此時的它,手中拿着一個大大的荷葉,舉在頭頂。
荷葉上都是水珠,一路走,一路灑落着。
那一身毛,全都被淋濕了,緊緊的貼在身上,顯得它整個都瘦了幾大圈,更加醜的讓人都不忍直視。
早就說過了,爺是虛胖!這回,你們信不信!?
安哥一見到司馬風霁,頓時将手中的荷葉扔了。
“爺要洗花瓣澡,爺要睡柔軟的大床,爺要滾床單!爺要吃肉!”
一隻落湯猴子,吱吱的叫着,那模樣看起來,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司馬風霁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掩唇輕笑。
“秦風,給安哥準備熱水,再加些花瓣,然後準備好吃的,準備一個柔軟舒适的大床。”司馬風霁朝身後的秦風吩咐道。
“是。”秦風立即退下去準備。
安哥這才舒心許多,身後背着的小包包裏,将那封信拿了出來。
雖然這一路上,遇了一場暴雨,不過它将這封信保管的很好,都沒有打濕。
司馬風霁很滿意的摸了摸安哥的頭,将信拿在手裏,有些急切的回到屋内,将信打開一看,頓時傻眼了。
一封家書?一封家書!
小東西,很好,這果然是一封家書啊!
一頁紙上,就寫了這麽四個字:一封家書!
司馬風霁将手中的信扔到一旁,頓時暴走!要是他此時在夜妖面前,一定會控制不住,好好的收拾她一頓!
千裏迢迢,送來這四個字!
秦風将安大爺侍候好,來到屋内,看主子的臉色陰沉的簡直如剛暴雨前模樣,一時也不敢出聲,剛剛的話,還憋在心裏,沒有說出來呢。
司馬風霁将桌上的信收好,生怕第二個人看到這封信上的内容。
讓他有何顔面,面對下屬。
這個小東西,真的是氣死他了!
看秦風杵在這裏,司馬風霁冷聲問道:“有事嗎?”
“有!”秦風立即回應了一句,看主子此時的情況,他突然不知道,該不該說了,這一件事情,也是關于夫人的,而且主子聽了,一定會震怒。
“說!”司馬風霁冷聲吩咐。
“主人,我接到消息,夫人入宮見皇後,被困在宮中三日,皇上娘娘對外說,夫人誠心給皇後祈福,自願留在宮中抄寫佛經。”
司馬風霁聽完,臉上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反而被濃濃的心疼代替。
“困在宮中三日?抄寫經書?”司馬風霁連聲反問,要知道,讓小妖兒寫一個字,有多難!那經書少則都是幾卷,她怎麽可能會是主動的?!
這三日,她一定渡日如年!
“大概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差不多十日前吧。”秦風估計道。
司馬風霁一算日子,正好是安哥來之前那幾日,他頓時出了房門。
此時,安哥正泡在裝滿花瓣的熱水中,整個身子像是充了氣的球一樣,漂在水面,伸出四肢在水中惬意的滑動着。
突然,門開了,一道身影從屏風後面走到浴桶前。
安哥吓了一跳,頓時翻過身子。
“真沒有禮貌,爺在洗澡啊!算了,看在都是爺門的份上,爺不和你計較了。”
司馬風霁一把将安哥從水裏提了出來。
“放開,放開!有話好好說!”安哥就知道,好日子一定過不長。
那封信一定是惹怒了司馬風霁!
“小妖兒被皇後困在宮裏三日?”司馬風霁朝安哥詢問道。
安哥頓時點點頭,心中腹诽道:原來是這事啊,不是爲了那封信?
“她回來的時候,有沒有不适?”
安哥想了想,吱吱的叫了幾聲。
雖然司馬風霁不能像夜妖一樣,完全和安哥無障礙的交流,但是這七年多的時光,朝夕相處,也能大概明白安哥的意思。
沒事,他就放心了,不過看筆墨紙硯,更加讨厭,這一點,他完全理解。
“難爲她了。”司馬風霁心中滿是心疼,好像此時就在她的身邊。
若是,他在她的身邊,怎麽也不可能,讓她困在宮中三日,去抄會佛經。
“其實,原來的信,不是這四個字。”安哥又吱了一聲,結果吱完,發現自已真的是多事!簡直想一頭紮回水裏。
“原來寫的是什麽?”司馬風霁立即追問道。
安哥簡直腸子都悔青了,它不認字,隻知道數數有幾個,還好寫的字都少,要不然,它就六個手指頭,哪裏數得過來。
“就一個字。”安哥如實說道。
“寫的是什麽字?”司馬風霁的興趣更濃了。
安哥搖搖頭,爺又不識字。
“給我在地上撓出來!”司馬風霁将安哥扔到地上,就知道安哥記憶力超群,隻要是見過的東西,過目不忘。
安哥抖了抖身上毛,簡直不能再苦逼了!
還能不能讓爺好好的洗個澡!爺還等着滾床單呢!
它想了想,那個字究竟是怎麽寫的,然後伸出抓子,在地上劃拉着。
雖然隻是寫的形象,但是安哥并不是一筆一劃寫的,司馬風霁開始沒有看清楚,當安哥劃拉完了之後,又想了想,再加了一些。
這一次,徹底的清楚了。
“滾!”
“爺不滾!爺還沒有洗完澡,爺還要滾床單,爺還沒吃肉呢!”安哥吱了一聲,頓時炸毛!
“這個字,是滾!”司馬風霁看了安哥一眼,将安提起來扔到浴桶裏,“洗吧。”
安哥這才安心的泡在水裏。
司馬風霁的心情,卻霍然開朗,他可以想象,小妖兒從宮中抄了那麽幾日的佛經出來,然後又聽到安哥讓她寫家書,她自然是要暴躁如雷的。
那個滾字,才是她的真正心聲吧。
隻是那一封家書,估計又是後來又寫的,看來,爲了這一封家書,她也是想了又想。
一絲甜蜜襲上心頭,司馬風霁還沒有來得及品味,又牽出了更多的思念。
“小東西,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次日一早,安哥探頭探腦的來到司馬風霁的房間,卻發現,房間的裏空無一人。
這大早上的,連被褥都疊的整整齊齊,好像昨天晚上,都沒有休息一樣。
它朝外面的書桌望去,發現桌上有一封未寫完的信,不禁掰開爪子,數了數。
卧槽,好多字!爺數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