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得到這個東西之前,無心就說過,這就是讓整個烏羽陷入詛咒的那根鞭子。不知道,夜輕芷将要面臨的是什麽。
一屋子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靜靜的看着夜輕芷。
夜輕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手上的這根好像繪制在她手上的鞭子,她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不僅僅凝聚在這根鞭子上,而且正在溶入她骨血之中!
擡頭,朝四周望去,突然,擡手朝那道屏風甩了過去。
隻見纏繞在她手上的鞭子突然沖了出去,屏風傾刻間化爲粉末!
這鞭子的威力,仿佛才使出了千分之一!
一旁邊的人驚恐的看着眼前的景象,那可是最堅硬的楠木所制,就這樣傾刻間化爲粉未!鞭子出手的時候,還發出一聲沉悶壓抑的撕吼!
那絕對是在場的所有人,聽過的最詭異的吼聲。
夜輕芷現在,什麽也顧不得了,心中隻有一陣竊喜,有了這樣的神鞭,她還擔心制服不了夜妖嗎?!
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生生世世,淪爲我的奴仆。”
“生生世世,淪爲你的奴仆?”夜輕芷重複了一遍。
太後聽完,緩緩露出一絲笑意,這鞭子已經與夜輕芷融爲一體,接下來,不用她動手,就有人去收拾夜妖,這是何等痛快的事情!
夜輕芷出了北苑,貼身侍女立即走上前去。
一對上夜輕芷的目光,那侍女控制不住縮了一下身子,忽然有一種感覺,主子好像變了一個人,那眼神中,有着讓人控制不住的懼意,而且……而且看起來,好詭異!
“什麽事?”夜輕芷沉聲詢問。
“回側妃,今日,七殿下很少就回了淩雲殿,而且還吩咐奴婢們準備了膳食,在殿内等側妃回來,後來,側妃未歸,傳來六皇子入宮的消息,七皇子便先行離去了,奴婢特意過來,告知側妃。”
這婢女跟了夜輕芷七年之久,自然知道,夜輕芷最在乎的是什麽,所以特意過來讨好。
夜輕芷一聽完,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今日,是她守完靈的日子,七皇子竟然早早的就在宮裏等着她,可見對她并不是沒有一點情義,早知道,她就不來太後這裏,先回宮去!
也不會讓殿下白白等她那麽久。以前,都是她等殿下,何時有殿下等她的時候!
“殿下現在回來了嗎?”夜輕芷有些急切的詢問道。
“沒有,估計是因爲六皇子的耽擱了。”
“回宮!”夜輕芷的心情,雀躍不已,腳步都加快了些,朝淩雲殿而去。
……
回到驿站,夜妖沐浴過後隻覺得很累很累。
靠在窗下的軟榻上,看着外面飄着的雪花出神。
人死身滅,靈魂也同樣陷入混沌,不想再有生前的任何意識,也不會再記得生前事,一切等于徹底的結束了。
她有時候,控制不住的在想,她究竟是誰?又爲何會無端端的出現在仙澤?
她清楚的記得,她是被玄玥的琴音喚醒的。
在被喚醒之前,她不知道,她沉睡了多久,又是爲什麽沉睡。
“小姐,你這幾日都沒有好好的吃東西,我去拿些粥,你多少吃點吧?”容隐的聲音,打斷了夜妖的思緒。
夜妖轉過身來,看容隐憔悴的模樣,不禁有些心疼。
容春的死絕對是個意外,她們十人情同姐妹,肯定是很沉痛的打擊。
“容隐,你不用管我了,這幾日又是照顧我,又是處理容春的後事,夠辛苦的了,好好的去休息休息,我沒事,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小姐,我不累。”容隐立即搖了搖頭。
要說這幾日,誰能有小姐累。
“不累也要去休息,這是命令。”夜妖沉聲說道。
“好,小姐要是餓了立即叫我,我馬上讓人去準備。”容隐點點頭退了下去。
夜妖一個人,繼續靠着窗前發呆。
沒過多久,外面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
“這位夫人,驿館已經全都被包下來了,裏面住着貴人,你不能進去。”
“我知道裏面住的是誰,你讓我進去,保管不會連累你。”文秀白了一眼這個夥計,接着就要往裏闖。
守在四處的侍衛見那個夥計攔不住了,頓時走上前來。
“你要是再往前一步,休怪我們不客氣!”
文秀看着這些侍衛,一個個覺得面生的很,全都不認識。
“妖妖!妖妖,我是文秀!”文秀頓時朝着裏面大聲喊道。
“來人,拿下!”侍衛大喝一聲。
文秀頓時抽出腰間的劍,還就不信了,她今日非闖進去不可!
“住手!”夜妖大喝一聲,朝門口走來。
隻見門口站着一個衣裝利落女子,這女子身形比普通女子略高,而且聲音異常響亮,一看就是在邊關訓練出來的,手中拎着一把劍,英氣逼人!
“妖妖!”文秀欣喜的喚了一聲,頓時飛奔而來,快步上前抱着夜妖的胳膊。
“文秀!”夜妖笑着喚了一聲。
“妖妖,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好好的?”文秀拉着夜妖,四下打量着,直到确定夜妖真的沒事,才放下心來。
“你怎麽來了?”夜妖聽容隐說過文秀的情況。
這個時候,文秀不應該在邊關嗎?怎麽會出現在帝都?
“你回來了,我當然要來湊熱鬧啦。”文秀朝夜妖眨了眨眼晴。
夜妖無奈的搖了搖頭,“走,我們過去說話。”
容隐等人聽說文秀來了,也顧不得休息,立即都跑了過來。
屋内,準備了茶水點心,圍在一起,好不熱鬧。
“你與六皇子大婚之喜,我還沒有備上賀禮,等到以後,一定給你們好好的補上。”夜妖有些歉意的說道。
“補什麽補啊。”文秀朝夜妖靠近了些,小聲的俯在夜妖的耳邊說道:“我和你說,我們就是契約成婚,他要我爹手裏的兵,我要他幫我擋婚事,反正,我又不能嫁給别人,隻能是嫁給他了,等到青玄的局勢徹底安穩下來,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