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漸漸的消失在眼前,太後強撐着身子站了起來,剛邁兩步,就覺得一陣強烈的不适!身子不受受制的朝後倒了下去。
一旁的嬷嬷立即上前扶着,“太後,你一定要注意身子,千萬不能有事啊。”
太後的呼吸無比沉重,幾個嬷嬷立即将她扶到床上,平複了許久,才緩過氣來。
“太後,你不要過悲傷,早晚有一天,郡王他一定會想明白的。”
“他這是在威脅我!他這是在威脅我放過那個夜妖!哀家絕不會妥協,不會!”
“他要是想得明白,早就明白了,還用這七年,如此荒廢嗎?”太後氣若遊絲,緩緩閉上雙眼,将一切傷痛,全都遮掩。
“去把當年,那個無心留下的東西給哀家拿出來。”
“是。”嬷嬷立即退了下去,将一個塵封了多的盒子拿了出來,放在太後的身旁。
“打開。”太後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嬷嬷有些懼意,還是恭敬的将盒子打開,隻見裏面,有一條細長細長的鞭子,鞭子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竟然散發着金色的光芒,看着這條鞭子莫名的讓人覺得皮膚發緊。
嬷嬷想要伸手去拿出來,突然聽太後冷聲喝道。
“别亂碰!”
“這個東西,一但拿起來,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太大了,但是這個東西,卻能制住夜妖,要不是當年,他們烏羽部的少主竟然也與夜妖同夥,哀家沒有事先防範,絕不可能讓夜妖活着走出青玄的後宮!”
“太後,現在怎麽辦?”嬷嬷将盒子鎖上,不敢再動那條鞭子。
這個盒子上,刻着一些複雜的圖案,一看就十分的神秘詭異,絕非什麽好東西。
“這個東西,自然有人會拿起來,等那夜輕芷入宮後,讓她立即來見我。”
“是。”
這個鞭子,太後本是留給南榮若水的,如今看起來,似乎是那夜輕芷最爲合适一些。
……
七日時間,轉眼即逝。
今日,是安葬國公的日子,早上,竟然又飄起了小雪。
夜青耀這一家子,守靈了七日,早已經疲憊不堪,一到入棺的時候,竟然哭的比誰都兇。
夜妖看着這一家子,眉宇緊緊的擰在一起。
“蓋棺,起靈!”
整個夜府,頓時哭聲一片,天空低沉沉的,處處都有幾分悲傷。
一行人從夜府出來,往夜氏的墓地而去。
茫茫的雪,茫茫送葬人群,夜妖走在最前,一身粗麻孝衣,背影顯得十分單薄。
“祖父,這是最後一程了,您走好。”她在心中,默默的說着。
眼中,淚大在打轉,她倔強的不讓淚水流出來,雙目憋的腥紅。
夜氏的墓地,就在城郊,這是當年青玄帝賜給夜氏的,當年國公正值鼎盛時期,将夜氏的祖先遷墓于此。
看着早已打開的墓穴,夜妖跪了下來。
“祖母,妖兒不孝,打擾您的清甯,祖父故去與您團聚,妖兒冒不敬之罪,讓祖父與您合墓而葬!”夜妖說完,深深的叩頭。
“子孫祭拜!”
“拜!”
“再拜!”
夜妖擡起頭來,親眼看着棺木下葬,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流了下來。
“祖父,祖父……”她失聲喊着,從此後,就再也沒人能讓她如此親昵的稱呼。
司馬風霁輕輕的摟着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好好的哭一場。
直到棺木完全封入土中,夜妖緩步上前,跪在地上,再次朝老爺了叩頭。
禮畢,老爺子入土爲安,衆人開始散去。
夜輕芷走的最快,她要趕緊回宮,将後宮的主事大權,全都重新握在手裏!這麽多年,她苦心經營的一切,不可能就這麽拱手讓出去。
“天色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司馬風霁将夜妖扶了起來。
除了她們的人,所有人都走的一幹二淨。
“祖父,我一定會常常來看你。”夜妖說完,靠在司馬風霁的懷裏,依依不舍的離去。
一座墳墓,幾把黃土,結束了這一生。
不管曾經,庸庸碌碌,還是轟轟烈烈,一切,都畫上了句點。
……
淩雲殿
司馬曜熏難得有時間,一直在殿内待着,青冧守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
他的面前,擺着些美酒佳肴,倒像是在等着夜輕芷回宮。
“殿下,側妃雖然不爲你所喜,但是這七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不能放她一馬嗎?”青冧看着那杯毒酒,忍不住勸慰道。
“這七年,我給她的夠多了,不是她的,她沒有資格要。”司馬曜熏沉聲回應。
夜輕芷前腳剛入宮門,太後宮時的嬷嬷就匆匆趕來,在宮門前将她截住。
“側妃,太後有請,請側妃到北苑去一趟。”
“我有事要見七皇子,随後再去。”夜輕芷一心急着要回自已的大權,現在哪還有閑心思去見太後。
“側妃,事關重大,與夜妖有關,您還是去一趟吧。”嬷嬷不死心的勸道。
“與夜妖有關?”夜輕芷頓時來了興緻,“你們太後,如今是不是被吓怕了,這麽多天了,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眼睜睜的看着那夜妖得償如願!”
嬷嬷沒有反駁,這夜輕芷也真是夠可憐的,她一心想要夜妖的命,但是七皇子,卻視那夜妖如珍如寶。
若不是七皇子前來與太後商議,太後怎麽可能忍住不對那夜妖動手!可惜,太後要殺的人,不止夜妖一個,還有那司馬風霁!
太後的意思是,先除去司馬風霁,再除夜妖,一個都不能放過!
要殺司馬風霁,隻能與七皇子聯手,她夜輕芷算什麽,也敢在太後面前,直呼小叫!
“走吧,我倒要看看太後娘娘,有何主意!”夜輕芷轉身,朝北苑的方向而去。
……
“殿下,剛剛收到消息,六皇子回帝都來了!說是聽到皇上身體欠佳,特來探望!”
“他怎麽回來了?”司馬曜熏站起身來。
“是不是聽到什麽風吹草動,所以想來混水摸魚?”青冧立即猜測道。
“以前,我倒是小瞧了這個六皇子!窩在邊關這麽多年,他也敢回來!如此甚好,剛好都在,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