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風霁在屋裏,陪了夜妖一會,又被秦風叫去,這兩日,他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能他們這一走,聖朝的局勢就失去控制。
夜妖來到靈堂,給老爺子上了一柱香。
“祖父,你不用等太久了,我和霁郎,已經在安排,送你回青玄的事情。”夜妖朝牌位,拜了三下,坐在一旁不舍得離去。
“祖父,是妖兒不孝,讓您牽挂,讓您操心,到底最後還要客死異鄉,可是您從來都沒有怪過我,從來都沒有埋怨過什麽,而我卻從來都不了解您,是妖兒不是,是妖兒害了您,也讓夜氏子嗣調零,妖兒也從來不知道,您心中對夜氏的虧欠。”
“祖父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彌補夜輕颢,一定會帶着他,去祖父墳前祭奠。”
夜妖扶着一旁的骨灰,淚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突然,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東方聿快步而來。
“妖妖。”
夜妖緩緩站起身來,朝他走了過去,看着東方聿的神情,直覺有什麽急事,“我們去前院說吧。”
“好。”東方聿點點頭,跟着夜妖往前院走去。
兩人剛走進屋内,東方聿就将一份東西遞給夜妖。
“這是什麽?”夜妖接在手裏,發現是一本手工裝訂的冊子,翻開一看,發現裏面内容也全都是手抄的。
“這是一個神秘人送來的,這裏不止是聖朝,雲蒼,甚至像商國,西丘這樣的小國的消息,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此人是誰?怎麽會有這樣的本事?”夜妖仔細看了幾行,又拿起另一冊,看了一遍,她更發現,這些冊子上所記錄的事件,都是從七年前開始的。
她的心裏,頓時有些奇怪,又多翻了幾頁。
“此人是什麽來曆?”
“此人找到我的時候,已經是十日前了,我一直在派人查他的底細,查不到底任何頭緒,但是我覺得,此人可以重用,他擺明了,是沖着咱們的如意樓來的。”
自從夜妖确定要建一個如意樓之後,東方聿就四處在收集情報,這也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暗暗有不少人與東方聿的接觸,魚龍混雜。
這個人,竟然連東方聿都查不出來底細。究竟是何方神聖?!
“妖妖,這些東西,隻是很小一部分,他說要見你。”
“見我?”夜妖有些吃驚。
“我有一種感覺,他好像對我們很熟悉,我說我就是幕後主使人的時候,他笑的很古怪,而且猜到,幕後的人就是你,這個人知道的太多了,要是不能爲我們所用,也留不得。”
“既然,他都已經知道我了,我再躲着也沒有什麽意義,這樣,你安排一下,我與他見上一面。”
“就在如意樓吧?今晚入夜之後,我過來接你一起過去。”
夜妖想了想點點頭。
今天晚上,司馬風霁恐怕也要忙到很晚,晚見不如早見,就今天晚上吧!
若是能将此人收爲已用,他們就等于坐享其成了。
傍晚十分,夜妖便陪着兩個孩子匆匆的用了些膳食。
“娘親,你有事要出去嗎?”相思看着娘親的樣子,忍不住詢問道。
“是的,娘親有事,你們晚上先休息,或者去祖母那裏玩一會,不用等娘親了。”夜妖摸了摸兩個孩子的小臉。
“爹爹也不在,娘親也要出去,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相憶也忍不住發問。
他和妹妹總感覺,最近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而且他們一點都不知情。
“乖,你們娘親出去,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祖母陪着你們。”百裏琉霜從屋外走了進來,坐在兩個孩子的中間。
“好吧,娘親你要早點回來。”相思朝娘親交待道。
“好。”夜妖點點頭,朝百裏琉霜望去,“娘親,我先走了。”
“去吧。”百裏琉霜笑着點點頭。
這件事情,還沒有告訴百裏琉霜,但是她差不多已經猜到了。
雖然眼下的局勢,實在是不宜離開聖朝,而且去青玄還要冒着那麽大的風險,這件事情是送老爺子回去安葬,她是沒有一點意見。
老爺了爲了她們家妖兒,付出了這麽多,這是他們應該做的。
夜妖走出相思的小院,容隐已經在外守着,拿了一件披風給她披了。
“小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走吧。”
如意樓是東方聿親自選的地方,在城外的北郊,十分的偏僻,馬車行駛過去,差不多要近半個時辰。
馬車裏,放着一個小火爐,暖意融融。
“小姐,咱們是不是要回青玄了?”
“不是咱們,要不要帶上你,我還在猶豫。”夜妖笑着回應。
容隐立即急了,“小姐,你身邊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而且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青玄的局勢了,你怎麽能不帶上我!”
“那是熟悉以前的,時隔七年了,你又怎麽知道現在青玄變成什麽樣了。”
“那我也比其它人熟悉,小姐,你就帶上我們吧。”
夜妖看着容隐急切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自然是要帶上你們的,要不然,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容隐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又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好像被小姐給耍了。
“容隐,你是你們十個當中,年紀最大的,容春都要二十六歲了,你們就準備這樣,孤獨一生嗎?”
“小姐,難道要讓我嫁個農夫漁夫還是樵夫?”
“隻要你喜歡,嫁誰都可以。”
“要是我沒有喜歡的呢?”
夜妖突然被問的啞口無言,容隐她們幾個,對她的忠心,她都看在眼裏,可是有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想,她們幾個,将最好的時光,全都給了她,要是她人前一天,想要離開了,想要過普通的日子,她一定會成全她們!
“小姐,類似的話題,很久以前咱們都聊過,這一輩子,跟在小姐身邊,就是我們最大的心願,小姐就别再想着打發我們了,好嗎?”
“好。”夜妖點點頭。
主仆二人,又閑聊了一會,馬車緩緩使入北郊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