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等着太醫從内室出來。
司馬風霁緩步走到夜妖身旁,将她懷中的相思抱了起來。
“怎麽弄的這麽狼狽?别怕,有爹爹在。”司馬風霁抱着女兒,輕聲哄着。
“爹爹!”相思摟着爹爹的脖子,将小臉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知道爲什麽,一聽到爹爹的聲音,她就覺得心中莫名的安心。
司馬風霁安撫了女兒,目光明一旁的洛傾顔望去,陡然清冷了幾分。
“洛姑娘與我在豐陽的舊帳,還沒有算清呢,别急着爲自已開脫,今日,公主受傷,此事暫且不提,但是,日後,這件事情,在豐陽發生的事情定要洛小姐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司馬風霁淡淡說了一句。
被洛傾顔那幾鼓動不在少數,衆都有趨衆與八卦心理,這就是洛傾顔想要利用的。
所以說那幾句話的時候,絲毫沒有顧忌,反正,她已經徹底的回不去了。
被司馬風霁這麽一說,大家的心裏,又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都知道神武候與這洛小姐,都是出自無極宮,也算是同門情誼。
洛小姐,更是對神武候傾慕已久,在外人眼裏,誰知道真正的候夫人是生是死,而這洛小姐,當年在候府,俨然是一副女主人的作派。
讓人以爲候爺會娶繼妻呢。
後來,長公主親自将掌家大權握了回去,并将爲這個洛小姐買了宅子,将人掃地出門,衆人也才明白,原來這洛小姐,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事件與自已無關的時候,大家的心裏都控制不住的一松,有這樣的好戲看,更是期待萬分,雖然表面上都不動聲色,不知道心中都在盤算着什麽。
正在大家各懷心思的時候,太醫從内室急匆匆的走了出來,朝主位上的皇上與皇後叩首。
“太醫,公主的情況怎麽樣?”皇後急切的詢問道。
“回皇後娘娘,公主傷在頭部,才會導至昏迷不醒,微臣已經細細的診了脈,也用了各種方法急救,公主還是不見醒來。”
皇後聽完,整個人都頹靡了,眼中閃過一絲淚光,雖然公主不比皇子,讓她有多少的期望,但是她也是真心疼愛這個女兒,兒子去了之後,就她們母女相依爲命,這個時候,又傳來這樣的噩耗,她怎麽能夠受得了。
“皇上!請你給莘兒作主!将這個把莘兒推下高台的人抓起來!若我的莘兒,有半點池差,本宮要她償命!”
“皇後,你冷靜一下,太醫并未說公主有生命之危。”百裏晖看着失控的皇後,安慰了一聲,那屋裏,躺着的,也是他的骨肉,他自然心疼。
但是這件事情,尚未定論,也絕不能誣陷了那個小小的孩子。
“太醫,你準備如何救治公主?”
“因爲傷在頭部,微臣先爲公主施針,看看效果。”太醫恭敬的請示道。
“去吧,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救治公主。”
“是。”太醫,再次進入内室。
醫者,行的就是救人之道,可是爲皇室醫者,卻顧慮的更多更多,所侍候的全都是金貴之軀,一般治療都很保守,甯願讓人說醫術平庸,也不敢猛下藥劑。
因爲稍有不慎,就會若禍上身,輕則丢命,重則,連累家室。
大殿内,皇後控制不住輕聲抽泣,“皇上,這個宮女,是公主的貼身侍婢,她們親眼見神武候之女将莘兒推下高台,請皇上作主。”
“皇上,剛剛憶兒已經陳情,妹妹爲救公主,一同跌下高台,并非是妹妹推了公主,還請皇上明鑒。”相憶也不甘示弱,他是怎麽也不可能讓妹妹承受這不白之冤。
“憶兒剛剛說了,公主先跌落,随後,相思情急去救公主,在滾落的時候,相思扔想着護着公主,皇上可以讓人查看,公主與相思二人,究竟誰身上的跌傷最多,最重。”
“姐姐!你休要護短!”皇後突然百裏琉霜望去,“你又不在現場,怎麽會知道如此清楚,不過是聽一個孩子的一面之詞罷了!莘兒,也是你的親人啊!”
“皇後此時心中擔憂,我能理解,那兩位宮女所說的,就不是一面之詞了嗎?”
“姐姐,你這是何意?難道還是這兩個宮女無賴你的孫女不成?她人前幾人膽子,敢污蔑我聖朝地位尊崇的長公主之孫!”皇後的話裏,難掩幾分諷刺。
“其它無關人等,都退下吧。”百裏晖朝一旁的衆人沉聲下令。
“是。”
其她人,魚貫而出,也都紛紛松了一口氣。
大殿内幾人,沒有人出聲,一室寂靜。
這件事情究竟如何,全看長公主醒來如何說,便真相大白。
兩個宮女跪在地上,汗水早已濕透了衣衫。
“皇上,南扶風求見。”
“快請!”
南扶風提着藥箱而來,看着殿内的衆人,立即朝皇帝拱手行禮。
“南大夫不必多禮了,公主在内室,快去瞧瞧情況如何。”
南扶風直起身子,朝内室走去。
他看了一下長公主的眼白,再診了診脈,然後朝公主的頭部摸去,發現一處撞傷,但并未出血,他稍用力,神情頓時有些凝重。
不再耽擱,立即掏出銀針,朝長公主頭部的幾處穴位刺去,立即抽掉長公的枕頭。
一旁的太醫,看得冷汗直冒,他早就診出,公主可能是腦部出血,若是公主就這樣去了,大不了,他就是醫術不驚,但是一但,他說出來,再治,長公主要是出了一點差池,他就要擔全部的罪責。
這個南扶風,真是藝高人膽大。
“切不可動公主的身子,就讓她保持這樣姿态。”南扶風交待完,立即走了出去。
“南大夫,公主的情況怎麽樣?”
“皇後娘娘,公主傷及頭部,腦部有出血的現象,隻要四個時辰之内,能醒過來,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那要是四個時辰醒不過來呢?”皇後緊張的詢問道。
“若是醒不過來,或許就這樣沉睡一輩子,或許回天乏術。”南扶風如實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