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吐血的樣子,她的心好像突然被人扼住了一樣,一陣沉痛。
帕子上的血,那麽的刺目,她不由自主,緊緊的将那張帶血帕子拽緊了幾分。
司馬風霁看着她握着手,眼中飛速的閃過一絲笑意,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懷裏,這一次,她沒有掙紮着,就這麽輕輕的靠入他的懷裏。
小東西,不是說,一點都不擔心他嗎?
軟軟的小身子靠到他懷裏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是無盡的滿足,幸福與甜蜜,充斥着他的整個心扉。他忽然覺得,這血,還得多吐幾回!
靠在他的懷裏那一時起,夜妖的心突然靜如止水,那些曾經在她的心裏翻湧的情緒,全都沉寂下來。
忽然感覺,歲月可以如此靜好。
她像隻小貓一樣,靠在他的懷裏,讓他感覺到她的軟綿與溫順,他的心裏簡直是說不出的惬意。
“你的傷勢,真的不會有大礙嗎?”
“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他輕聲回應了一句,低頭,朝她的發間,輕輕的落下一吻。
他現在這樣,身子要徹底恢複,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要想恢複以前的功力,恐怕還要個一年半載才行。
“我去拿水來給你洗漱。”夜妖從他的懷裏探出頭來。發現他的目光,正真真的盯着她,她頓時錯開目光,不與他直視。
司馬風霁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臉轉了過來,“你怎麽不敢看我?”
“我爲什麽不敢看你?”夜妖失口否認。
如同羽扇的睫毛眨了幾下,倒真的顯得有些心虛了,他的氣息近在咫尺,什麽時候,他們的距離已經拉得這麽近了?
被他的氣息掃過,頓時感覺癢癢的,她不禁縮了一下身子,她屏住呼吸,微微擡頭,看着他的目光。
“小東西,我們不再說以前的任何過往,我們就說以後,以後,我們****像這樣守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好不好?”
夜妖看着他,好像有什麽卡在喉嚨裏,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好吧,或許是我太過急切,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請你原諒我好嗎?”司馬風霁看着她的神情,每一個字,都帶着一股濃濃的柔情。
夜妖還是這樣盯着他,腦中又控制不住的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司馬風霁笑了一下,撫上她臉頰,“我以前,從來不曾懼怕過什麽,但是認識你之後,我才發現,我那麽的脆弱,與你分離之後,每時每刻讓我那麽的恐懼,恐懼到六神無主!我怕,這一别,便是永生,我怕,你再也不會回來。”
“在知道你們回來之前,我已經去了月氏,我隻看到那些散落的東西,卻不見你的蹤影,我真的絕望了!但是回到豐陽,意外的遇到你,你能明白,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是多麽的情難自禁,我怎麽能讓你再一次從我的身邊離去?”
“那你也不能那樣對我!”
“你不喜歡?”
夜妖突然怒視着他,張了張嘴,一個字也反允不出來,這還分什麽喜歡不喜歡!
“是我,是我把持不住。”
她看着他,白了他一眼,忽然覺得屋子裏的氣氛好像與之前大不一樣。
她明明該氣他,他醒了,她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離開豐陽也好,去聖都也罷,走的潇灑利落!她卻坐在這裏幹什麽?還守在他的身邊,寸步不離!
“你這樣看着我,讓我有一種……沖動!”
夜妖拿起一旁的枕頭塞到他懷裏,站起身來朝一旁走去。
容隐早已将洗漱的用品都準備好了,夜妖端到床邊,将帕子打濕,遞到他的手裏。
“忽然覺得,身子沉重的很,一動一下,都要喘不過氣來了。”司馬風霁靠了回去,好像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
“就你這樣還沖動?還是你這傷本沒有那麽嚴重,跟本就是裝出來的?”夜妖的心裏突然生出幾分狐疑。
“沖動不沖動,與身子的狀況又沒有關系。”司馬風霁出聲反駁。
夜妖癟了癟嘴,拿起帕子給他擦臉,淨手。洗漱完畢,拿起一旁粥,坐在他的身旁。
輕輕的攪着粥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幾下。
司馬風霁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都要化了。
雖然,他的心裏有太多的疑問,但是現在,他們的關系好不容易緩和一些,他也不想再問了,那個暗襲她們的女人,恐怕不是這裏的人。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的傷和在月氏的時候,被仙澤之門的反噬所受的傷差不多。
他的小東西,是逼不得的,要循序漸進,她的心裏裝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要想讓她全都解開,一下子全都倒出來,還需要一些時間。
他不急,隻要能将她留在身邊,他相信,她們絕對會像以前那樣。
“用完膳,我想淨一下身子。”司馬風霁看着她。
夜妖攪着粥的動作僵了一下,“你既不願意讓東方聿幫你,那我就讓城主夫人找些侍女過來幫忙。”
“那我就不洗了!”
夜妖拿起勺子将肉糜粥塞到他的嘴裏,隻聽銀制的勺子碰着他的牙齒,發“叮”的一聲脆響,這聲讓她自已的牙都控制不住的一酸。
司馬風霁微皺了一下眉頭,吃完後,張嘴還要。
“受虐傾向。”夜妖忍不住腹诽了一下,再次朝他喂去,這一次,她的動作放柔了一些。
“好了,飽了。”司馬風霁拿起帕子擦擦嘴。
夜妖朝碗裏看了下,總共才吃了幾口,這就飽了?
“一身污垢,心情抑郁,吃不下。”他一手拿着帕子,眉宇微蹙,一臉病嬌樣。
“司馬風霁,你作給誰看呢!”夜妖簡直要被他給氣死了,又忍不住補了一句:“都是當爹的人了,你也不怕讓兩個孩子看到笑話。”
“小東西,我的身子隻給你一個人看,也隻屬于你一個人,你真的舍得,讓别的人幫我洗?”
“我!”夜妖頓時啞然。
這畫面,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好心塞啊!她将碗放到一旁,無奈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