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不及多想,将孩子抱了起來,軟軟的小身子貼在她的懷中的一瞬間,她的心裏,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與感動,更對這個孩子生出無限的疼愛。
小相思早就餓了,聞到娘親身上味道,小嘴不停的啜着。
“這是我的孩子?”夜妖雖然有些吃驚,看着孩子饑餓的可憐樣,緩緩解開衣衫。
小相思頓時湊了上去。
“吡~”夜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她還不太适應,而且這小家夥的力氣也太大了。
才吸一會,小相思就已經喝到奶,像個小饕餮一樣,大口大口的咽着香甜的乳汁。
她含着一絲溫柔的笑容看着懷中的孩子,雖然,她現在的心如同一片荒原,她能确定的是,這個孩子是她的,這裏是仙澤。
她的腦中所有的記憶,也就隻有那幾個關于仙澤的殘缺片斷。
極光,花海,白衣男人子,琴音,還有那一句:你終于回來了。
除了這些之外,她沒有一點頭緒。甚至,她連自已和孩子爲什麽會在此處,都不知道。
她不經意的低頭,發現孩子的身上,挂着一塊白玉,玉上刻着相思二字。她的心中控制不住的痛,緊緊的握着這塊玉。
“相思,相思……”她反複的呢喃着這兩個字,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她的身子的狀況,應該是剛剛生産完,而且身上也經過了整理,她找了找自已身上,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小相思吃飽了,仰着小臉看着娘親,已經有幾分疲憊了,可是還是強撐着眼皮。
夜妖輕輕的拍着,“你就叫相思好不好?”
“啊~”小相思咿呀了一聲,像是在回應她。
夜妖淺淺一笑,“睡吧。”
小相思緩緩閉上雙眼,靠在娘親懷裏,沉沉睡去。
夜妖抱着小相思,緩緩站起身來,除了有一些虛弱之外,她感覺身一切還好。
放眼朝四周望去,沒有發現一個人影,這裏,她并不覺得陌生,但是心裏,卻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總覺得,這裏好像少了些什麽。具體她也說不上來。
她深深有吸了幾口氣,隻感覺呼入體内的氣息,帶着幾分微涼,頓時覺得通體舒暢!
“好舒服!”她忍不住感歎了一聲,好像身上疲憊都一掃而光。
突然,一道虛影一閃而過,落在夜妖的前方。
夜妖看着這個突然出現虛影,有些警惕。
“孩子?!”那道虛影大吃一驚!
那道虛影飛身而起,又朝夜妖的方向湊近了幾分,隻見那孩子的身上一道金光閃過,他迅速朝後退去。
等他穩住身形,擡頭看着那個孩子,緩緩道了一句:“原來如此!”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欣喜,一絲不可思議,甚至還有些報複的快感!
“你是誰?”夜妖冷喝一聲,抱緊了懷中的孩子。
“無相參見吾主。”無相立即跪了下來。
夜妖看着他恭敬而又虔誠的模樣,緩緩放松警惕。
擡步上前,朝這個虛影探去,隻見,她的手穿過這個無相的身體,竟然摸不到任何實物。就如她看到的一樣,就像是一個凝聚成了人形空氣。
“吾主,無相本無形。”
“仙澤就你一人?”夜妖忍不住詢問道,那個曾經出現在她夢裏的白衣男子呢?
“吾主有所不知,仙澤曾經被焚毀過,如今,吾主歸來才恢複了原來的模樣。”無相說完,上下打量着眼前夜妖,若不是那熟悉的氣息,他還真不敢相認。
他更發現,眼前的主子,真的是孱弱的無法形容。
一千多年了,一千多的年了。能夠再次回來,就已經是個奇迹!
突然,無相的虛無的身形閃過一絲妖冶的紅光,漸漸的在他的胸口凝聚成了一個拳頭大的球狀的物體。
那個東西,閃着光芒,卻看得清楚我,上面布滿裂痕,看起來殘破不堪。
“這是什麽?”
“這是吾主的原神,曾經被散盡神力,我用了一千多年的時間,才将散盡的原神恢複成這樣,但是卻再也沒有原來的神力。”
夜妖緩緩交那個破碎的原神握在手中,她隻感覺手心一陣灼熱,忽然,元神閃過一道紅光,竟然與她融爲一體。
無相再無疑惑,不管肉身是什麽樣子,無神認的,隻有靈魂!
“恭迎吾主歸來!”無相再次跪下行禮。
“不必如此多禮。”夜妖朝他揮了揮手。
元神回到她的體内,她感覺有一絲奇怪的力量,在自已身體裏遊走,如同涓涓細流一般,沒過一會,便沉寂下來。
她覺得精力充沛,好像脫胎換骨了一般!
但是,心裏卻更加疑惑,有太多太多的疑問,需要無相解答。
當下,她準備先問一個最緊要的。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的原神爲什麽會被散盡?”夜妖不解的詢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吾主現在力量太弱,還不宜知道,等到合适時機,無相一定會告訴吾主。”無相恭敬的朝夜妖低下頭,“吾主,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盡快将破碎的元神修複。”
“嗯。”夜妖點點頭,沒有反駁,“我爲什麽會在這裏?而且我什麽也不記得了。”
“當年,吾主遭逢大難,我等将吾主的一縷殘魂養在仙澤,後來,吾主其它的殘魂被一一找回,後經高人啓示,可将吾主送往人間的,重找血肉之軀滋養吾主的靈魂,并且告知我們,吾主的最後一縷殘魂歸來之時,就是吾主重生之日。”
夜妖默默的聽着,她真不知道,怎麽來消化這一切。
“所以,吾主一直在人間,無相無法離開神界,不知道吾主究竟在人間的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入仙澤之門,人間的事便會自然遺忘。”無相解釋道。
“我可能,成婚了,而且有了一個孩子。”夜妖說完,尴尬的笑了笑。
無相擡起頭,朝夜妖懷裏的孩子望了一眼,然後又低下頭,一個字也沒說。
“我以後,就要留在這裏嗎?”夜妖看着四周,雖然對她來說不陌生,可是她的心裏,怎麽一提起留在這裏,就覺得酸澀難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