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在溪水邊的兩人,都聽到這一聲嚎叫。
夜妖忍不住笑了下,兩隻小腳在水裏晃來晃去,“這一對好基友,天天相愛相殺的,我也是醉了!”
“東方聿遲早要裁一次狠的。”司馬風霁咬牙說道。
“霁郎,你是不是和東方聿同睡一床過?”
“行軍的時候,有過,他說他怕黑!”
“騙人的,傻孩子,你怎麽那麽容易就上當了?他是想占你便宜!”
“是真的,他真的很怕黑。”司馬風霁輕聲回應道,“東方聿很沒有安全感,一天到晚都在找人睡覺!不是我,就是南扶風,或者秦風也行,沒有我們,随便一個龍騎衛都行,必須有一個人陪着他,他才能睡得着。”
“原來如此啊。”夜妖有感而發,“不過,這個嗜好,還真是有點變态!”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司馬風霁笑着點點頭,看着她在水裏泡着的小腳丫,立即挽起袖子,“你幫你洗!”
“不要,你不要摸我的腳!”夜妖頓時搖頭。
“好了,不要泡在久,水很涼。”司馬風霁不由分說,将她抱了起來。
一旁是一大片草地,草長的很茂盛,兩人睡在上面,完全被淹沒其中。
司馬風霁将她摟在懷裏,兩人一起曬着太陽。
“霁郎,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麽話?”
“溫飽思淫\/欲。”夜妖小聲說道。
司馬風霁的心中一顫,輕輕的擡起身子,“小東西,你在勾\/引我嗎?”
“嗯,就是在勾\/引你。”
“接受你的勾\/引!”他說完,俯身吻上她的唇。
微風拂過,青黃野草随着一陣陣風吹過的方向,彎下身姿,像是在迎風起舞。
天下之大,唯些處,風景獨好!
……
一輪圓月高高的挂在天空,遠處高聳的山尖上,有一個月型的山洞,像是有人用利器将山直接開鑿出來的一般。
月色從那裏升起的時候,華光會将整個月氏籠罩。
像是神對月氏的福澤。
花寂月支着額頭,整個身子都沐浴在月色中。
“君主,有消息傳來,司馬風霁帶着夜妖小姐,已經朝月氏來了。”
花寂月突然睜開雙眼,微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接着身子無力的靠在椅子上。
“他還是來了,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早。”久久之後,他才說出這一句話,語氣帶着一絲微涼。
“我卻想的是,他最好不要來,永遠都不要來。”
人世間,還有什麽,比生死别離最爲痛苦的?
他緩緩起身,朝王殿外走去。沿着一道想石徑,直朝不老泉的方向而去。
不老泉水,在月色的照耀下,如同一塊湛藍的寶石,沒有太炫目的光彩,卻像是沉澱了這一個世界華光。
不遠處,是一坐無名的墓碑,仙澤的人死後,是不會有屍身的,但是他還是控制不住給瀾依立了一塊墓碑。
最起碼,這一塊墓碑證明她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在他花寂月的心裏,存在過。
“瀾依,小丫頭就要來了。”花寂月坐在墓碑前,一旁擺着一壇酒,他随手拿了起來,倒滿了面前的杯子。
舉起來,朝墓碑敬了一下,“雖然,你說過,不要讓我參與夜妖的事情,甚至當年你連她的下落都不告訴我,但是,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已,不知道是爲了你,還是爲了什麽,我感覺,我必須要做這件事情。”
“你知道嗎?她和你一點都不一樣,跟本就不像是你的女兒。”花寂月撚轉着手中手杯,目光盯着杯中的液體發呆。
良久,他的唇角揚起一絲淡笑,“那個小丫頭,很招人喜歡。”
“她現在,正在承受着你當年所受的痛苦,如果,你在天有靈……請保佑她。”
……
“這就是月氏?”東方聿看着面前荒涼的山野,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和他想象中的差遠了。
“你還瞧不出來?不會和無極宮一樣,有陣法吧?”南扶風調侃了一句。
東方聿不悅的蹙眉,要是陣法,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可是這裏根本就不像嘛!
兩人争論不休,秦風帶着人,四散而去。探探四周的地型。
馬車停在一顆粗壯的樹下,遮去了正午的豔陽,司馬風霁看着身旁人兒,眉宇控制不住的收緊。
“小東西,月氏到了。”他悠悠的說了一句,像是在說給夜妖聽,更像是在說給自已聽。
馬車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霁哥哥,東方和扶風争論不休,你快來看看吧。”
司馬風霁聽到這一道聲音,眉宇更加擰緊了幾分,他坐起身來,掀開車簾朝遠方望去。
洛傾顔燦笑一下,一點也不生份的又道:“霁哥哥,小嫂嫂還沒有醒過來嗎?我來照顧她吧?”
小嫂嫂這個稱呼,讓司馬風霁的神色變得緩和了幾分。
“不用。”他冷冷的拒絕,将夜妖抱了起來,擡步朝前方走去。
洛傾顔看着繞着她而過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氣。
要放得開,要知進退,這是她現在要做的。
她更想不到,原來那個夜妖的年紀比她還小,竟然就已經懷上了霁哥哥的孩子,可以見得,那個女子是有多麽的不矜持。
霁哥哥雖然是冷了一點,但是隻要她足夠熱,就能将他暖化。
夜妖能做到的,她一定也能做到。
月氏已到,夜妖留不了多長時日了!
一行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司馬風霁的身上,并沒有人注意到洛傾顔站在一旁一臉暗沉的神情。
司馬風霁抱着夜妖,來到衆人的前方,将手中月氏令高高的抛到空中。
突然,月氏令散發出一道華光,在他們的面前,照耀出一道光芒。
“這是什麽?”
“這是結界,這月氏令上有神力,這一道光芒,就是指引着我們進入結界的路。”洛傾顔突然搶先答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望了過去,就連東方聿都不敢确認,這個洛傾顔卻說的如此肯定。
“我在無極宮的一本書籍上看過,大概就是這個了吧。”洛傾顔小聲解釋,然後朝司馬風霁望去,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霁哥哥,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