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鳳朝君的臉上帶着一個面具,身上的衣衫早已一片髒污,絲毫看不出往日的風采。
司馬風霁抱着夜妖飛身而起,落在一旁,但是還沒有舍得将她放下來,地上到處都是血污,他怕髒了她的鞋子。
“鳳朝君,好久不見。”夜妖冷笑着打了一聲招呼。
在清華山的時候,鳳朝君可曾經想到,她會有今天?
“夜妖,你不過是憑着司馬風霁的實力,給了我緻命一擊罷了,你未必是我的對手,有什麽資格在我面前洋洋得意?”鳳朝君帶着幾分譏諷冷聲反問。
“洋洋得意?”夜妖笑着反問,不待鳳朝君回答,她又開口道:“你這一個詞形容的還不是那麽貼切,我的心情比你想象中更加愉悅,沒有什麽,比看着自已的仇人像條喪家之犬來得更痛快不是嗎?”
夜妖的嘴,一向很毒,此時此刻說出這些,簡直是給鳳朝君一記迎頭痛擊。
“你靠的不就是司馬風霁嗎?我以爲,你這種女人,不屑靠男人。”
“你說我靠男人?”夜妖哪裏聽不出鳳朝君口中的譏諷,這是激将法。
“沒錯,夜妖,如果你有本事,咱們公平對決!也好算一算以前的總帳!”鳳朝君冷聲說道。
夜妖輕笑一下,比鳳朝君剛剛更譏諷的聲音響起:“既然我有男人,我爲什麽不靠?公平對決?這四個字,你是怎麽不知羞恥的說出口的?再說了,你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麽資格與我談條件?”
“你!”鳳朝君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怒視着夜妖,恨不得撕了她這張太過明豔臉。
“鳳朝君,就算是要算總帳,你也得先把欠我的還了。”夜妖靠在司馬風霁的懷裏,帶着幾慵懶,幾分嚣張。
鳳朝君臉色一陣青白。
“鳳朝君,你現在的樣子,讓我覺得,就是一隻臭蟲,垂死前還在掙紮,要不是我不喜歡你,我還真想給你點個贊。”
“落到你的手裏,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屈辱!”
“是嗎?我覺得那是你的榮幸呢!鳳羽國君,天姿清麗,舞姿肯定也相當的美,瞧瞧,不管是這鳳羽的殘軍,還是白越将士,以及我們的龍騎衛,有這麽多人給你揍場,你還賺了呢!”夜妖朝四周揮了揮手,放眼望去,一望不到邊迹的将士。
“夜妖,你如此羞辱于我,休想得逞!就算是我死,也不會跳。”
突然鳳朝君的身子迅速朝前方沖去,離夜妖的方向還有十幾步的時候,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擊飛起來。
司馬風霁單手抱着夜妖,另一隻素袖淩空的掃過,那肉眼幾乎不可見的暗器全被掃落在地!
“來人,拿下!”對了于這種人,司馬風霁不想再多浪費一點時間。
鳳朝君被人控制住,她劇烈的掙紮着,面具不慎落到地上。
“啊!”慘叫聲頓時響起,她想捂着臉,可是卻被人死死的控制住,隻能将她現在的面目暴露在衆人的眼中。
隻見她左半邊臉,有一塊醜陋的傷疤,那傷被硫磺水腐蝕過的,沒有新的皮膚長出來,臉上顯得一片血紅,觸目驚心!
“啊!我的面具!我的面具!”鳳朝君失聲喊道,像個瘋子一樣奮力的掙紮着。
夜妖看着鳳朝君的情況,别過臉去。
那張臉,實在是太過醜陋,真不知道,是什麽勇氣,讓那麽愛美的,鳳朝君活到現在。
或許,就是對她的恨支撐着鳳朝君吧。
“就她這個醜樣子,簡直讓人無法直視,看她跳舞,簡直污了我的眼睛。”夜妖冷聲說道。
“夜妖!你給我閉嘴!閉嘴!是你,讓我毀了容貌,是你把我變成了現在這個醜陋不堪的樣子,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也得先等你做了鬼再說吧。”夜妖朝鳳朝君冷聲回應。
“夜妖!我要讓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鳳朝君已經接近瘋狂,不停的咆哮着。
司馬風霁眼神微冷,正欲下令,突然聽到懷中的小人兒說了一句。
“霁郎,我們走吧,我有點累了,而且,看着她,讓我覺得惡心。”
司馬風霁看着身後白越的大軍,宮離白既然有野心吞并鳳羽,自然不可能留下鳳朝君,他的目光冷冷的掃了鳳朝君一眼,擡起手,擋住夜妖的小臉,轉身離去。
宮離白看着兩人的背影,快馬追了上去。
“琉……”他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現在,該如何稱呼司馬風霁。
“鳳羽就留給白越國君善後吧。”司馬風霁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
宮離白愣在原地,還有些不相信,司馬風霁就這麽走了!隻是補充了一些物資,其它的沒有任何留戀。
司馬風霁已經成了青玄叛臣,宮離白曾經想過,司馬風霁會是怎要樣的落魄,現在他才覺得,自已的想法,竟然是那麽的可笑。
那一道素白的身影,似輕雲出軸,是光芒極盛的一道霓虹,依舊驚豔着歲月時光,卻隻唯獨不見一絲落魄。
或許,這樣的詞彙,從來都不用來形容司馬風霁的。
宮離白回頭,看了一眼如今的鳳羽,鳳朝君花了十多年建立起來的一切,在傾刻間毀于一旦!
他不禁想起在清華山發生的事情,得罪司馬風霁,尚且還有一絲回旋的餘地,但若傷了夜妖,便是眼前的下場!
宮離白現在還猜測不出司馬風霁還有什麽身份,但是他相信,司馬風霁還會再回來的!
司馬風霁将夜妖抱上馬車,翻身上去,靠在她的身旁。
突然,夜妖拉着他的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肚子上。
“噓~”
司馬風霁屏住呼吸,終于感覺到了孩子的動靜!像是小手,也不知道是小腳,踢在了小妖兒的肚子上,像是鼓了一個泡泡一樣,然後又漸漸的消了下去,沒有絲動靜。
他的心裏,簡直有一種說不出激情,這是他的孩子,這是第一次,他真真切切的摸到了這個小生命的存在!
讓他控制不住的有些哽咽,他将手拿開,将臉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