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冧不明白,爲什麽殿下如此的執着。
爲了一個對殿下有着深仇大恨,而且對殿下從來都不屑一顧的女人,值得嗎!
司馬曜熏翻身上馬,腦中不斷的回想着過往的種種。
明媚的天空,湛藍如洗,無數的氣球緩緩飄向天迹,當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他看到她的眼中,隐隐閃過的一絲笑意。
“夜妖,嫁給我吧,讓我照顧你一輩子。”他走上前去,跪在她的面前。
“溟野!你快起來,你幹什麽啊?”
他看到,她難道露出一絲女兒家的窘意。
“我在向你求婚,我要你的一輩子!妖妖,答應我吧,這一生一世,我會傾盡我的所有愛你,疼你。”
他聽到,她輕輕答了一聲:“好。”
雖然,這一個字,像是一陣輕風拂過,甚至讓他以爲,那是他的錯覺,但是他的确是清晰的聽到了。
就爲了那一個“好”字,哪怕穿越了生死輪回,他也絕不可能放棄!
突然,他停下馬兒,“其他人接着追,一但發現司馬風霁的行蹤,不要打草驚蛇!青冧,你随我來。”
“是,殿下。”
司馬曜熏突然調整了方向,沖入夜色之中。
“司馬風霁,我在邊關要塞等你!”
……
東方的天空出現一抹光亮,一輪朝陽緩緩從地平線上升起,夜色殘留在世間的的昏暗,如同潮水一般散去。
一行人緩緩停了下來。
司馬風霁翻身下馬,掀開車簾,百裏琉霜給他比了個手勢,隻見,夜妖抱着被褥,縮成一團,還沒有睡醒。
他頓時擡手,母親先扶了下來。
“怎麽樣?有沒追兵追上來?”百裏琉霜擔憂的詢問道。
“沒有。”司馬風霁搖搖頭,就是沒有,他才覺得事情有些怪異,“用點幹糧,我們要接着趕路。”說完,轉身朝東方聿的方向走去。
東方聿将手上的幹糧分了一些給司馬風霁,兩人坐在樹下。
“我在那個四合院設了陣法,最多也就能困住他們一個時辰,以咱們的的速度來算,他們是完全可以追得上我們的。”東方聿淡聲開口。
朝司馬風霁望去,隻見司馬風霁的神色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我記得,守在邊關的是那個性情耿直的文将軍吧?文氏一族,青玄赫赫有名的将門之後啊!到了文将軍這一輩,卻落我是個鎮守邊關的下場。這個文将軍,本來可以大有作爲的,結果卻因爲他的性子,被連降三級,最後自請前往邊關,陣守要塞。”
“你想說什麽?”司馬風霁淡淡開口,拿起一旁的水,喝了幾口。
這些情況,早在十年前,他們不就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了嗎?
“我想說,七皇子若是不在這裏攔截我們,恐怕是朝我們的必經之路,在邊關要塞等着我們了!”
“在青玄,能鎮得住三軍将士隻有一樣,就是戰績!七皇子現在最缺的就是這些,他鎮不住邊關将士。”
“如果,文将軍,唯命是從呢?”
“我自打算。”司馬風霁将手中的水囊放下,起身朝馬車旁走了過去。
東方聿這才發現,一直都沒有見到秦風那小子,估計是先行一步了。
當年,滅饒國的時候,他們與文将軍,那才是有過同生共死的情誼,十年未見,不知道文将軍的性情,是不是還是如當年一般耿直,不屈強權,不畏生死!
“接着出發!”司馬風霁朝衆人吩咐一聲,轉身上了馬車。
夜妖還在睡着,馬車略微有些颠簸,好像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司馬風霁輕輕靠在她的身旁,将她懷裏的被褥全都扯了出來,懷裏一空的小東西,頓時摸索着去找,摸到他的身上,突然眯着雙眼看了他一眼。
“抱抱!”
司馬風霁燦笑一下将她抱緊。
夜妖在他的懷裏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馬車緩緩前行,按着原定的路線,朝邊關而去。
……
城牆之上,有風吹過,刮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一道身影立在城牆之上,目光望着遠處。
她一身戎裝,英氣逼人,手緩緩握在腰間挂着劍柄上,力道緊的指節都有些泛白。
“文秀!”六皇子急切的喚了一聲。
找了許久,都沒有看到文秀的身影,沒有想到,她竟然來到了此處。
“你說妖妖她現在怎麽樣了?”文秀的語氣帶着一絲擔憂。
得到消息,已經有差不多十天了,好好的怎麽琉王就叛變了?北境的百姓怎麽就暴亂了?想到此處,她隻是扯起一抹冷笑。
“我已經派人聯絡了,一有他們的消息,會立即傳回來,你擔心也沒有用。”司馬鳳儀輕聲勸慰着。
“帝都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一個皇子,怎麽還能如此安心的待在邊關?太子被廢,琉王成了叛臣,四皇子又被封上儲君之位,這青玄的天,何止要是變了,簡直是就是一場狂風暴雨啊!”
“狂風暴雨,和我有什麽關系?你怎麽對我說話,又變得冷冰冰的?”司馬鳳儀上前,想要握着文秀的手,卻被她閃開了。
“六皇子,你回去吧,回帝都去吧!那裏才是你真正的歸屬。”文秀說完,轉身下了城樓。
留下司馬鳳儀一人在風中,默默的貯立着。
良久,他緩緩歎了一口氣,遙望青玄帝都的方向。
……
快到午時,夜妖才悠悠轉醒,看着身旁的司馬風霁,嘴角微微上揚又朝他的懷裏靠了過去。
“醒了?”他溫柔的詢問了一聲,朝她的臉上印上一吻。
“馬上晃晃悠悠的,像是搖籃一樣,好舒服。”
“比我抱着還舒服?”
“當然!”
“你個小東西,就不能說句實話嗎?”
夜妖擡起身子,很認真的看着他,“我說的就是實話。”
司馬風霁隻感覺,心中一塞……
她伸了個懶腰,掀開一旁的車簾,炫目的陽光灑了進來,她立即伸手擋住。
“都這麽晚了啊?我們這是到哪了?”
“不出三日,就能到達邊關。”司馬風霁将車簾關上,順手将一旁暗格抽了出來,面前立即多了一個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