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妖頓時蹙眉,将手縮了回來,“你咬我幹嘛?”
“痛嗎?”他捏着那根小手指,看到上面的牙印,眼中湧上一層笑意。
“廢話,你說呢?來,我咬你一口試試!”夜妖張着小嘴,就要朝他的身上咬去。
誰知,他不但沒有躲,反而迎了上來,她真的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小東西,再用力一些。”
“再用力一些!”
夜妖咬着咬着,突然舍不得了,他的肩膀上,已經有了兩排小牙印,整整齊齊的。
“再用力就咬破了。”
“咬破了更好,我的身上,就有你留下的印記,不可抹滅的印記,這樣,就算是我們走散了,茫茫人海,你也能找到我。”
“你就不會拉着我的手,不要讓我們走散嗎?”夜妖笑着反問。
“是啊,我好傻,我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他笑了,像往常一樣。
夜妖卻覺得,這一抹笑容裏,隐藏了太多太多的情緒,更讓她嗅到了一絲苦澀的味道。
“聽你的,一次就一次,按你的算,乖,睡吧。”他在她的額前印下一吻。
夜妖的心中,頓時一陣感動,剛剛被他的笑容引起的思緒,也被掩蓋了下去。
可是才開心了一秒,他調整了一個姿勢,從身後抱住她,然後……
“這樣怎麽睡?”她忍不住低聲咆哮。
果然,禽\/獸是不可能改變的!隻不過換一種方法接着欺負她罷了!
“就這樣睡,習慣了就好了。”
“這樣沒有辦法睡!”
“要不,你等我完事?然後咱們一起睡?”
“好,好!就這樣,但是你不許動!”夜妖無奈妥協,簡直是拿這個男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司馬風霁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輕輕的從身後将她抱得緊緊的。
雖然,他不動,但是她還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存在好不好!
二選其一,她跟本就沒有選擇好不好!
可是,她真的好困啊……
也不知道是有了身孕的原因,還是因爲她身體自身的原因,她總是特别容易入睡,而且,一個午睡就是好幾個時辰。
以前睡着了,還有些感覺,最起碼還有個夢啊什麽的,現在睡着了,什麽感覺都沒有!就好像睡着了那一段時間,在她的人生裏,也是空白的一樣。
“小東西,我真的不想和你分開,永遠都不想和你分開。”
夜妖聽着他的聲音,隻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漸漸進入夢鄉……
……
夜妖的日子,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每天司馬風霁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她的簡直就是一個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廢人。
這才三天不到,她就已經無聊的受不了。
好不容易,司馬風霁有事離開一會,她一人坐在院子裏看着别人走來走去。
“小姐,你餓不餓?”
“小姐,你渴不渴?”
“小姐,你要不要回屋躺一會?”
夜妖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對了着幾人無比哀怨的說了一句:“我就是懷個孕而已!”
幾人面面相觑,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姐,懷着身孕,對我們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好吧,她輸了!
夜妖接着坐在椅子上發呆。
安哥在一旁,抱着一堆堅果,吃的正香。
吃完之後,往放在太陽底下的那張小椅子上一躺,還知道自已拉個小毯子蓋上,那模樣,簡直要多享受有多享受。
夜妖覺得,自已的狀态和安哥差不多。
簡直就是一個被司馬風霁養着的小寵物!
他在她的身邊的時候還好,他一離開,她就覺得自已有多無聊了!
突然,她站起身來,朝後院走去。
百裏琉霜正在曬茶,見到夜妖過來,立即招招手。
“娘親,這是什麽啊?”
“這是當地的一種茶葉,我喝過很多種茶,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這種茶葉喝起來,絕對比那些所謂的上品還要好很多。”
夜妖忍不住打量起百裏琉霜,茶在這個時代,可是代表着身份的一種東西。
她一直對娘親的身世很好奇,因爲她覺得,娘親的身上,散發着一股渾然貴氣,那是一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哪怕被囚于太後的宮裏時,這種貴氣絲毫沒有減少,反而更有一種鐵骨铮铮的感覺。
“妖兒,你聞一聞。”百裏琉霜拿起一個半幹的茶葉遞給夜妖。
夜妖收回思緒,頓時放在鼻間的聞了一下,“清香,而且有一點澀澀的感覺。”
“沒錯,趁天氣好,我今日就先曬一曬,這種茶,不适合炒制,曬過後,最能保持原有的清香,到時候咱們路上可以喝。”百裏琉霜拉着夜妖的手朝屋内走去,“這裏太陽大,咱們去屋裏坐。”
“嗯。”夜妖點點頭,跟着走了進去。
雖然,隻是臨時居住的,但是百裏琉霜的屋裏,竟然也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整潔舒适感。
夜妖看到一旁擺着一個繡架,繡架的上方就挂着一把劍,這個的搭配真有視覺沖擊感。
要文能文,要武能武,上得廳堂下得了廚房,而且女紅那麽好,就連紅绫和紅绡,恐怕都要甘敗下風。夜妖簡直對這個婆婆,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是什麽?”夜妖指着繡架上還沒有完成的繡品。
“這是給孩子繡的小被褥,還要多準備幾個,你臨盆的日子,可是寒冬臘月,還要多準備一些。”百裏琉霜笑站說道,走到繡架旁坐了下來。
“好漂亮!謝謝娘親!”夜妖也跟着坐下來。
“妖兒,娘親要謝謝你,是你給娘親這個機會,能夠爲你爲自已的孫兒做點什麽。”百裏琉霜握着夜妖的手,眼中泛着一絲淚光。
“當年,我也是開開心心,懷着無盡的期盼,爲霁兒準備這些,一針一線都充滿我對了他的愛,可是,他才剛剛來到我的身邊,就被人無情的奪走,我爲他準備的這些,他全都沒有用上,我當時的心情,恨不得殺了他,殺了君蘭心!可是,我沒有機會,我那個時候,連我自已都保護不了,那種無助感,像是一種毒藥,侵蝕着我的四肢百骸,哪怕現在回想起來,還會覺得惡夢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