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花寂月也在打量着司馬風霁,第一眼看到司馬風霁的時候,他的心真的是控制不住的顫了一下。
夜妖的事情,對司馬風霁的打擊究竟有多大!仿佛抽走了他的靈魂,隻餘這一具滿是悲傷的軀殼。
“她來自仙澤,身上又不帶一絲仙澤之氣,破生死祭,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量。”花寂月沉聲說道。
“我知道。”司馬風霁的聲音帶着一絲黯啞。
看着夜妖此時的模樣,花寂月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他握着夜妖的手,朝她的身上注了一絲真氣。
“爲什麽,你的真氣對她有用?我的卻沒有?”司馬風霁的心中閃過一絲疑問,他之前已經試過了,一點用都沒有。
但是,花寂月的真氣一注入到小妖兒的體内,他頓時感覺她冰冷的身子有了一絲暖意。
花寂月沒有解釋,也不想向司馬風霁解釋,他低頭看着昏迷不醒的夜妖,輕聲的喚了一聲:“小丫頭。”
但是夜妖,沒有一絲反應。
竟然傷得這麽重!花寂月的心中也微微發緊。
他發現,原本凝具在夜妖的身上的冷香不見了,那股寒徹心扉寒意也消失了。
他一直知道,夜妖的體内還有一股強大的力量,一直在保護着她,但是現在,這股力量消失了。
他并不是很了解仙澤,按世俗的話來講,他們月氏不過是仙澤的奴仆,與曾經的烏羽一樣,他所見過的出自仙澤的,也就瀾依一人。
夜妖與瀾依完全不同,夜妖可以不受影響在青玄活到現在,而瀾依離開仙澤之後,就一直靠不老泉的泉水滋養着。
如若不然,她也會像此時的夜妖一樣。
就像一棵樹,失去所有的養份,慢慢的枯死!
司馬風霁抱着夜妖恢複暖意的身子,心中再次燃起一絲希望,“你有沒有辦法,救回她?”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你都心甘情願?”花寂月淡聲詢問。
“除了我的生命,我願意付出所有。”司馬風霁絲毫沒有猶豫,他低頭看着夜妖,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因爲我的命是屬于她的。”
“我帶了月氏不老泉的泉水,那是從仙澤流出來的,據我所知,不老泉的泉水,并不能将她徹底的恢複如初,讓她唯一活下來的方法就是回到仙澤!”
“回到仙澤?”司馬風霁有些不太明白,傳聞中,并沒有提起回到仙澤任何方法。
“不老泉,隻能夠起到滋養她的作用,不久的将來,她還是會像現在這樣,到時候,就是真正的死亡!就算回到仙澤也沒有用。”
司馬風霁聽完,一陣沉默。
當初,他知道她的身份的時候,就曾經想過這個問題。
有一天,她是不是要回到仙澤?
每當想起這些,他都感覺心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扯着,後來,他就不去想,并且隐瞞着小妖兒,不想讓她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他以爲,這樣就可以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這樣,就可以忽略她真正身份。
原來,他也那麽傻,那麽天真的時候。
他的唇角,扯出一抹心酸的微笑。
“回到仙澤之後呢?”司馬風霁再次詢問。
“她屬于那裏,也應該回到那裏去。”花寂月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這就是我需要付出的代價?”司馬風霁擡頭,看着花寂月。
“這是我所知道的,能夠讓她好好的活下來的唯一方法。”花寂月緩緩站起身來,看着空中的缺月,“仙澤之門,是可以打開的,自然打開的方式是十年一次,也可以通過外力打開仙澤之門,通常都付出一些代價!我願意爲小丫頭,打開仙澤之門,送她回去。”
“既然仙澤之門是可以打開的,那十年之後,妖妖是不是就可以回來了?”東方聿走上前來,插了一句。
“一入仙澤之門,所經曆的一切,都會全部遺忘,仙澤的聖光會洗滌她的靈魂,她再也不屬于這個世界,而是屬于她的仙澤。”花寂月淡聲開口。
“你的意思是,她會忘記我們,忘了這一切?甚至把霁大美人都忘記?”
“沒錯。”花寂月點點頭。這也是當年,瀾依甯願死,也不願意回仙澤的主要原因。
“你們月氏,爲什麽有不老泉?爲什麽知道仙澤那麽多事情?”司馬風霁已經冷靜下來,他想多了解一些仙澤的事情,最起碼不能這麽的被動。
“這個,我無可奉告。”花寂月閉口不提,本來,他說了這麽多,已經是看在夜妖的份上。
“這是不老泉的泉水,她的身子已經出現了枯竭的現象,恐怕,就算是能留在這裏,也不過是一年左右的時間。”
“一年……”司馬風霁低頭看着夜妖,手輕輕的撫上她的小腹,他低頭,對着夜妖緩緩道,“一年時間,夠了。”
他擡手,接過那瓶清澈的幾乎透明的泉水,輕輕的朝夜妖的嘴邊喂去。
“等夜妖醒來,把這個給她,我在這令牌中注入了真氣,她随身佩戴,隻有益處。”
“這是?”司馬風霁看着手中彎月形的暖玉令牌,輕聲詢問。
“這是代表身份的月氏令。”花寂月解釋了一下,然後看着司馬風霁,神情十分鄭重,“司馬風霁,我在月氏等你,當年,我親眼見她母親,死在我的面前,十多年後,我不想再看着小丫頭,死在這裏。”
司馬風霁抱着夜妖,沒有回應花寂月的話。
花寂月沒有多說什麽,轉身沒入夜色中。
……
半個月前
還帶着蓮華的面具的花寂月,尾随着烏羽部的人,調查他們在帝都的部署。
突然,院中閃過一道身影,他一眼便瞧見那人身上挂着的烏羽令。
烏羽令與月氏令一樣,都蘊含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同樣都是出自仙澤,所以,隻是那一眼,他便知道,此人的身份。
等待烏羽的人散去後,屋内隻剩下此人。蓮華縱身一躍來到屋内。
那人緩緩轉身,看到他的容顔的一刻,讓蓮華都有些微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