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靈犀頓時上前,蘇芸也緊跟其後,兩人一同跪下,“臣女多謝皇上,多謝太後娘娘。”
“另外,太後特赦南榮若水死罪,從即日起,入宮爲奴。”
入宮爲奴?!南榮若水心中一顫,衛靈犀與蘇芸都能回歸原籍,她爲什麽不可以?她堂堂南榮嫡出小姐,竟然落得個入宮爲奴的下場?!
“多謝太後!”南榮若水不敢遲疑太久,上前來跪下謝恩。
眼下,不管是什麽身份,隻要能活下去,就還有翻身的機會。她身後,還有整個南榮氏,絕不可能就此在宮中爲奴一輩子!
“剩下人,全都拉到城外,斬首示衆!”
平靜了一陣的哭喊再次響起,從琉王府到城門,都能聽得到。曾經,不管她們是什麽身份,眼下所經面臨的,隻有死路一條。
與死神擦肩而過的三人,心中,也是各有心思。
蘇芸發現,至始至終,衛靈犀都沒有一絲懼意,仿佛知道自已會被法外開恩一樣,僅僅是因爲衛将軍的事情嗎?她怎麽感覺,好像并沒有那麽簡單。
“小姐,小姐,奴才來接您回府了。”幾個下人打扮的丫環與小厮快步而來。
衛靈犀看着前來接應的幾人,擡步朝前方走去。
蘇芸一擡頭,蘇府的人也來了,她的心中一熱,險些落下淚來。
這種情況下,父母沒有放棄她,這一生,她便常伴在二老身側,好好的侍候!
衛靈犀與蘇芸走後,四周顯得更加空曠,南榮若水回頭,朝已經被封鎖的王府大門望去,心中一陣寒意,隻身一人看着前方,身影孤獨,無比的蒼涼。
沒有南榮府的人,沒有,一個都沒有……
她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前來行刑的是禦林軍,但是傳令的時候,有皇上的旨意,又有太後的旨意,這讓她十分混亂。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太子與太後,不是勢不兩立嗎?!怎麽會又突然結盟,對付琉王?
難道,她一開始,就會錯了意?
當年,太後不讓琉王繼位,如今,又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之中,肯定有什麽不爲人知秘密!
她早該發覺的,她就應該發覺!
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南榮若水的身子緩緩滑落到地上,失聲痛哭,她好後悔,爲什麽沒有聽母親的話,回來之後,好好的待在府内。
不,已經晚了,晚了……
從她不聽父母勸阻,一意孤行的要嫁于琉王那天起,她就已經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後來,她又向太後投誠,說了那些話……簡直愚蠢到了極點!
她一直覺得,自已很聰明,一直覺自已撐握着一切,如今看來,那些自信是多麽的可笑!可悲!
“南榮若水,你還在這裏杵着做什麽?太後娘娘赫免你的死罪,淪爲奴籍,還不快入宮向太後謝恩!日後,要盡心盡力的侍候太後娘娘,才是你的份内之事!”一道尖細的聲音帶着幾分鄙夷的響起。
南榮若水擡起頭一瞧,是太後宮中的太監管事。
“喲,瞧這小臉,哭的這麽可憐,看得咱家都心疼死了。”太監蹲下身子,拿起手帕給南榮若水擦臉。
“拿開你的髒手!不要碰我!”南榮若水怒喝一聲。
一個太監,都敢用這種龌\/龊的眼神看她,簡直讓她怒火中燒。
“好大的口氣!你以爲,你還是南榮府高高在上嫡小姐?你是太後娘娘指名爲奴的人,就算是皇上也救不了你,何況一個南榮府?我看,你還是實識務一些,好好聽咱家的,咱家讓你在宮中的日子好過一些。如若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你這個腌人!”南榮若水怒聲罵道。
“腌人?哈哈哈,咱家是個腌人又怎麽樣?一樣能破了你的身子,聽說,你入了琉王府這麽久,不一樣還是完好之身?咱家疼你,那是你的福氣。”
那太監說完,臉上立即露出一絲邪惡的笑意,一隻手,搭在南榮若水的肩膀上。
南榮若水反手握住,正準備将這個太監摔到地上,突然感覺,手腕一麻,全身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不實擡舉!”也不想想,他跟在太後身邊這麽多年,沒有兩把刷子,能做到宮中總管一職?!
“你想幹什麽?”南榮若水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還能幹什麽,當然是好好的疼你啊。”
“滾開,不要碰我!”
一道人影迅速沖了過來,一把将南榮若水從太監的手中奪了回來。南榮若水擡頭,看到來人,眼中的淚水頓時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哥哥!”
“别怕。”南榮輕雲拍了拍南榮若水的肩膀。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南榮公子。”那太監絲毫沒有一點懼意。
“你若是敢碰她一根頭發,我定叫你不得好死!我說到做到!”
“咱家是吓大的,好怕啊!”那太監冷笑一下。
“你若是不怕與整個南榮氏爲敵,大可以不用忌諱。”南榮輕雲指着好那個太監,一字一句到。
太監左右想了一下,還是有些心悸,犯不着因爲一個南榮若水得罪南榮氏,不過得不到人,他也不會讓南榮若水在宮中的日子好過!
說不定,到時候,南榮若水不堪受苦,自已就從了他呢?這樣事情,也不是沒少發生過。
“南榮公子别生氣,咱家不過就是和她開了個玩笑。”
南榮輕雲見那太監松了口,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哥哥,我不要入宮,我不要入宮爲奴,你帶我回家,我想回家,我想母親,我想爹爹!”南榮若水抓着的南榮輕雲的胳膊,怎麽都不願意撒手。
南榮輕雲心中一陣疼惜,握着南榮若水的手,“哥哥會想辦法救你。”
“不!哥哥,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光是今日這個太監竟然都大膽到想要侮辱她,她入宮後的日子,可以想象會有多麽的難熬!
南榮輕雲隻能一陣沉默,他現在,沒有辦法對若水做出任何承諾,他也沒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