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你們這幾日,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沒錯,的确是出了一些棘手的事情,我要立即告訴小姐。”容隐說完,擡步朝院内走去。
她來到屋内,就見夜妖在翻箱倒櫃的找東西,桌上擺的全都是一些暗器,方便攜帶的兵器之類的,一旁還有幾套衣裝。
一看就像是在準備出行的物品。
“小姐,這幾天四姨娘頻繁出府,屬下跟蹤了幾人,發現最近帝都多了許多烏羽部的人。”容隐朝夜妖彙報道。
夜妖沒有停下來,接着搜着屋内能帶上的東西。
“我不管什麽烏羽部,那些人,等回來再收拾,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司馬風霁的安危。”
“小姐,你這是?”
“去青城!”夜妖還是這樣的回答。
東方聿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這句話,他頓時無奈的搖搖頭。
這個小悍婦一但固執起來,簡直讓人覺得萬般無奈,推門而入,靠在門旁,又手環抱在胸前看着忙碌的夜妖。
“妖妖,你這是做什麽?”他故作不解的詢問道。
夜妖擡起頭,朝東方聿望去,“你馬上去傳我的命令,讓龍騎衛迅速集結,随我去青城!”
東方聿頓時感覺額間青筋直跳。
“蓮華大師昨天告訴我,他可解生死寂,不過他需要一些時間。”
說完,東方聿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這還是他第一次撒謊,真怕瞞不過夜妖。
夜妖停下手上的動作,有些急切的追問道,“他人呢?”
“應該是去準備去了吧。”
“那我也要去青城!”夜妖沉聲說道。
蓮華能解生死寂,對她來說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她再也不想受這樣的煎熬,她要馬上去找到司馬風霁!
她要守着他,她要親眼看着他平平安安的。
東方聿大步朝屋内走來,站在夜妖的面前。
“妖妖,你如果此時離城,太後會怎麽樣?北境幾萬大軍,稍有不慎就會發生任何險情,司馬風霁需要時間來安排一切,如果你貿然離開,隻會讓太後起疑,更有可能會打斷他的計劃,後果不堪設想!你知道他爲何留你在帝都?就是爲了穩住太後。”
這些夜妖又怎麽可能不明白,她與司馬風霁之間早就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默契,不需要廢口舌去解釋什麽,他這樣安排的時候,她就想到了。
有時候,她多麽希望,自已不要這麽理智。
她不講道理也好,胡攪蠻纏也好,她隻想待在他的身邊,随時随地都能看到他,平安無事。
夜妖緩緩蹲下身來,雙手抱着膝蓋,眼中噙着淚水,可是又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
東方聿緩步走了過來,也蹲下身來,輕輕的扶着夜妖的肩膀。
“妖妖,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是,你必須聽話,我想,這也是他的意思。”
夜妖咬着下唇,搖了搖頭,那個模樣看起來,萬分可憐。
“如果想哭就哭吧。”東方聿拍了拍她的肩膀。
夜妖突然站起身來,仰起小臉,硬生生将淚水全都逼了回去,“隻要擡起頭,淚水都不會掉下來,我就算是要哭,我也要哭給他看,心疼死他!現在,他都不在我身邊,我哭有什麽用?”
東方聿真的是不知道怎麽勸她了。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倔強起來,也能這麽的遭人喜愛。
原來,愛情也不是說來就來,原來,這世間得有一個人值得你去愛,你才會拼盡全力的去愛。
過了一會,夜妖終于冷靜下來。
她記得司馬風霁那天晚上,和她說的每一句話,她相信,他不會騙她,就算是有再艱險的困境,他也能夠平安回到她的身邊。
“所以,妖妖,咱們現在,好好的在帝都,等他的消息好嗎?他現在,還沒有到青城,我們自亂陣腳,豈不是給他添亂?”
“嗯。”夜妖咬着下唇點了點頭,“蓮華說他能解生死寂,究竟是怎麽回事?要怎麽解?”
東方聿頓時覺得頭疼的要炸了,能不能不要圍繞着這個話題說來說去?!
“他沒有說具體的,不過既然他這麽說了,就一定有辦法。”他隻能含糊不清的糊弄過去。
夜妖沒有再追問,心中還是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可以解開生死寂,那爲什麽蓮華在和她說的時候,那麽的決絕?
“天色不早了,你用些早膳,我這幾天就留宿在王府中,有什麽事情,你就讓她們去喚我。”東方聿說完,幾乎是逃着跑了出去。
“小姐,膳食準備好了,你快過來洗漱吧。”紅绡在一旁喊了一聲。
夜妖渾渾噩噩的走了過去,縱然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她還是壓了下去。不過,她一定要和母親見上一面!
……
被夜妖這樣一狠狠的懲治過後,留在府上的下人,全都繃緊着心裏的那根神經,一個個對主院的人都是溫溫順順,比起昨天簡直是天差地别的變化。
夜妖就是這種性子,一次性能解決的問題,絕不拖拉,報仇也是如此。
南榮若水一直沒有出院子,剩下的人也不敢再出來走動,平日裏來請安的人一個也不見了。
天色已經大亮,南榮若水其實根本就是一夜未睡,她跟本就無法入眠。甚至一閉上眼睛,腦子裏浮現的就是那龌龊的一幕!
雖然,她未受任何的****,可是那一堪的一幕,讓她和受了****沒有任何區别。
一夜之間,她的眼神變得空洞無神,臉上再無以往的光彩,好像蒼老了十歲。
雪沁被帶走,至今生死不明,不過做爲一個重要的人證,夜妖肯定不會讓雪沁這麽容易死!
這一夜,她想了很多很多……
比起夜妖來,她的确有太多的不足。
她不夠狠!不夠殘忍!不夠果斷!
換作是她,她隻會趁機殺了夜妖,而夜妖卻用了另一種方法,讓她生不如死!
“小姐,天色不早了,您起來用點膳食吧?”雪凝上前來小聲的詢問。
南榮若水的目光,始終盯着床頂的幔帳,沒有任何的焦距,好像靈魂已經脫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