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蘭心朝一臉呆滞的司馬風霁走了過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m
“你做的很好,以後就要這樣。”
司馬風霁擡起頭,稚嫩的臉上滿是無措。
君蘭心更是在他小小年紀,就請了人前來教他功夫,三歲開始,每天隻有兩個時辰休息,剩下的時間,全在練武。
在皇後的東宮内,沒有人将他當成尊貴的皇子一樣,對他恭敬有加。
漸漸長大的他,看得出來,君蘭心每一次看着他的時候,那種隐忍的恨意。
琉王殿下小小年紀,陰狠嗜血,服侍他的人,經常被他無故處死消息不徑而走。
五歲那年,因和九皇子争執,他将比自已大七歲的九皇子打斷三根肋骨,一根肋骨直插腹内,九皇子痛苦了三天三夜,最終還是沒能熬過去。
司馬風霁記得,那天晚上,沒有一絲月光,他跪在院子裏,被君蘭心拿着鞭子狠狠的抽打。
“平日裏,本宮是怎麽教你的?”
這不就是她平日裏教的嗎?
小小年紀的他,不明白君蘭心爲何當着他和其它人的面,完全不同。
“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竟然殺了你的兄長,今天,本宮要親手打死你,給皇上一個交待,給慧妃一個交待,給你死去的兄長一個交待!”
司馬風霁默默的承受着,緊緊的咬着下唇。
一鞭一鞭被抽得混身血肉迷糊,也從來都沒有發出一聲痛呼,更沒求饒。
直到被打得奄奄一息,他終于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直至很久很久以後,他才明白,也許,當時君蘭心就是想找個理由讓他死,因爲炎帝太寵愛他了,這不是君蘭心想要的,他根本就不是君蘭心的親生骨肉。
炎帝最終還是舍不得,命人将隻剩一口氣司馬風霁帶回寝宮,從此後親自教導。
沒有人知道,九皇子是被司馬風霁打死的,因爲炎帝不想讓他最愛的皇子染上一點污迹,對外宣稱九皇子病故。
炎帝越是寵愛,君蘭心越是變本加厲的淩虐,在炎帝面前,君蘭心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小小年紀的司馬風霁,隻有苦苦的承受着,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麽,也跟本就想不明白。就像一隻被受盡折磨的困獸,等待他的隻有無盡的折磨與傷害!
直到有一天,一輛馬車将他拉出宮外,他見到一個女子。
“霁兒!”
“霁兒,我是你的母親,我是你的母親……”
他看着眼前這個女子,心中除了迷茫之外就是無言的憤怒。
他不要什麽母親,母親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惡夢!
他拼命的奔跑,想要逃走,逃離這些人,逃出皇宮,他不要做什麽皇子,他不要再回去面對君蘭心!
才跑幾步,他就被抓了回來,被帶回皇宮。
從此後,每個月,他都要被帶出宮去,和這個女子相處一天。
他從來接受,她是他的母親,但是,聽着她的話,跟着她,讓他感覺到一絲從來都沒有享受過的溫暖。她所教他的,完全和君蘭心教的相反,他全都默默的記在心中。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又過了兩年,司馬風霁馬上就要滿七歲了。
炎帝再次提出立儲之事,君蘭心看着司馬風霁的眼神,已充滿殺意!
又到了與那個女子見面的時間,司馬風霁絲毫沒有任何準備,被她帶走,開始逃亡!他如一灘死水的心中,突然充滿期待,他多想逃出這個地獄一般的牢籠!
半個多月逃亡,最終,還是沒能逃過君蘭心的追殺。
“霁兒,你拿着這個,無極宮的人,一定會救你,入了無極宮就再也不要回來了,你也不會再受苦。”
“你呢?你要去哪?”司馬風霁有一絲慌亂,死死的拽住她的手。
“霁兒,母親可能哪也去不了。”百裏琉霜的眼中閃過一絲傷痛,突然拉過他的小身子,将他緊緊的摟在懷裏。
她的兒子,從生下來,就被迫與她分離,至今,她連抱一抱都是奢望。
“霁兒,你能叫我一聲母親嗎?”
他張了張嘴,還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是母親的錯,都是母親的錯,讓我們母子落入這種境地,隻要霁兒好好的,母親就算是永不超生,都在所不惜!”
他被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如此的溫暖。
撕殺聲越來越近,懸崖上的風聲,更如同一隻野獸凄厲的怒吼!
他拿起一旁散落的武器就要沖上去!
“霁兒,不要,回來!”百裏琉霜緊緊的抱着他的身子,跪在他的面前,将他臉上的污漬全都擦幹淨。
突然,他被她抱起來,朝懸崖下抛了下去。
他看到,追上來的黑衣人,一劍刺入她的身體!
“母親!母親!”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一聲撕吼。
急速下墜的壓力,讓他控制不住的噴出一口鮮血,他看到她笑了,那麽的美……
接着,他便失去知覺,再醒來,已經在無極宮内,而且已經昏迷了半個多月。
“主人,天亮了。”秦風的聲音在營帳外響起。
司馬風霁緩緩起身,擡上朝外走去。
“主人,這裏有些幹糧,您用一些吧?”
“不用了,拔營。”
一行人,踏着晨曦,迅速的朝前方而去。
暮霭時分,到達江安城内,司馬風霁下令休息一晚,看得出來,絲毫都不着急趕往青城。
……
燭光燃起,昏暗的光亮頓時驅散了屋内黑暗。
已經天黑了,夜妖擡起身子,看着窗外的夜色。
紅绫将所有的燭光全都點了起來,加上燈罩,屋内頓時明亮起來。
“小姐,天色不早了,上膳吧。”紅绡在一旁的小聲提醒。
妖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舒展一下疲憊的身姿。
紅绡擡步走了出去,站在走廊内看着廚房的方向,“王媽,看到紅绫了嗎?小姐起身了,準備上膳吧。”
“紅绫之前還在廚房,哦!對了,劉廚子給王妃炖湯,少了一味材料,紅绫說去大廚房去取,這都去了好久了,怎麽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