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時的陽光,暖意融融,若是靠在窗下曬曬太陽,享受午後的慵懶與閑适,肯定十分惬意。新m
不過,跪在院子裏受罰,情況就完全不同。
不時有一陣風襲來,寒意圍繞身體周圍,不禁讓人打起了寒顫。
這些小姐們,無一不懷念起在府中的日子。
一眨眼的時間,從雲端,跌到地獄。
南榮若水被送回屋内,大夫過來瞧了之後,開了幾副藥就匆匆離去,畢竟她有傷在身,大夫也看不出什麽端倪。
雪沁緩步來到床邊,“小姐,人都走了。”
南榮若水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沒有太多的情緒,看起來有些空洞。
她以前一直在自欺欺人,抱着一絲希望,一絲幻想,總暗暗的告訴自己,琉王殿下對夜妖沒有感情,隻是因爲被皇上賜了婚,所以才有那麽一絲不同。
宮門外,他無情出手;後宮内,他杖責四十;如今,又是六個時辰的責罰!
她難道還要欺騙自已嗎?
她不明白,夜妖聲名狼藉,以前就是個草包白癡,現在嚣張跋扈,琉王殿下,到底喜歡她哪一點?
“哈哈哈。”她突然笑了起來,笑的那麽的蒼涼。
十年了,從第一次見到琉王的時候,整整十年了!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你不要吓奴婢。”雪沁看着自家小姐的模樣,心中控制不住的一陣緊張。
以前的小姐,縱然有些嬌縱,但是哪裏像現在這樣過。好像失去了生機的花草,讓人心疼。
南榮若水看着四周,雖然是豔陽高照,但是那一束光芒照進屋内,還是驅不散屋内的黑暗與陰寒。這就是她辛辛苦苦,以命相逼求來的嗎?
這就是她嫁給琉王之後的日子嗎?
“雪沁,我是嫁給他了是嗎?”
“是的,小姐,你終于嫁給琉王殿下了。”
南榮若水的神情,更加苦楚。
是啊,她終于嫁給琉王了……
“而我隻是個妾,而且還是一個他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的妾!”南榮若水突然拉起被褥,放聲大哭。
“小姐,大少爺說的沒錯,您當初,還不如嫁給……”雪沁大着膽子說道。
“不要說了!”南榮若水突然怒喝一聲,“這一輩子,我誰都不要!我隻嫁琉王司馬風霁一人,哪怕是妾,我也隻嫁給他!”
雪沁被吓了一跳,看着自家小姐幾乎崩潰的樣子,擡起頭輕輕的拍着南榮若水顫抖的肩膀,心中暗暗自忖: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
“會好起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最起碼,太後還是中意我的。”南榮若水一邊抽泣着,一邊自我安慰。
“小姐,是的,你一定要振作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現在夜妖是得琉王獨寵,但是遲早有一天,會有她失寵的時候,小姐已經嫁入琉王府了,隻等着能得琉王寵愛那一日,一切都會好起來。”雪沁輕聲寬慰着,現在,也隻在這樣,才能讓小姐恢複往昔的神彩。
突然,外面傳一陣腳步聲。
雪沁立即扶着南榮若水躺下,轉身朝外迎去。
容隐朝屋内看了一眼,心中一陣鄙夷,剛剛這主仆二人話,她全都聽了進去。
還想等她家小姐失寵?等到下輩子去吧!不,下輩子,下下輩子她們也沒有機會。
“敢問容姑娘來做什麽?”雪沁試探的問了一句。
這容隐不會是來看她們小姐醒了沒有,還要繼續受罰吧?
“當然是來傳話的,琉王妃宅心仁厚,見不得你們這些嬌滴滴的小姐受此重罰,特意免了你們責罰,并且已經重新給你們安排了院子,管家會來重新安頓。”
雪沁吃驚的看着容隐,簡直不相信,會有這麽好的事情。
“記住,這件事情是琉王妃的安排,不是琉王殿下,别誤會。就算是進了琉王府,更要安份守已,否則像今天這樣責罰,恐怕都是輕的。”容隐說完,轉身離去。
雪沁見那道身影消失在院子内,立即回到屋内将南榮若水扶了起來。
“小姐,你聽到了嗎?琉王畢竟還是要顧着這些小姐們的身後家世。”
南榮若水冷冷一笑,若是夜妖敢讓她們一直待在這裏,太後那邊過問起來,她也不好應對,她們這麽多人加起來,還敵不過一個夜妖?!
南榮若水翻身下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夜妖,咱們走着瞧!你不讓我好過,你也别想有好日子過!
……
一股淡淡的清香四處缭繞,這一股香味,是從一旁的小木桌上玉杯裏傳出來的,隻見裏面,調着一些濃濃汁液,顔色嬌豔欲滴。
夜妖坐在一旁,看着紅绫和紅绡往裏面加花汁。
“多加一些,顔色不容易褪。”紅绡提醒道。
“這些是什麽?”夜妖拿起一個盒子,聞了一下。
“這是香料,加上一點點,可以提一下香味。”紅绡輕聲解釋。
以前,她們從來都不忙碌這些,因爲她們的小姐,一天像個男子一個,武刀弄槍,哪有時間去做這些女孩家應做的事情。
走廊下,放着兩個搖椅,上面鋪着柔軟舒适的裘皮。
司馬風霁拿着一本書,随意的翻看着,不時擡眸,朝夜妖這邊忙碌的身影望去,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夜妖回到椅子上坐下,捏起一旁的點心塞到嘴裏。
“小姐,别吃了,淨一下手就可以塗指甲了。”紅绫說罷,将夜妖面前的盤子端了起來。
“别拿走,我再吃兩塊。”夜妖朝紅绫招招手,“你剛剛不是說,塗上很久都幹不了,什麽都不能做嗎?”
紅绫将盤子放回去,看着自家小姐吃完兩塊,立即端走,光吃這些不頂用的,到時候一到用膳的時間,就不吃了。懷着身孕的人,這樣怎麽行!
夜妖走到一旁,洗了一下手,搓了一點香膏在手上,回到搖椅上坐下。
紅绫拿起一個帕子,蓋在夜妖腿上。
“我來吧。”司馬風霁突然起身,走了過來,直接坐在夜妖的面前。
夜妖立即皺起了眉頭,“你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