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婚期,還有一些時日,夜妖與司馬風霁大婚,也要按照皇室儀制,她除了要準備一些嫁妝之外,什麽都不用管,隻等着那天到了,穿上喜服出嫁即可。新·匕匕·奇·中·文·網·首·發ШШШ.xinm
至于夜妖的嫁妝,負責準備的國公更是沒有一點爲難,放眼整個國公府一草一木,全都是他孫女的,再說了,大婚也隻是走個過場,琉王都答應了要當上門女婿。
不像其它的待嫁新娘一樣,夜妖很閑,真的很閑。
一大早,就在院子裏安置了個搖椅,抱着安哥曬太陽,暖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泛着一層柔柔的光暈。不時準備一些點心,吃完就睡,簡直就是一大享受。
然而,有的人,日子卻過的沒那麽舒坦。
“小姐,小姐,管家來了。”蓮兒一路小跑,來到夜輕芷的房内。
夜輕芷正在撥着算盤,一聽到蓮兒的話,臉上露出一絲怒色,“慌慌張張做什麽?來了就來了,讓他在前院候着!”
“是。”
夜輕芷合上手中的帳冊,這才幾天時間,添置各種用品,再加上開銷,一天一天,花錢如流水,簡直讓她頭皮發麻!
以前沒有覺得,當家作主,竟然是這麽難!
她将手按在算盤上,一陣猛撥,但是還是沒有平複心中的憤怒。
“你現在知道,當家作主有多難了?”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夜輕芷擡頭朝門口站着的身影望去,眼中的怒意簡直要變成兩簇火苗,“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夜輕颢緩步走了進來,坐在夜輕芷面前,“輕芷,你知道國公府曾經,有多艱難嗎?”
夜輕芷沒有出聲,等着夜輕颢說下去。
她隻是知道,國公府一日不如一日,便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麽不濟,也不會差到她眼下的程度!怎麽可以相提并論!
“國公府這麽多年來,都在坐吃山空,鋪子産業,被搶的搶,賣的賣,基本沒有任何收入,到了今年,府中的帳目已空,實在是拿不出任何銀子。”
夜輕芷聽到這個消息,微愣了一下,但是随後,她就露出一絲不信的神情。
要是從年初就已經拿不出一兩銀子了,國公府現在還能是這樣?
“妖妖沒有辦法,又不想讓國公知道,便去借了銀子回來,就算是借來的銀子,也沒有苛刻北院的任何開銷,才短短的幾個月,就欠了十七萬多兩白銀。”
夜輕芷聽着這個消息,不住的搖頭。夜妖那個草包,她竟然借了那麽多錢!
“我當時,心急如焚,如果再這樣下去,就準備告訴國公實情,可是突然得知,妖妖要賣僅有的那幾個鋪子,後來,怒沖沖的去找她,才知道,她的真實用意。也就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内,國公府才扭轉了局面,要不然,我不敢想象,國公府會怎麽樣。”
“哥哥,你的意思是夜妖了不起?如果不是那個與她暧昧不明赫連胤,不是有琉王暗中相助,她什麽都不是!”
夜輕颢沒想到,他都這樣和夜輕芷談,她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甚至對夜妖所做的這些,一點感恩都沒有,剩下的話,又還有什麽必要說。
“輕芷,我勸你一句,适可而止。”
“已經來不及了,我想要的,我會一步一步達成,你不幫我也罷,你也不再是我的哥哥了,你就繼續去當夜妖一條狗!”
夜輕颢沒有生氣,從袖中拿出一隻玉簪,“這個,是在你開始束發的時候,我就想買給你的。”
夜輕芷看着那個玉簪,心中更是酸楚萬分,爲什麽從小那麽疼愛她的哥哥,竟然變成了現在這樣,都是夜妖,都是因爲夜妖。
夜妖得到了讓她向往的一切不說,還要搶走她唯一的哥哥!
“這裏有一些錢,是我這些年所有的積蓄。”夜輕颢将荷包放下,“以後,你要學會照顧你自己。”
“什麽意思?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說的沒錯,我是有理想,有抱負,但是不局限于帝都,不局限于朝堂。”
“你要去哪?你真的要在這個時候,離開這個家嗎?哥哥,我知道,讓父親入朝爲官這件事情,你不開心,可是,除了這個方法,我還有别的辦法嗎?我是真心的愛着那個人,我必須要離他越來越近,我不能放棄!”
“輕芷,我知道,我勸你也沒有用,你的執着,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我隻想告訴你,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不會!如果不去争取,我才會後悔一輩子!我沒有夜妖的出身,我沒有嫡女的身份,我想要的,隻能特靠自己!沒有人會爲我去打算一切!”夜輕芷的情緒有些失控。
“哥哥,你知道嗎?太子最遲過了今年就要選妃了,他的身邊也許會有很多女人,但是我希望,我能是其中一個!”
夜輕颢一時語塞,更無話可以反駁。
“既然你有這樣的打算,你就不要再與李相李的兒子有任何來往!這樣的過往,隻會毀了你!太子若是知道,他别說會喜歡你,恐怕殺了你的心都有!”
夜輕芷身形一顫,淚水緩緩流了下來,她擡手将臉上的淚水抹去,心中暗暗說了一句:不會了,這件事情,不會再有任何人知道。
因爲,過不了幾天,李相的兒子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夜輕颢心思沉重,擡步走了出去,妖妖嫁的是琉王殿下,而輕芷喜歡的人卻是太子,這兩人不管是身份還是立場,永遠都不可能容得下對方!
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是那麽的無能,他什麽也做不了,他甚至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說服不了。
夜輕颢走後,夜輕芷拿着那根玉簪,痛哭出聲。
蓮兒唯唯諾諾的走了進來,朝夜輕芷輕聲提醒,“小姐,路管家來了許久……”
“滾!讓他滾!我沒有錢給他,讓他回去告訴夜妖,有種就來殺了我!”夜輕芷擡起頭,雙目腥紅,長長的指甲在桌面上劃出一道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