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妖擡起身子,朝司馬風霁望去,又看了看簾子外的身影。//.xinm/
她感覺,今天這主仆二人,有些怪怪的。秦風的口氣,聽起來,更有些急切,仿佛想要催促着司馬風霁早些回去。
雖然她想得到,七皇子可能已經逃了出去,這也正是她想在這裏多留一段時間的原因。
她想和司馬風霁單獨在一起,多過一會兒不問世事的二人世界。
眼下來看,恐怕這一點小小的想法,都是奢望。
她伸展了一下身姿,輕輕的趴在他的腿上,“再過一柱香,我就起。”
“你昨天太過勞累,再多休息會。”他的心裏,又何嘗不想和她多待上一會。
“沒事的,要是我回去的路上累了、困了,你抱着我。”她得意的揚起小臉,笑的這初綻的晨曦還要燦爛。
秦風聽着裏面的對話,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将手裏的東西放下,退了出去。
夜妖就這麽靜靜的趴着,司馬風霁用手指梳理着她的發絲,兩人誰都沒有出聲。
其實,想一想,回去之後,她們就成婚,以後天天在一起的日子不是多着呢嗎,還怕不能朝夕相處?!
想到此,夜妖突然彈起身子,“起床,回去!”
司馬風霁被她的反應,弄得啞然失笑,他笑着幫她去一旁取衣服來。
才走兩步,突然感覺胸中一陣悶痛,他腳步一頓,臉色猛然間煞白!
他有些支撐不住,扶着一旁的柱子,深吸了一口氣,提起真氣,強壓下胸中的不适。
此時,他眼底的情緒,簡直複雜的難以形容,隐忍,憤怒,不舍,還有一絲牽挂混和在一起,平靜了一下後,那些情緒緩緩退去,眸色染了幾分清霜。
“霁郎。”夜妖喚了一聲,光着腳朝他跑了過來,看到他的神色時,她的心控制不住的一緊,“你的臉色怎麽那麽蒼白?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事。”他立即摟着她的身子,不讓她再到他此時的神情。
突然,背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接着,是一陣又一陣,他的身子猛的崩緊。
夜妖感覺以他的異樣,擔心的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你怎麽了?你不要騙我,我感覺你現在很不好。”
“沒事的,我……”司馬風霁還沒有說完,隻感覺胸中又是一陣劇痛,“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霁郎!”夜妖失聲喊道。
司馬風霁的身子緩緩朝地上倒去,她抱不動,隻能跟着他倒在地上。
“霁郎,你到底怎麽了?你不要吓我。”夜妖立即伸手扶着他的頭,緊緊的擁在自己的懷裏。
突然出現這樣的情況,她的臉色也被吓的血色盡失!
“我沒事,真的。”司馬風霁強忍着不适,擡起手想要摸摸她的臉,來驅散她的緊張和擔憂,可是手還沒有碰到她臉頰,胸中又一陣刺痛。
他隻感覺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霁郎!霁郎!”夜妖失聲喊道,抱着他的身子晃了幾下,“你醒一醒,你醒一醒啊!”
可是懷裏的人,沒有一絲知覺,任她怎麽喚,都沒有醒過來。
“秦風!秦風!”夜妖朝帳外喊道。
秦風飛身而至,看着司馬風霁的情況,立即蹲下身來,将司馬風霁扶了起來,“王妃,不能再耽擱了,咱們必須回去!”
“走!我們動身!立即動身!”夜妖整個人都慌神了。
她滿腦子都是司馬風霁的安危,甚至都忘記問秦風,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司馬風霁怎麽突然受這麽得的傷!
她隻想着趕快回去,找南扶風爲了司馬風霁醫治!
看着已經隐入昏迷之中的司馬風霁,她的心一陣抽痛,她迅速整理好,随着秦風等人,朝清華山外沖去!
出了清華山脈,已經有人接應,夜妖看着前方的馬車,隻見司車前面,坐着一位熟悉的身影,她的心裏,頓時踏實了不少。
“南大夫!”
南扶風聽到這一聲呼喚,一轉身,司馬風霁竟然被秦風背着走了過來,他立即跳下馬車迎了過去。
秦風将司馬風霁放到馬車上,南扶風立即上前珍脈。
他的心中一陣吃驚,在此守候是司馬風霁的意思,是怕夜妖會有什麽危險。
怎麽到頭來,卻是司馬風霁被背着出來了?
他按着司馬風霁的脈搏,越是查探他的傷勢,心中的疑問就越深。
“他怎麽樣?”夜妖在一旁,急切的詢問道。
司馬風霁究竟怎麽了?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就受了這麽重的傷?
“南大夫,是不是我家主人最近功力沖破一級,真氣不穩所緻?”秦風立即插了一句。
南扶風面色微僵,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司馬風霁,又看了看一臉擔憂的夜妖,他聽得出來,這是秦風故意提示,然後點了點頭,“沒事,琉王妃不必擔心,隻是真氣不穩,在體内沖撞導緻的,等他休息一下,自然就會恢複過來了,我開一劑藥讓他服下,應該很快就沒事。”
夜妖看着面前的兩人,雖然聽南扶風這麽說,她還是覺得心裏不安,司馬風霁的傷也來得太突然了,而且讓她隐隐感覺,有些蹊跷。
“我們先回琉王府。”夜妖輕聲吩咐。
馬車迅速朝帝都的方向駛去。
夜妖坐在司馬風霁的身旁,握着他的手,指尖有些微涼,她揍着他的手,輕輕的呵着氣想要暖熱他的手。
“霁郎,你快點醒過來,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這個樣子,心有多痛……”
她輕輕的俯下身子,挨在他的身旁,想要給他一絲暖意。
……
馬車後,南扶風坐在馬背上,故意放慢了速度,秦風看着南扶風臉上的詫異,低頭着想要回避。
“秦風,你主人身上所中的,是生死祭吧?”
所謂生死祭,是一種古老的禁術,将兩個人的生命綁在一起,同生共死!
一人受傷,另一人也會受到同樣的傷害,一人死去,另一人也會跟着死去。
司馬風霁的身份,可是青玄皇室血脈,太後的嫡親骨肉,怎麽可能會中了這種陰毒的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