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一絲絲夜風從窗戶吹了進來,帶着幾分寒意。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xinbiqi.
坐在窗前的夜輕芷輕輕的拉了拉衣衫,目光朝外望雲,秀眉微微擰緊了幾分,從她的眼中可看得出幾分急躁。
至從白天她去錦秀園被拒之門外,就一直等着琉王離去,可是琉王是走了,夜妖也跟着一起走了!
她緊緊的擰着手中的帕子,夜妖不會是因爲上一次的事情,故意不見她吧?
太後讓她監視夜妖,因爲上次七皇子的事情,她卻得了個禁閉的下場,她很擔心太後知道這件事情。雖然不太明白太後的真正用意,但是她要做好她的本份。最起碼,不能成了太後手中的棄棋。
夜妖真的是變了,而且是脫胎換骨,她一直都看在眼裏,隻不過不想承認罷了,她多想夜妖一輩子都是那個白癡草包樣,一輩子被人恥笑!
如今,太後身邊的人,已經有許久都不曾來找她了,讓她惴惴不安。
“夜妖還未回府?”她朝一旁的丫環冷聲問了一句。
“是,大小姐還沒有回來,小姐幹脆不要等了早些休息吧。”
夜輕芷的嘴角牽起一絲冷笑,難道她夜妖堂堂國公府的嫡小姐,還敢夜不歸宿不成?她這一次,找夜妖另有目的,再晚也得等,這也不見出她的誠意嗎。
她不想終日待在府裏,隻有走出去,才能有機會,她想去城南的鋪子裏幫忙,可是她去見了哥哥,哥哥卻一口回絕,不論她怎麽說,都不心軟,最後隻是告訴她,要想去鋪子裏幫忙,必須要夜妖同意。
她也知道,坐吃山空不是辦法,太後給她賞賜,去扶風醫館裏換了兩次醫,就已經去了大半,剩下的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動了。
每個月那點銀子,還不夠她添置一件新衣裳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突然,甯靜的夜裏傳來一陣輕聲碎泣,離她這裏最近的也就隻有她娘親柳氏。
一定又是因爲那個四姨娘,自從那個小狐狸精進了門,就沒有一天太平日子!可是她爹卻将那小狐狸當成個寶似的,也不知道姨老夫人是怎麽了,之前還一直反對,現在竟然和那小狐狸親近的不得了。
再這樣下去,她娘會更沒有地位!夜妖不管後院的事情,可是她不管不行,因夜這些都直接牽連到她的利益!
“小姐,恐怕是二夫人,你要不要去看看?”一旁的丫環小聲音提醒。
“看了又有什麽用。”夜輕芷冷笑一下,等她熬出頭的那天,自然會爲母親讨回公道!
“你先去前院守着,夜妖一回來,立即通知我。”
環立即退了下去。
夜輕芷緩緩走到屋外的廊下,看着頭頂的夜空發呆,涼涼的風吹來,隐隐又有柳氏的哭聲,襯得這夜色更添幾分凄涼。她的人生,才剛剛見一點點曙光,她絕不能讓這一點點曙光就這麽消失了。
可是太後不見她,她又沒有資格求見,該怎麽辦?
突然,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落在夜輕芷的面前。她先是吓了一跳,看清來人之後,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清月姑娘。”
被喚清月的女子,始終背對着夜輕芷,看不太清楚她容貌。
“許久不見清月姑娘了,太後可安好?”夜輕芷立即上前去問好。
“難道不是因爲小姐又攀上了高枝,不準備爲太後效忠了?”清月的聲音也透着一股子孤寒,不喜不怒,不歡不悲,仿佛不帶一絲人情味。
夜輕芷一時語塞,沒想到太後耳目竟然這麽神通廣大,她不過就是在國公府彈了一曲,引來了七皇子罷了,竟然太後都知道了!
她立即緊張的出了一身冷汗。
“清月姑娘,你一定要像太後表明,我真的是冤枉的,在這國公府内我隻是個不受人待見的庶出,連在正院自由活動的權力都沒有,哪裏知道那日七皇子會來國公府,隻是湊巧罷了,我惶恐至今,以後,一定會更加謹慎萬分。”
“是嗎?”清月反問了一句。
“如有半句虛假,我絕對不得好死!”夜輕芷生怕太後起疑,自己會成爲一顆棄子,一咬牙,沉聲立誓。
“太後也相信你是無辜的,所以命我過來交代給你一個任務。”
“太後英明,我一定不會辜負太後的信任。”夜輕芷立即點了點頭。
“這裏有一樣東西,你想辦法接近夜妖,讓她服下。”
“這……”夜輕芷面露難色,不是隻監視夜妖嗎,怎麽還要讓她去下藥?
“你放心,這藥不是毒,也要不了她的命,隻是一種蠱。”清月将東西扔到夜輕芷的身上,“也讓太後瞧瞧,你的忠心和能力。”
輕芷輕輕點了點頭。
清月足尖一點,飛身離去。
夜色歸于甯靜,夜輕芷看着手裏的東西,失神許久。
夜妖現在對她有些愛理不理,甚至也從未和她親近過,而且夜妖也不是當初頭腦簡單的草包一個,她要怎麽才能讓夜妖服下,而且還要保全自己呢?
太後開始讓她監視夜妖,好像也并沒有多大的防備,怎麽現在突然要讓她給夜妖下蠱?
她隐隐感覺,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她将這包東西放好,還未攀上七皇子之前,她必須得按照太後的吩咐去做。因爲七皇子那裏,一切都還是未知。
看來,怎麽也要尋個機會親近夜妖,這樣她才有機會下手。城南的鋪子,她是非去不可。
又等了近一個時辰,也未見夜妖回府,夜輕芷心裏的火簡直無處發洩,這個夜妖還真是一點臉面都不要啊,都已經将近子夜了還不見回府!
夜妖不是不想回,而是壓根就走不了。
司馬風霁個禽獸不知道這大晚上的發什麽騷,竟然心情很好的練起字來,她淪落成了研墨的丫環!
磨了這麽半夜,她的整個胳膊都酸了,一用力墨汁漸了出來,落到他雪白的衣袖上。
隻見那片衣角上,已經落下很多墨迹,就像一朵朵綻開的墨梅。
司馬風霁挑了挑眉,他的目光落在衣袖上,燭光的映襯下,那張面容越發的顯得俊美無雙,他輕聲朝面前的小東西問道:“第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