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風霁來到祠堂的時候,夜妖正一手支着頭側卧在幾個墊子上,津津有味的啃着供奉的果子,小腳還不惬意的搖晃着。新匕匕奇中文網新地址:m那模樣,一點也不像是被關了禁閉。
乍一看到他身影,夜妖一口果肉卡在了喉嚨裏,得她一差點喘不過氣來。
“咳咳!”她捂着胸口一陣猛咳。
司馬風霁神情微緊,迅速上前輕輕的朝她的背上拍了兩下。
“怎麽這麽不小心?”他輕聲訴責了一句。
夜妖扶着胸口,猛咳了一陣才緩過勁來,臉色微紅的看着司馬風霁,他這麽快就來了?她想着怎麽也得等到明天呢。
“我要是明天來,你今天晚上也一不定挨餓。”司馬風霁的目光朝供奉的鮮果望去,嘴角的笑意久久不曾散去。
夜妖憋了憋嘴,就吃了這麽一個還被他給看到了。
“琉王殿下,國公可消氣了?”夜輕颢在一旁恭敬詢問道。
“還沒。”司馬風霁搖搖頭。
夜妖頓時站起身來,心裏有些失望,“你是偷偷潛進來的?”
“誰說的,我光明正大來的。”司馬風霁摟着她的小身子,拉了一個墊子給她坐下,他也撩起衣角坐在她的面前。
兩人所在的方向,正好是夜雲笙與白恬的牌位前,司馬風霁朝那兩個牌位望了一眼,又看着面前的小東西。
“想知道國公這麽生氣的原因嗎?”他淡淡開口。
“想!”夜妖立即擡頭看到着他,那雙眼睛燦然天上的星鬥,“你知道是什麽原因?”
司馬風霁握着她的小手,因爲接下來的話,他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她雙親過早離世,孤苦無依的長大,光是想起來就讓他心疼萬分。
“你快說啊,我都急死了!”夜妖見他面色凝重,忍不住催促。
“你的父母是因赫連胤的母親而身亡的。”司馬風霁輕聲說道。
夜妖微張着小嘴,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原身和赫連胤還真是一對苦命鴛鴦啊,竟然還有這麽深的仇怨!那赫連胤不知道嗎?怎麽可能還對原身那麽好?
不對啊,赫連胤的母親,不是名門閨秀嗎,相夫教子賢名在外。怎麽可能害死了原身的父母?!
“赫連胤并非是赫連氏長房所出而是二房,他是二房獨子,她的生母來曆不詳,沒有正式入赫連氏的門,十幾年前就得了失魂症,現在下落不明。”
夜妖現在,徹底的明白了,估計又是一場因愛生恨的老戲碼。怪不得國公如此反對,而且還不惜動手打她。她擡起頭,朝一旁的牌位望去,心中有些微涼。
雖然這不是她的父母,但是她占據了這具身子,國公心中的苦,她又怎麽能夠視而不見。
見她沉默不言,司馬風霁輕輕的将她摟在懷裏,“現在,國公希望你做一個選擇,放棄和赫連胤的合作,還是繼續合作下去。”
夜妖的心裏很煩亂,如果不繼續合作下去,一切辛苦就白費了,而且她還要給國公隐退之後安穩無憂的想法,就成了一紙空文。
但是,如果繼續合作下去,就是在國公的傷口上撒鹽,真是讓她進退兩難。
“這件事情,赫連胤知道嗎?”
“你覺得呢?”司馬風霁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問了一句,以她的聰慧,可能猜都能猜得到。
夜妖已經明白了,赫連胤估計已經知道了,不過他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她合作,到底是真的愛原身愛到了瘋狂的地步,還是因爲别的原因呢?
“國公大人還未用膳,你既然知道了這一切,就給他一答複,讓他消消氣。”司馬風霁其實想聽到的,也是她中止合作。
可是她就是不開口,他擺在她面前這麽一個大活人,而且早就告訴過她,他很有錢,她怎麽就是不說話呢?
她欠赫連胤的那點錢他早就已經還了,他就是不清楚,她還需要那麽多錢做什麽?國公府的生計,需求也并不是那麽大。
“司馬,最起碼讓我做完今年,你幫我好不好?”她拽住他的衣袖,輕聲的請求。
“妖妖,你還是再想一想,咱們還有别的辦法,不一定非赫連胤不可啊。”夜輕颢的目光朝琉王殿下示意一下,眼前不就有比赫連胤更合适人選嗎。
司馬風霁也是被氣死了,她竟然這麽請求他也不肯開口和他提錢?!他擡起手,猛得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如果我不幫呢?你是想氣死國公!”
夜妖看着他決然的模樣,拉着他衣袖輕輕的搖了幾下,“司馬,你幫幫我嘛。”
“給我一個理由。”司馬風霁看着她的小模樣,竟然還會撒嬌,心都快要融化了。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需要錢,很多錢。”夜妖很認真的朝他說道。
“錢我有,要多少我給你。”他脫口而出。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她要是再拒絕,他真的想好好的教訓她一頓了。
“我不能拿你的錢。”夜妖立即拒絕,她賺的和他給,在她的心裏完全是兩碼事!
司馬風霁氣得倒抽了一口氣,“好,我再問你,你需要錢做什麽?”
夜妖見他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也沒有辦法,隻能全盤托出,“我之前在赫連胤那裏,借了十七萬兩銀子,這些錢要還吧。國公府的開銷,每月至少都要一萬兩,這還不算什麽禮尚往來。等到祖父隐退之後,這一大家子還要花銷吧?總不能讓祖父帶着這一大家子,還要操心生計問題。”
原來最大的原因竟然是這個!夜輕颢的心中微微一顫,國公隐退,竟然要帶着北院一家子遠離帝都?那不是獨留妖妖在這!
夜妖還在想着,他們這一家子離開之後的花銷問題。他的心中,一陣感動,雖然北院一家子不得國公喜愛,但是國公卻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放棄他們。
其實,夜輕颢想多了,夜妖跟本沒有考慮那麽多,她隻是想讓國公在有生之年,不要再去勞碌奔波爲生計發愁。并沒有想以後的事情,國公離世這後,北院那一家子自生自滅,與她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