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結束之後,南榮輕雲與司馬旒儀對決,赫連詣與長孫子翼争奪此次演武的第三名。新匕匕·奇·中·文·蛧·首·發
最終,南榮輕雲獲勝,司馬旒儀位居第二,長孫子翼位居第三,赫連詣位居第四。
三年一度的演武終于落下帷幕。
南榮輕雲直接被宣入朝中,補兵部之缺,雖然職位較低,但卻掌管着整個帝都的守衛重責,手握八千禦林軍。
司馬旒儀繼承郡王之位,獲參議朝事之權。
長孫子翼更憑着三寸不爛金舌,直接入了内閣,擔言官一職。
朝中混亂一時的局勢,看似已經風平浪靜。
随着世族重新入朝主事,讓本來就暗潮洶湧的青玄内政,更加無法琢磨揣測。
出宮之時,已經是月朗星稀。
馬車晃晃悠悠,在夜色中前行。
夜妖看着坐在她對面恭恭敬敬的夜輕芷,目光帶着幾分深沉。
“姐姐,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惹得姐姐不高興了?”夜輕芷一副委屈的神色,唯唯諾諾的詢問道。
其實,她的心裏别提有多興奮,估計是她得到太後的青睐,讓夜妖的心裏不舒坦了,怪不得臉色這麽難看,就憑這個草包,要不是有國公護着,什麽也不是!
“你大方得體,有什麽錯?”夜妖反問了一句。
夜輕芷握着手中的帕子不再吭聲。
馬車緩緩朝國公府而去,夜妖靠在一旁。
她擔心的是朝中的局勢,皇上沒有提國公的事情,如今世族再度被重用,恐怕局勢會更加的複雜。
若是能找個機會就此退隐也好。不過,這得需要司馬風霁的幫助。
今日也是奇怪,出宮的時候,竟然沒有見到司馬風霁。
……
“太後娘娘,掌燈了。”
屋内頓時明亮起來,拿着燈的嬷嬷立即上前去,将從在軟墊上的太後扶了起來。
這是太後宮中的一處禁地,除了太後與她之外,無人能進入。整個屋子内,就隻設了一個靈堂。牌位上卻是空的,連一個名字都沒有。
牌位之上,隐隐可見一道道刀痕,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觸目驚心。
一旁放着一個壇子,裏面裝着一個人的骨灰。而這個人,在太後面前絕對是一個禁忌。
究竟有多大的恨意,能讓一個人死了之後都不能下葬,屍骨成灰。而且無名牌位之上,還要受刀刻之刑!
太後擡頭看了一眼牌位,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隐隐暴露出幾絲恨意。
“旒儀可恢複郡王位了?”
“回娘娘,已經繼承了靖郡王的爵位。”
太後轉身走到一旁,秋容好像聽到一聲輕的不易察覺的歎息。
“娘娘,你也要注意身子,夜氏的小姐隻讓那個庶出盯着,會不會有些不妥?要不要奴婢多派一些人……”
“不必了,她抽中了無量之簽,竟然有如此機緣,哀家隻是不想橫生枝節,如果也是個不省心的,處理了便是。”
容立即點點頭。
太後又看了一眼牌位,轉身朝門口處走去。漆黑如墨的天空,挂着一輪清月,讓她覺得有些微涼。
“司馬風霁,他們所欠哀家的債,你今生今世也還不完!”
……
司馬風霁并不是不想送夜妖回國公府,而是還有其它的擔憂,他出了宮後,直接回了琉王府。
東方聿與南扶風全都在府上候着。
他朝一旁東方聿冷冷掃了一眼,走到一旁坐下。
“恭喜啊。”南扶風笑着朝司馬風霁拱了拱手,“夜家有女初長成,正是花開燦爛待君采。”
“少廢話,她身上的毒究竟是什麽?”司馬風霁還是有些擔心,冷着聲音朝南扶風問道。
“是摩羅花,我在無極門的時候,曾在醫書上看到過這種花的介紹,她體内的應該是從母體中帶來的,所以隻是沉積在她的體内,藏于子宮内,并不緻命,但是毒素一直不排出來的話,她将可能無法生育。”
“摩羅花?”司馬風霁以前從來沒聽過這種毒。
“這種花,可緻孕婦血崩,胎兒可受毒素影響,大小都難保命,真是奇怪,夜小姐卻能平安出世,她的母親究竟是什麽人?”
司馬風霁突然想到,他在蓮華寺裏所看到的離奇的一幕。
“你現在完全不用擔憂,她體内的毒已經被逼了出來,日後絕對不會有任何影響。”南扶風擡手保證。
“調查那個烏羽部的人可曾傳來消息?”
“還沒有。”東方聿立即搖搖頭,“不過,那些人最近銷聲匿迹,恐怕很長時間都不敢再貿然動手。”
司馬風霁若有所思,沒有出聲。
一旁的南扶風突然笑着走上前來,坐在他的身旁,“師兄,這男女之事,你應該是不懂的吧?”
司馬風霁挑眉,眼中帶着一絲不悅。這男女之事,又何爲懂,何爲不懂?
“像夜家小姐這樣的女兒家,比花要嬌嫩許多,你可别一不小心把人家傷着了。”南扶風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相思引的解藥怎麽樣了?”司馬風霁沉聲詢問。
“快了,就快了。”南扶風知道,玩笑開的有點大了,立即又道:“我這就回去看最後一味料取回來了沒有。”
東方聿見南扶風走了,也站起身來,“我突然想到,我還有事,也先走了。”說罷,逃似的離去。
司馬風霁坐在一旁,靠在椅背上。
“霁兒!你不是太後的兒子,她遲早要害死你,千錯萬錯都是爲娘的錯,你現在就跟爲娘走,爲娘就算舍棄一切,也要保護你!”
血色殘陽,将世界染成了一片赤目的腥紅。
刀光閃過,血絲劃破長空染了他一身!
“霁兒!”
他突然驚醒,屋内的燈不知道何時被風吹滅,無盡的黑暗像是一張血盆大口,要将他吞噬。
黑暗中,他揉了揉眉心,稍頃,揮袖将窗戶打開,一絲涼風吹了進來,消散了他心頭的那些紛亂的思緒。
他擡步走了出去,身形一躍,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
赫連胤剛剛沐浴過,擡步朝卧房走去,突然發現屋内多一道身影。
“什麽風把琉王大人給吹來了?”他順手朝一旁走去,拿起茶壺倒一杯水。
對于司馬風霁的來意,他并不覺得有多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