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颢袖中的手緊緊握起,心中有太多事情無法和她們說出口,恐怕說出來,她們也未必會明白。{新匕匕奇中文小說m}
如今還能偏安一隅,眼前國公府這樣的局勢,不知道日後還要遭遇怎麽樣的磨難。
國公到是提前将夜妖安排妥當,可北院這一家子呢?!
夜輕芷越想越委屈,“她夜妖受一點點傷害,太後、琉王、國公,甚至整個府上都如臨大敵,我傷得差點失去性命,誰又關心過我?太後的這一點賞賜,我都沒有資格要嗎?”
“你如果這麽想要,那就留下吧。”夜輕颢說完,拂袖而去。
夜輕芷滿腹委屈,撲到在柳氏的懷裏痛哭流涕。
“别哭了,你哥哥也是爲了你好,誰讓咱們是庶出呢?”柳氏輕聲勸慰了一句。
“庶出?庶出怎麽了?!”夜輕芷突然像是被觸到了逆鱗,沖着柳氏猛的吼了一聲。
吓得柳氏都呆了,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夜輕颢出了北院,正準備出府,就見他的貼身小厮快步而來,小厮貼在他的耳邊耳語了一陣,他面色一寒,一向深沉的看不出任表情的容顔上露出一絲怒意。
……
夜妖坐在桌前仔細的看着紅绫記下來的單子,這些都是她這幾天要做的事情,一件一件記下來就不會遺忘了。
“小姐,琉王殿下的傷勢還沒有好,你要不要再去瞧瞧?畢竟,琉王殿下也是爲了救小姐才受傷的呢。”紅绫在一旁小聲提醒。
夜妖将手中的單子放下,朝身旁的兩個丫頭望去,“我又不是南扶風,我去幹嘛?還有,什麽叫他爲了救我受傷?明明是他差點害死我,沒事來國公府蹭什麽飯,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還要喝什麽酒?害得我還得送他回去,才出了那麽多事情,算來算去,這些責任都是他的,我才是受害者!”
紅绫紅绡站在一旁,聽着這些言論,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可是偏偏聽起來,還有那麽幾分道理。
夜妖也不知道,爲什麽一提到這件事情,她的心裏就有一些莫名的煩躁。
“好了,不要再說這些事情了,我剛剛交待你們的事情,一定要安排好,”她朝兩個丫頭吩咐一聲。
绫與紅绡立即應了一聲,不敢再提琉王殿下。
“小姐,小公子求見。”一個長得十分機靈的小厮一路小跑着前來通報。
夜妖微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想到小公子是誰,她微微起身朝外望去,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這才恍惚過來,來人竟然是夜輕颢。
她是嫡出,父母雙亡,所以下人們都稱她爲小姐,而夜輕颢雖然與她一輩,但是北院裏還有那麽一大家子,自然得稱他爲小公子。
“讓他進來吧。”夜妖示意紅绡将桌上的東西收好。
夜輕颢來到内室,就見到夜妖一身随服,随便挽了一個發髻坐在桌前,绯色的衣衫将她的容容襯托的很嬌豔,烏黑的青絲如同黑亮的絲綢一樣,看到這樣的夜妖,他控制不住的有些失神。
爲什麽,他會覺得眼前這個相處十多年的妹妹,突然那麽的陌生?
以前的夜妖總給人一種憨厚的呆呆笨笨的感覺,卻有一股蠻勁,而現在的她,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就算是就這麽坐着,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靈秀。
“你找我?”夜妖見他不語,輕聲詢問。
在她的印象裏,這個少年有着不符年紀的成熟,而且話不多,眉宇總愛緊鎖着,像是操不完的心一樣。
夜輕颢這才回神,朝一旁站着的下人吩咐道:“你們先下去,我有話要對小姐說。”
紅绫紅绡站在那一動不動,雖然在身份上,夜輕颢的吩咐她們要聽,可這是錦繡園,她們就隻有一個主子。
夜妖揮揮手,示意她們先下去。
她的心裏現在已經充滿好奇,夜輕颢究竟是爲了什麽事情而來。而且好像還有着一股興師問罪的味道。
屋内隻剩下兩人,夜輕颢直接開門見山:“你要将那十幾間鋪子賣掉?”
夜妖淺淺一笑,站起身來朝他走進了幾步,他知道這件事情那恐怕國公府現在入不縛出他也清清楚楚。
今日,竟是爲了這件事情而來?那麽來意就值得她好好的揣摩一下了,其實對于北院的那一家子,她除了夜輕芷之外,她都不是很了解。
“是啊,反正也不盈利不如直接賣了。”她随口說了一句,想試探一下夜輕颢。
“夜妖!”夜輕颢突然喝了一聲:“你還要這樣到什麽時候?國公府那麽大的家業,一點一點的流失,你難道就看不到嗎?你一人承擔不了卻還要瞞着國公!遲早,國公府要毀在你的手裏!”
夜妖的笑意有些僵硬,心裏微微有些震驚,她不由得再次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少年。
他緊緊的握着拳頭,好像在極力的隐忍着才沒有上來揍她一頓。
難道真的是關心國公府的生計?
老頭子可從來沒将夜輕颢當成國公府的孫子來陪養,正如他所說,這麽大的家業,讓她一個草包去打理,難道老頭子就沒有考慮過後果?
她思前想後,恐怕這也是夜國公想看到的結果。
因爲夜老頭不想讓夜氏如此樹大招風,漸斬沒落,何嘗不是一種自保的方式。
但是,她并不贊同這樣的方式。
難道你夾住尾巴,小心行事,那些想要害你的人就會手下留情了嗎?
“那麽,你告訴我,如果不賣那幾間鋪子,是不是國公府就能夠撐得下去了?”夜妖雙手抱胸,對夜輕颢的質問與盛怒絲毫不放在眼裏。
這一個問題,讓夜輕颢一時語塞。
“與其坐等那幾間鋪子貶值,倒不如現在果斷的處理了要好,你說呢?”夜妖又問了一句,唇角微微上揚。
她的心裏,已經在衡量着夜輕颢這個人能不能用。
夜輕颢被這接連兩句問得啞口無言,他看着夜妖,連連搖頭,她絕對不是以前的夜妖,不,或許說,她變了,變化大的讓人以爲換了一個人一樣。
真如太醫所說?她的傷勢已經在逐漸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