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握緊劍柄,盯着月神,過了好一會,沉聲道:“好,我答應你。”
焱妃松了一口氣,看向眼前的火海,一步步走過去。月神條件反射般地擡起手,對着焱妃背影,但是馬上又放了下去。
焱妃走向火海,熱浪吹起她的秀發。
就在這時,火海中的火焰突然沸騰,竄起的火苗卷動,好像大海掀起海嘯一般,強大的熱流将焱妃沖了回來,岸上的曉夢等人全部被掀翻在地。
“怎麽了?”
就在岸上的人不知所措時,一聲清脆的鳥鳴聲沖天而起,火海中的火焰騰空,分散又聚合,逐漸形成了一個清晰的輪廓。
那是一隻遮天蔽日的大鳥,火紅的翅膀,火紅的尖喙,火紅的爪子,火紅的身體,騰騰的火光在天空燃燒,不斷吸納火海中的火焰,好像龍卷風一般,火焰被不斷吸上天空,與大鳥彙聚在一起,最後一隻由火焰組成的大鳥,清晰地呈現在天空中。
“鳳凰?”紫女,焱妃等人都認了出來。
“蚩尤至時,玄女化魔,鳳凰涅槃,金魄始生……難怪祝融火池在鳳凰祖殿之旁,原來兩者本爲一體。”紫女喃喃道。
祝融火神在這裏煉劍,隻是因爲這裏有至陽之火,但至陽之火并不是祝融生成的,也就是這裏先有祝融池,再有的祝融火神煉劍。
現在看來,祝融火池本來應該是鳳凰祖殿的一部分,絕對與鳳凰有關。
所有人都知道此時眼前的鳳凰,隻是虛拟的影像,但即使如此,那第二代神獸懾人的氣勢,還是壓迫得衆人無法直視。
龐大的火鳳凰竹簡凝聚,顔色越來越深,身體越來越小,逐漸向火海沉降,直到火焰完全凝聚,鳳凰好像變成了實體,終于落入火海之中。
此時的火海,成了一片深數百丈的深淵,等到那些殘餘的火焰散去,消失在空氣中,一具人體出現在火池底部。
雪白光滑的肌膚,勾勒成完美的胴體,好像初生嬰兒一般蜷縮在地上,唯獨那紫色的頭發,随着氣流飄動輕撫着柔嫩的肌膚,好像童話中沉睡的公主。
“少司命?”
衆人驚呆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鳳凰遇火涅槃?”
火海幹涸,至陽之氣消失,整個空間的陰陽平衡逐漸恢複,楊東和焱妃等人再也沒感覺到使用内力的阻礙,飛向了火海底部。
焱妃脫下外套,罩在少司命身上,過了一會,少司命迷蒙地震開眼睛,入眼看到焱妃。
“我這是在哪?”少司命輕聲說道。
“小衣,你沒死,太好了。”焱妃一把抱住少司命,淚水一下子從眼角滑落。
少司命靠在焱妃肩膀上,擡頭看到楊東,臉上浮現出笑容,這一刻,她知道她沒死。
楊東眼中的紅色漸漸褪去,金魄之劍劍身的紅芒逐漸淹沒,但是卻沒有像以前一樣還原成兩把劍,月影劍和蚩尤劍似乎已經合二爲一。
正在楊東和少司命疑惑時,一個清麗又陌生的女聲突然傳來。
“鳳凰涅槃,金魄始生,數萬年過去了,今日終于有人能讓雙劍合一,看來,道家客人可以回家了。”
“誰?”
這聲音聽着年輕,但内力極其雄渾,超過了楊東以前見過的任何人,衆人吓了一跳,循着聲音望去,隻見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視野中,不知從哪來,不知何時來。
“阿青祖師?”
莫道公等人看到女人,全都神情一震,他們沒見過阿青,但是阿青的畫像一直在南越劍林挂着,此時眼前的女子,和畫像上的阿青一模一樣,沒有半點老去的痕迹。
“南越劍林弟子莫道公(顔無悔,花青林,孟昌金,葉冰靈),參見祖師。”
南越劍林衆弟子同時向女子下拜。楊東疑惑的看着女子,神識感覺女子身上的氣勢,竟然不比在鹹陽宮見到的鬼谷子弱。
如果她真是阿青,使用玄女劍法,那說不定比鬼谷子還要厲害。
“起來吧。”女子擡了擡手,這個動作也已經默認了她就是數百年前稱雄天下的第一劍師阿青。沒人能知道,神秘消失的阿青祖師,一直沒有離開南越劍林,在這個不見天日的火海底,隐居了數百年。
“恭請阿青祖師回歸劍林。”莫道公等人都是大喜,隻要阿青回歸南越劍林,南越劍林和百越振興都指日可待。
“既然我離開了,就不會回去,玄女劍法我已經留在劍林,你們應該選一個合适的人做劍林的主人。”阿青走向楊東和少司命。
“阿青祖師,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想打擾你清淨,可是現在南越劍林已經到了萬般危難的時刻,阿青祖師你不知道,你走的這數百年南越劍林無主,形勢每況愈下,尤其是這幾十年,随着西秦崛起,我們的處境愈發艱難,就在前幾日,秦軍大将任嚣與趙佗,率領二十萬秦軍攻破了死人林,越人流離失所,南越劍林實際上已經……覆滅了。”
莫道公說着,顔無悔,葉冰靈等人想到南越劍林這些年所受屈辱,都黯然神傷。
“南越劍林竟然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麽?”阿青祖師沉吟一句,擡起頭看着楊東和少司命道:“這都是報應,如果我所料不錯,蜀山和道家的處境,應該也不太好吧?”
曉夢看了一眼阿青,不知道這人和道家什麽仇什麽怨,站出來道:“我是道家天宗掌門曉夢,如你所料,道家境況不好,如今的道家分裂爲天宗和人宗,兩宗明争暗鬥,實力已經大不如前。
至于蜀山,真正的蜀山一百多年前已經被秦軍聯合縱橫家陰陽家所滅,後來蜀山人間六道再組蜀山,不久前也被秦軍大将蒙恬滅了。”
“這就對了,軒轅劍門,蜀山,道家,看來都得到了應有的下場,也幸好道家當年還有一批有良知的人,所以至少還保留了一點火種,姑娘,北冥子是你什麽人?”阿青看向曉夢。
“是我師父。”曉夢道。
“他有你這麽年輕的徒弟?那看來他現在還活着。”
“你和家師是故交?”曉夢語氣中帶着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