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整個鐵塔已經變成血紅一片。
鐵塔前,數百名南越劍客伫立,個個神情凝重。還有一名身穿紫衣的女子,站在鐵塔不遠處的湖泊旁,湖泊旁邊是一座煉劍爐,但是煉劍爐裏隻有灰燼。
“道公,祭祀吧,就因爲我們沒有祭祀,所以祝融山燃起大火,數月不絕,我們百越之地今年因爲幹旱,已經顆粒無收。現在秦軍已經攻破劍林山門,再不祭祀就晚了。”
一名四十多歲的劍客,對最前方一名老人急切地說道。
劍客名叫孟昌金,是南越劍林六大劍師之一,而老人是南越劍林首席劍師,代劍主莫道公。
莫道公頭發和胡須都已經雪白,少說一百多歲了,此時面色凝重,臉色的褶皺都壓了出來。手裏緊握着劍,望着眼前的鐵塔,隻是一語不發。
“道公,别猶豫了,沒人願意祭祀,就用我祭祀吧。”孟昌金大聲道。
“昌金,你幹嘛?”一旁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斥了孟昌金一句,她是南越劍林第二劍師顔無悔,真實年齡不知,看上去約莫二十多歲,神色清冷,明顯不贊成孟昌金的祭祀之舉。
“還是我來祭祀吧,我修爲最低。”站在末尾的一名嬌俏女子出聲道,一張娃娃臉,眼中眼淚欲滴,顯然她不想死,但是這時還是勇敢地站了出來。
她是南越劍林排名最末的劍師葉冰靈。
“你們怎麽還不清楚現在的狀況,現在根本不是祭祀的問題,我一直就認爲,祭祀這鐵塔,根本沒有任何用處。”顔無悔正聲道。
“那祝融山的大火怎麽解釋?我們幾千年沒被破的山門被秦軍攻破,是爲什麽?”孟昌金道。
“秦軍攻破山門,那是嬴政老賊的命令,與祭祀有什麽關系?”顔無悔厲聲道。
“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定。”孟昌金道。
“胡說,如果祭祀就有用,爲何當初阿青劍主會離我們而去?如果祭祀有用,這幾千年來我們南越劍林爲何一再衰敗?以至于今日被一群秦狗踐踏?”
“顔無悔,你怕死,我不怕,說這麽多幹什麽?道公,拿我去祭祀,用我一人性命,換整個劍林,我願意。”
孟昌金走上前。
就在這時,白光掠過孟昌金眼眸,顔無悔拔劍橫在孟昌金胸前。
“有本事殺幾個秦狗再死,你把命丢給這冷冰冰的鐵塔,不會有任何用處。”顔無悔大聲道。
“無悔,你不要執迷不悟,你看這鐵塔都已經血紅一片了,再不祭祀,恐怕就真的晚了。”孟昌金急了,大聲厲吼,可是顔無悔根本不讓路。
孟昌金再也忍不住,就要拔劍,這時大批人從外面走進來,衆人回頭,隻見第三劍師花青林帶着二十幾個南越劍士走進來,前面還走着一對年輕男女,男的女的長得都很好看,走在一起十分般配。
“青林,他們是誰?”莫道公終于出聲,詫異地看向楊東和曉夢。
“這位是道家天宗掌門人,曉夢大師,這位是秦國太巫伯爵楊東。”花青林道。
“什麽?”
孟昌金率先拔劍,葉冰靈和一衆南越劍士紛紛拔劍,霎時間整個山谷一片寒芒。
“你們先别沖動,聽我說完。”花青林連忙道:“楊東雖有太巫伯爵的身份,但是卻并非真正的秦國之爪牙。
而且楊東會玄女劍法,并且……”
花青林說着看向楊東手裏的劍,莫道公等人也跟着看過去,花青林道:“這一把劍,就是玄女劍。”
“什麽?”莫道公等人同時大驚。
孟昌金道:“青林,你說楊東會玄女劍法,比你如何?”
“我沒擋住他一招。”花青林道。
孟昌金一下子愣住,與顔無悔,葉冰靈等人對視一眼,臉上紛紛露出激動的喜悅之色。
“我肯定,楊東是當年阿青劍主傳人,否則沒人有這樣厲害的劍法,更沒人能将玄女劍法發揮到如此地步。”花青林顫抖着說道。
楊東和曉夢,此時聽到了一連串的劍刃與劍鞘碰撞震動的聲音,連穩重的莫道公,都已經臉色泛紅。
幾百年了,幾百年了,自阿青之後,南越劍林幾百年沒有劍主,現在終于又出現劍主了,還是在南越劍林如此危亡的關頭。
就好像當年的阿青一年,吳國滅越,南越劍林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阿青就那樣,拿着玄女劍出現,不但保存了南越劍林,而且幫助越國滅了吳國,稱霸天下。
隻可惜,越國一統,範蠡與西施泛湖而去,阿青心灰意冷,提着玄女劍離開南越劍林,和她來時一樣,無聲無息。
數百年無劍主,南越劍林越來越沒落,而現在和當初一樣,在南越劍林最危急的關頭,楊東帶着玄女劍回來,這難道不是一種宿命嗎?
“南越劍林第一劍師莫道公,參見劍主。”
“南越劍林第二劍師顔無悔,參見劍主。”
“南越劍林第四劍師孟昌金,參見劍主。”
“南越劍林第五劍師葉冰靈,參見劍主。”
“南越劍林第三劍師花青林,參見劍主。”
五名劍師下拜,後面數百名南越劍客同時下拜:“參見劍主。”
湖泊旁邊的紫衣女子走過來,路過一名南越劍客身旁,拔出了南越劍客的劍,直接走向楊東。
“不管你們信不信,但我隻能告訴你們,你們誤會了,第一,我不是阿青的弟子,第二,我沒興趣當你們劍主,第三,我現在隻想讓你們告訴我,采集真火原石的通道在哪。第四,我手上有很多南越劍林劍士的血。”
而就在這時,紫衣女子已經提劍攻來。
“沒用内力?”
楊東一下子感覺到紫衣女子沒有帶出半點内力,也不好用内力傷人,隻以劍招對敵。
這女子劍法着實恐怖,比花青林還要強得多。現在楊東知道爲什麽軒轅劍門是劍道之祖了,看來全天下最頂尖的劍客,都在這劍林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