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你說這将軍是大司命對手嗎?”曉夢問旁邊的楊東。
“不知道。”楊東幹淨利落地回答。
他的确不知道,他有神識,能感應出這兩人的氣勢,那将軍明顯比大司命強大得多,但是正如星魂所言,這種氣勢可能是常年殺人積累出來的,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眨眼間千萬條生命化作黃土,這樣滌蕩出來的軍中大将,身上自帶一股煞氣,又豈是一般武林人士能比?
但是,這種氣勢,似乎用于戰場更适合,單打獨鬥,卻未必是武林人士對手。
鹿死誰手,還得打過才知道。
“我覺得你可以去試試。”另一邊的趙鴛突然開口,她已經壓下了心中的情緒,她知道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蜀山的仇,總有一天會清算,而現在自己的任務,是确定楊東是不是蜀山人。
而現在的比武,就是最好的時機,隻有動手的時候,才更好看武功路數,如果楊東是蜀山的人,出手間應該會留下端倪。
“你知道嗎?”趙鴛對楊東道:“我在中原就聽聞,趙佗麾下有八大力士,人人使用大錘,任嚣麾下有四大赤刀護衛,人人用刀。
他們的修爲都是極高,而且招式詭異,不知是什麽來路,絕對不遜于所謂武林人士,我看那個大司命不是那赤刀護衛對手,你劍法這麽高超,倒是可以一試。”
“你那麽喜歡比武,你怎麽不去?”楊東白了趙鴛一眼。
“注意,我不是喜歡比武,我是喜歡比劍,他們都不是用劍的。”趙鴛道。
“你這理由也真是清新脫俗。”楊東懶得搭理趙鴛。
兩人說話的時候,大司命和那赤刀護衛已經動了手。楊東越看越皺眉,的确如趙鴛所說,任嚣麾下這四大赤刀護衛,的确不隻是有力氣有殺氣,武功招式,半點不遜色于大司命。
這在軍旅之中,實在有些奇怪。
而且,最讓楊東不解的是,楊東從這赤刀護衛出手間,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似乎在哪裏見過。
楊東被赤刀護衛的出手吸引,卻沒看到一旁的趙鴛,比他更驚詫,因爲趙鴛也感覺到了,這赤刀護衛的出手,似乎出自……蜀山。
“不,這怎麽可能。”趙鴛搖搖頭。這些年任嚣趙佗,爲大秦立下汗馬功勞無數,蜀山子弟,怎麽可能爲大秦賣命?
那持刀護衛本來力量和氣勢就壓倒大司命,更何況招式也絲毫不弱,大司命根本不是對手。持刀護衛集聚了軍旅将領的作風,招式淩厲,十幾招下來,大司命已經毫無懸念的敗北。
星魂又驚又怒,堂堂陰陽家長老,竟然打不過征南軍将領,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又狠狠看向湘君和湘夫人,兩人不得不起身。
任嚣和趙佗相視一笑,又分别派出一名刀衛,一名手持大錘的力士迎戰。
此時楊東已經知道,湘君和湘夫人絕不是對手,湘君和湘夫人擅長的是幻術,可不是打鬥,而且剛才那赤刀護衛之所以十幾招才拿下大司命,完全是手下留情。
要知道軍隊作戰,幾乎是一招見生死,哪會給你幾十個回合的顫抖,所以這些人全都是招招殺招,但是現在是比武,不能殺人,赤刀護衛隻能收着打。
但即使如此,大司命也完敗。
大司命完敗,湘君和湘夫人更不夠看。
果然,湘君和湘夫人全都敗北,星魂已經滿面怒氣,終于站了起來。任嚣這才從麾下那裏接過佩刀,走到場中,準備與星魂比武。
前面三場比武,楊東和趙鴛都盯着,趙鴛早已忘記了自己要試探楊東的任務,她現在更想知道,這些赤刀護衛和力士,到底與蜀山什麽關系,因爲從三場比武,趙鴛都感覺到了蜀山的氣息。
任嚣與星魂交戰,星魂的氣刃楊東見識過,絕對是武林頂級的起勁,但是面對任嚣的刀氣,卻絲毫占不到半點便宜。
兩人的修爲似乎旗鼓相當,但是……星魂不是任嚣對手。
星魂引以爲傲的武林招式,此刻成了一個最大的笑話,因爲任嚣極其簡單的刀法,卻全部是指向要害,星魂的氣刃發動和攻擊,都不如任嚣刀氣來得淩厲,在氣勢上,星魂就已經輸了。
楊東仔細看了一下,任嚣一共就用了三招,翻來覆去的用,很明顯星魂也注意到了,但是即使知道任嚣會這樣出刀,也無可奈何。
十幾招下來,星魂已經滿頭大汗。楊東甚至能看出來,若是真正的生死決鬥,星魂說不定已經命喪當場。
而現在,楊東也終于認出了那些赤刀護衛,以及任嚣用的刀法,竟然是……蜀山赤刀一門的刀法。
“楊東,你怎麽了?”曉夢關心地對楊東道。
楊東此時的臉色,極其難看,好多年了,好多年沒看到蜀山的武功了,而現在,任嚣就用着蜀山赤刀一門的刀法,讓楊東仿佛回到當初在蜀山的日子,回到七歲那一個被親生父母追殺的雪夜。
楊東緊緊捏着佩劍,殺氣一絲絲灌入月影劍,空間裏的蚩尤劍不斷顫抖。
“殺了他。”
“殺了他們。”
楊東的腦海裏,竄出兩個聲音,不斷教唆着,讓他出手,眼前的任嚣,就好像當初的父母,無邊的恨意蔓延楊東全身。
“他怎麽了?難道……他又回到了那個噩夢?”曉夢看着臉色開始泛黑的楊東,有些驚慌。
當初在湘君和湘夫人的幻境裏,發生的一切雖然是假的,但是楊東和曉夢心中所想是真的,曉夢紫山村的仇恨,楊東蜀山的仇恨,都是真的。
曉夢清晰地記得,當初在幻境裏,楊東即将大開殺戒時,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楊東,你冷靜點。”曉夢好怕現在的楊東失去理智,如果此時楊東失去理智,大開殺戒,三十萬秦軍,而且是三十萬悍不畏死的秦軍,以及陰陽家,任嚣趙佗等高手……下場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