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覺得,七月白這種奇花,本來就可遇不可求,隻有一株也是正常的,隻是漣衣運氣好,同時也是自己運氣好罷了。
可是現在想起來,卻十分蹊跷。
再加上現在漣衣如此厲害,花影不得不懷疑,當時那株七月白,是漣衣故意找來的,同時漣衣知道花影在被道家的人追殺。
這許多的事,以前自己竟然沒什麽察覺,直到現在串聯起來,花影才發現漣衣比自己神秘太多了。
可憐花影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是農家的人,更是靈族,已經有很多的秘密,現在看來,自己那些秘密,在漣衣面前,或許隻是一個個笑話。
“妹妹,你能告訴我,你當初爲什麽接近我,又爲什麽幫我嗎?你進入醉夢樓是爲了我嗎?”花影問出了心中疑問。
漣衣布置完陣法,站起來看向花影:“姐姐,有些事已經不重要了,如果我們彼此不問,我們就一直是姐妹,但是有些秘密一旦揭開,我們可能就是生死之敵。”
“你是……道家的人。”楚南公猶疑一下,說出最後四個字時,已經退後一步。
花影聽到楚南公的花,也驚愕地看向漣衣。
道家與靈族,是兩個敵對的種族,在靈族看來,道家的人是他們的天敵,并且道家見到他們就會進行誅滅。
楚南公爲什麽選擇進入陰陽家?因爲楚南公想要學習道術,隻有學習了道術,才能對道家有更多的了解,才能更好地應付這個天敵,甚至是滅掉這個天敵。
但是直接進入道家,靈族的身份一定會被發現,所以隻能進入繼承道家道法的陰陽家。
而在道家看來,靈族天生就是該滅亡的,本身這個種族就是不應該存在的,一旦楚南公被道家的人發現是靈族身份,必然導緻血拼。
這裏的道家,并非現在的道家天宗和人宗,而是指的遠古道家,而楚南公知道,道家除了現在的天宗和人宗,一定還有繼承遠古道家的道人存在。
而漣衣,如果是道家的人,那麽就是遠古道家的人。
剛才漣衣說與花影可能是生死之敵,也應證了這一點。
“我不是道家的人。”漣衣沒有在乎花影和楚南公的警惕,轉身向前走。
“怎麽可能?除了道家,誰還能布置這樣強大的陣法?誰能阻擋陰靈?”楚南公道。
連楚南公都隻能用符箓直接面對陰靈,和耗損遊龍之氣抵抗陰靈,楚南公會陣法,卻根本無法布置出漣衣這樣的陣法,要是可以,剛才楚南公不會白白耗費數百張符箓。
楚南公辦不到,現在道家的天宗和人宗也辦不到,更别說其他門派。
漣衣除了是遠古道家的人,還可能是什麽身份?
“我不是道家的人,至少,現在已經不是了,否則……”漣衣轉頭看向花影:“姐姐,否則,你認爲你還能活到今天嗎?”
花影愣怔地看向漣衣,的确,如果漣衣是遠古道家的人,自己這麽多年,可以無數次死在她手上,要知道花影這些年除了靈族本身的天賦,幾乎沒有修爲,漣衣作爲遠古道家的人,殺她不要太容易。
楚南公同樣疑惑,說漣衣不是遠古道家的人,哪裏又有别的解釋?可要是漣衣真是道家的人,漣衣怎麽可能救花影?現在又怎麽可能救自己。
靈族在遠古道家的眼裏,就好像稻田裏的老鼠一般,是必須消滅的對象,楚南公活了這麽多年,包括靈族的族譜記載,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對靈族寬容的道家人。
“前輩,花影姑娘,我看得出來漣衣姑娘的确對我們沒敵意,現在大敵當前,還是先應付危險吧。”端木蓉提議道。
端木蓉聽出來了兩邊的話,楚南公和花影懷疑漣衣是道家的人,而道家的人與靈族是死敵。
可是現在這些重要嗎?這麽多陰靈,在不斷沖擊陣法,漣衣的陣法雖然厲害,可是那些陰靈不要命的沖擊,根本就成了治标不治本,一旦所有陣法破碎,或者漣衣布陣的材料耗盡,一群人就必死無疑。
這時哪裏還在乎什麽恩怨情仇?端木蓉進來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到陰靈池。
楚南公和花影猶豫一下,點點頭,跟上漣衣。
楚南公臉色有些陰沉,如今的他修爲可謂極高,當世已經沒幾個人是他對手,但這是在沒有發現遠古道家的蹤迹前提下。
如果遠古道家還有傳承,楚南公哪裏能知道自己算什麽?
要知道武者境界,武,術,道,法,遠古道家的人,很多修煉道術已經到了道境。
道境和術境的人,實力天差地别。
這也是靈族一直害怕道家人的原因。
而楚南公一直在尋找解開蒼龍七宿的方法,就是希望陰陽家苦苦追尋數千年的蒼龍七宿,裏面隐藏着強大的巫術,能夠對抗遠古道家,從此靈族就可以翻身。
否則,靈族永遠會被遠古道家欺壓。
而楚南公尋找解開蒼龍七宿的方法,還不能像東皇太一一樣明目張膽,如果被遠古道家的人注意到,禍福難料。
這些年,楚南公過得十分壓抑,以前看不到解開蒼龍七宿的希望,楚南公寄希望于芒砀山,寄希望于這裏的傳說,能讓他實力突飛猛進,甚至突破道境。
芒砀山難以發掘,蒼龍七宿也不敢明着尋找,楚南公一代高手,竟然如此憋屈,在楚南公看來,這一切都是遠古道家造成的。
而楚南公做這一切,也都是爲了對付遠古道家。
三人跟着漣衣前行,漣衣又布置了幾個陣法,對三人道:“我已經快沒有陣法材料了,我的修爲有限,如果陰靈沖破了所有陣法,我們都會死。”
“可是現在還有什麽别的辦法?”花影道。陰靈都幾乎不受物理傷害,全靠符箓什麽的魔力,沒有了這些,花影實在不知道怎麽對付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