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我明明看見你吃了……”大訓祭司驚駭地看着楊東,被楊東一把抓住,捏住下巴,将天香蠱毒喂進了大訓祭司嘴巴。
“知道天香線蟲最喜歡的是什麽嗎?不是天香草,是神樹,來,咱們試試。”
楊東拿出神樹,金黃色的光芒四射開來。
“不要,饒命。”大訓祭司驚恐大叫。
身爲蜀山人,哪裏不知道天香線蟲最喜歡什麽,比起天香草,它們當然更喜歡神樹,實際上在扶桑神木還在蜀山時,天香線蟲就最喜歡到神樹下面去,接受神樹的光芒,在神樹光芒下,它們會長得很快,攻擊力也更強。
是因爲扶桑神木離開了蜀山,所以蜀山人才用天香草培養天香線蟲的。
楊東将神樹一拿出來,天香蠱毒就與神樹光芒産生了反應,你裏面的蟲卵快速孵化,孵化的小線蟲快速長大。
神樹光芒照射在大訓祭司身上,那些線蟲拼命地往外面鑽,無數比針眼還小的孔在大訓祭司身上打開。
髒腑,經脈,血管,皮膚,包括骨骼,都被天香線蟲穿針引線,很快,大訓祭司就被無數細線紮成了木乃伊一般,生機被線蟲快速吸收,整個人開始枯萎。
“好玩嗎?大訓祭司。”楊東對大訓祭司道,聲音冷得如千年寒冰。
“放過我……”大訓祭司虛弱地出聲,嘴裏包着成千上萬的細線。
“好,放過你,讓我來結束你的痛苦。”
楊東舉起蚩尤劍,在大訓祭司驚恐的眼神中用力斬下,連斬數十劍,連帶着那些天香線蟲,劍氣将大訓祭司絞成肉醬。
“呼”
楊東以劍杵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他好累,累得想就這樣倒在地上,永遠不要再醒來。疲憊地轉過身,走到千曉婷身旁。
雪很大,流出的血,倒下的屍體,很快就被掩蓋,隻剩下濃重的血腥味随着寒風吹入鼻腔。
楊東蹲下來,用手扒開千曉婷身上的雪,千曉婷靜靜地躺在那,嘴角還保持着微笑。
“楊大哥,帶我回家,好不好。”
耳旁好像響起千曉婷熟悉的聲音,一股翻江倒海的悲痛突然湧出楊東心頭,楊東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發出“嗚嗚”的聲音,淚水不斷打在千曉婷身上。
一旁的曉夢渾身血迹,秀美的容顔靜靜地域周圍白雪融爲一體。
“曉婷,曉夢,對不起。”楊東聲音沙啞,手裏緊緊抓着一把白雪,沙沙作響。
“曉夢姐姐。”這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楊東回頭,看到積雪裏伸出一隻手,是雲瑤。
楊東連忙走過去,扶起雲瑤:“雲瑤,你怎麽樣?”
“我不行了。”雲瑤的樣子十分不好,她修爲不高,被左聖靈拍下一掌,還是正中要害,又怎麽活得了。
“你撐着點,我一定救活你。”楊東拿出神樹,就要給雲瑤輸送内力,被雲瑤攔住。
“楊東,我知道我快死了,你扶我去看看曉夢姐姐好不好?我是個孤兒,小靈小衣他們走了後,我就隻有曉夢姐姐一個親人了,讓我們在一起好嗎?不要讓我一個人死,我害怕。”雲瑤祈求地看着楊東。
楊東低着頭,用力點點頭,抱起雲瑤,到了曉夢身旁。
“曉夢姐姐,你去找紫山村的親人了嗎?等等我,雲瑤來陪你。”雲瑤翻過身,輕輕抱住曉夢,頭枕在曉夢肩膀上,慢慢合上了眼睛。
“雲瑤……”楊東喊了一聲,可是雲瑤已經沒有了生機,霎時間,楊東泣不成聲。
大雪嘩嘩下落,落在曉夢雲瑤和千曉婷的屍體上,落在楊東身上。
好久好久,楊東沒嘗試過白雪接觸肌膚的感覺,好寒冷,寒冷得楊東心髒顫抖,好像天地都變成了沒有生氣的白色。
“哭有用嗎?他們能活過來嗎?”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楊東回過頭,隻見葉雨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後,而此時的葉雨,樣子好像一個人。
“我叫巧兒。”楊東記得在都市世界碰到那個乞丐裝的女孩,那個說能治好木頭媽媽病的女孩。
“以後你到了外面都市世界,碰到什麽翠花啊,秀蘭啊,巧兒啊什麽的,可能就是我哦,咯咯咯。”
七歲時,那個女孩下蜀山,銀鈴般的笑聲,好像還在耳邊。
七歲時那個女孩,巧兒,面前的葉雨,在楊東眼裏,好像化作了同一個人。
“你到底是誰?”楊東看向葉雨。
葉雨腰間挂着一枚玉佩,在寒風中搖擺,楊東記得,自己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現在應該挂在葉靈萱身上。七歲時那個女孩身上也有一塊。
“我是誰不重要,你知道你是誰嗎?”葉雨走到楊東身旁,冷冷看着楊東面前的三具屍體。
“我是誰?”楊東輕聲呢喃,擡起頭道:“我是葉舟,蜀山大訓一門少主,那又如何?”
“不。”葉雨搖搖頭:“你是一個弑父殺母的禽獸,你是一個屠滅大訓滿門的兇手,你是一個害死朋友和愛人的災星。”
“你胡說。”楊東怒聲道:“是大訓祭司和他夫人先要殺我,讓我承受了這麽多年的痛苦,現在他們又要殺我第二次,我爲什麽不能殺他們?”
“爲什麽?因爲他們是你父母,所以你不能殺他們。”
“是你教我的,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父母也不例外。”
“我沒說過,那是你自己幻想的,你自己想給你自己的行爲找借口,捏造了連你自己都相信的虛假記憶。”
“幻想的?”楊東愣住。
“你根本不知道,他們殺你,根本不是爲了什麽祖巫秘笈,而是因爲你這個災星,會連累蜀山毀滅。”
“不可能,他們就是爲了祖巫秘笈,他們親口說的。”楊東大聲吼道。
“那也是你的幻想。”
“什麽?”楊東怔怔地看着葉雨。
“你屠滅大訓滿門,殺死親生父母,就算不爲你自己想,你想過你妹妹以後該怎麽辦嗎?”葉雨冷聲道。
“靈萱……”楊東突然想到葉靈萱,心中突然感到了恐懼,突然一把掐住葉雨脖子:“你告訴我,你在胡說八道,否則我殺了你。”
“想殺我嗎?好啊,殺我吧,反正你這殺人魔頭,遇到你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殺我啊。”葉雨冷笑道。
“你就是一個災星,害死朋友和愛人,弑父殺母,你該死,隻有你死了,才能爲你的罪行贖罪,這個天下才能清淨。”
“我該死?”楊東慢慢松開葉雨。
“沒錯,你該死。”葉雨道。
“我弑父殺母,害死朋友和愛人……”
“沒錯,你應該去地下陪他們,向他們贖罪。”
“隻有我死了,才能贖罪,這天下才能清淨……”
“你還在猶豫什麽,拿起你的劍,隻要刺進心髒,你的罪行就能結束,曉婷,曉夢,雲瑤,你的父母,大訓一門的所有人,都在下面等着你呢。”
葉雨撿起地上的蚩尤劍,遞到楊東手上,楊東慢慢拿起劍,将劍倒轉,劍鋒朝向心髒。
“刺下去,你是一個有罪的人,隻有這樣,才能洗清自己的罪孽,他們都在地下看着你,他們不想看到你猶豫的樣子,快刺下去。”葉雨催促着。
楊東緩緩閉上眼睛,舉起劍,用力向心髒刺了下去。
……
“王局長,有結論了嗎?你認爲誰最有資格承包河寶山金礦?”
夏門一名官員家中,兩名年輕男女和一名官員正在室内進行一場談判,官員臉色漲紅,眼神又怒又怕,那名年輕男子一臉焦急,而坐在他旁邊的年輕女子則氣定神閑。
年輕男子正是木頭,旁邊的年輕女子當然就是王巧兒,王巧兒正在幫木頭實現湖建首富的夢想,但木頭顯然不贊同王巧兒的做法。
“還在猶豫嗎?要不要把那些視頻,錄音,相片,再給王局長看一遍?讓王局長有更明确的判斷?”王巧兒将一個u盤扔在官員面前,裏面全是這個局長受賄行賄,與商人勾結挪用侵吞公家資産,還有和許多女人開房的資料。
都是王巧兒一家一家去偷來的,那些行賄的人,或者商人,女人,與這個局長打交道時,都留了一手,正好爲王巧兒所用。
“可……可是……”官員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可是什麽?王局長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王巧兒一腳踏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呵斥官員,官員差點吓得掉下椅子。
“姑娘息怒。”官員連忙安撫王巧兒:“可是承包金礦,公司至少需要十個億的資金墊底,這歸銀行審查,并且不是地方銀行,我根本無權插手,姑娘的公司有十億資産嗎?”
“有。”王巧兒果斷地道。
“這……據我所知,姑娘剛剛注冊成立的陳氏貴金屬開采有限責任公司,注冊資金不過一千萬。”官員謹慎地道,生怕惹怒王巧兒。
“廢話多,我說有就有,現在沒有,招标那天就有了,你隻要用你的手腕把标給我就行,到時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一并還給你,否則……”
王巧兒狠狠瞪了官員一眼,官員連聲應:“好”,王巧兒這才和木頭離開官員的家。
“這是哪家的姑奶奶,我怎麽這麽倒黴啊。”官員臉色灰敗地躺倒在真皮椅子上。
王巧兒和木頭走到大馬路上,木頭立即對王巧兒道:“巧兒,你膽子也太大了,怎麽能威脅官員?”
“咋的?官員怎麽了?不威脅他們,我去威脅掃地大爺啊。”王巧兒看了一眼不遠處一個掃地的大爺,不屑地對木頭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
木頭天生木納,不知道咋說話,王巧兒道:“行啦,你放心吧,有那麽多證據在我們手上,那家夥才不敢亂來,他們的烏紗帽那麽值錢,會舍得丢嗎?
隻要河寶山金礦到手,你應該就能成爲湖建首富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可是我聽說河寶山金礦,價值并不大呢。”木頭之前聽王巧兒計劃奪标河寶山金礦,就也去查了河寶山金礦的資料。
“河寶山金礦雖然藏金很多,但屬于鐵帽型金礦,全都是伴生金,開采難度極大,以現在的技術,恐怕三百年也開采不完,有些部位恐怕是永遠也開采不了的。
我們隻承包十年,還要保底給官方營收一半,委托交易四分之一,返購官方四分之一,賺的錢很少,恐怕成本都收不回來呢。”
木頭很擔憂的樣子,他從來沒做過這麽大的事情,而且看上去又極不靠譜,生怕一下子就欠債幾十億,那以他這個層次的人物來說,就是天塌了。
“看來你還下了不少功夫嘛。”王巧兒笑着對木頭道,正在木頭有些得意時,王巧兒突然變了臉色:“你覺得是你蠢,還是我蠢?”
木頭一愣,連忙道:“我蠢。”
“知道是你蠢,你還來質疑我?”王巧兒哼道:“我告訴你,河寶山的礦,他們覺得難開,我可不覺得。
我算過了,現在的湖建首富,資産是四百五十億,其他金礦根本無法讓你超過他,隻有河寶山的金礦含量足夠。
隻要到時候我們讓金融市場的人看到河寶山的前景,再讓陳氏公司上市,别說湖建首富,全國首富都不一定。怎麽開采不用你擔心,反正你等着做首富就好了。”
“哦。”現在還穿着破牛仔褲壓馬路,很快就要成首富了?木頭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可是那個官員說,必須要有十億資金呢,怎麽辦?”木頭問道。
“很簡單,看那裏。”王巧兒指向馬路對面大廈液晶屏幕,木頭看過去,屏幕正在宣傳一場足球賽,兩隻中超球隊的比賽,明天在雲海紅口體育場舉行。
“你要去看球賽?”
“笨,我要買足彩。”
“你别告訴我,你連足球比賽也能作弊。”
“答對了。”王巧兒對木頭嫣然一笑,招呼了一輛計程車,先坐了上去:“師傅,去中心廣場的體彩投注站……呆子,我們明天去買輛車吧,現在好不方便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