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浩捏緊拳頭,被王巧兒徹底激怒了:“故意又怎樣?不故意又怎樣?用得着你說?”
王巧兒裝着害怕的樣子:“哎喲,好怕,正在服喪期間,王少爺别這麽兇嘛,你應該心平氣和,這樣你在十八層地獄的親人才能少受些折磨。”
林茜回過頭來,皺眉看了王巧兒一眼,如果王巧兒這是在罵人,那也太損了吧?
“你說什麽?你怎麽知道?”王宇浩凝眉看向王巧兒。
“哎喲,威震夏門的王家大少爺死了,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不過王少爺也别難過,至少你沒在你大哥屍骨未寒的時候花心思泡妞,也算是兄弟親生,小女子佩服佩服。”
王巧兒雙手抱拳,向王宇浩行了個禮。
此時除了王巧兒一個人,王宇浩,林茜,還有木頭的臉色都變了。
“王宇镡死了?”木頭小聲問王巧兒。
“那種人,夭折不是早晚的事麽?”王巧兒若無其事地道。
林茜看王宇浩的神色完全變了,她知道王宇浩是故意和她“巧遇”的,但這隻是富家子弟的通病,不算什麽,她也見多了。
可是家人屍骨未寒,王宇浩竟然還有心情花心思來接近自己,現在不在家送親人最後一程,還和自己跑到雲海去,這和禽獸有什麽區别?
如果剛才林茜對王宇浩還是反感,那現在王宇浩在她眼裏,就是一坨屎,坐在同一排,都感覺是恥辱。
林茜靠窗子更緊,拉開了與王宇浩的距離。
“誰說我哥哥死了,他隻是失蹤了。”王宇浩大聲道。
“哎喲,哥哥失蹤,你泡妞就有理了?就你哥哥那種人渣,說不定被哪個俠女打死沉到護城河裏去了,你還不快去找。”王巧兒哼道。
旁邊林茜看王宇浩的臉色明顯變了,顯然她也認爲,就算哥哥隻是失蹤,王宇浩跑到這來和自己去雲海看比賽,也是不合适的。
“臭婊子,讓你多嘴。”王宇浩注意到林茜厭惡的神色,勃然大怒,揮拳就要打王巧兒。
“哎呀,劫機啊。”王巧兒尖聲大叫起來,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機上乘客,路過的空姐,全部向王宇浩看過來。
王宇浩手心一涼,不知何時,手上竟然出現一把手槍。周圍乘客全部尖叫起來,全部蹲下座位,王宇浩吓得臉色煞白,手槍掉在地上。
兩名乘警合身撲上,将王宇浩反剪雙手制服,王宇浩手差點被扯斷,被乘警拖出了乘艙。空姐留下來安撫乘客。
“他帶槍上飛機?”木頭愕然地問王巧兒。
“你還真是呆子,那把槍我送給他的。”王巧兒道。
“啊?”
“放心吧,玩具槍。”
“你随身帶一把玩具槍幹嘛?”木頭都不知道王巧兒怎麽過的安檢。
“殺人。”王巧兒随口吐出兩個字。
“别開玩笑了,玩具槍怎麽殺人。”木頭不信道。
“我說能殺人就能殺人,以後别随便反駁我的話,知道嗎?”王巧兒怒視木頭。
“是是,好。”木頭連忙應聲,看向前面靠窗安靜坐着的林茜,心裏搖搖頭,林茜和王巧兒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幸好自己喜歡的不是王巧兒,不然這輩子都完了。
“要是真有人劫機就好了。”王巧兒低聲道,臉上很遺憾的樣子。
“你怎麽唯恐天下不亂?”木頭無語地看着王巧兒。
王巧兒看向木頭:“呆子,有兩個字我不知該不該對你講。”
“我們有什麽不能講的?你說嘛。”
“蠢豬。”
“……”
“你到底多傻?我這都是在幫你啊,不然我有心情跟那王人渣說半句話麽?要是現在有人劫機,你的暗戀校花妹子就有危險了,不就是你表現的時刻了?到時候我再幫你一下,說不定你們就成了。”
“厄……”木頭這才知道,剛才王巧兒故意挖苦陷害王宇浩,都是爲自己,心裏不禁有些感動,這個刁蠻不着調摸不透的女孩,是真的對自己好。
“我給你說過,男人不止得有财富權勢,還得有女人,而且不能是庸脂俗粉,必須是林茜這種有美貌有涵養心智健全的女孩,否則就不能稱爲成功。
你馬上就是首富了,必須有一個配得上你的太太,我看林茜很合适。”
“我也覺得合适,可她不覺得我合适。”木頭低聲道。
“你……”王巧兒氣得狠狠在木頭後腦勺上敲了一下:“你有點出息沒有?記住,你現在是首富,不是吊絲。”
“不行,現在林茜很讨厭你,我必須讓她改變對你的印象,并喜歡上你才行。”王巧兒自顧自地道。
王宇浩好一番解釋,加上那的确是一把玩具槍,再亮出身份後,飛機安保罰了王宇浩一些款,終于把王宇浩放了回來。
“哎喲,看不出來,王少爺這麽大了,還玩玩具槍,真是童心未泯,青春永駐啊。”王巧兒道。
王宇浩沒說話,此時他心頭恨透了王巧兒和木頭。
飛機到達機場時,雲海在下大雨,一輛紅色跑車等在機場外,看到王宇浩,司機立刻上來給王宇浩行禮,顯然雲海也有王家的家業,這輛車是來接王宇浩的。
王宇浩不斷勸林茜和他一起坐車去體育館,林茜開始不願意,但大雨天的打車很難,怕錯過比賽,又與王宇浩一個目的地,最終坐了上去。
“你們要坐嗎?要坐也可以,不過得先把自己收拾幹淨,一個窮酸,一個頭上五顔六色,别把顔色沾在車上,你們賠不起。”王宇浩冷傲地對王巧兒和木頭道。
“你說話不要……”木頭生氣,正要争辯,王巧兒攔住他,笑着對王宇浩道:“王大少爺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王少爺是守喪之人,你坐的車子我們可不敢坐,要是碰到什麽髒東西,那才是晦氣,拜拜。”
王巧兒拉着木頭轉身就走了。
“你……”王宇浩氣得一拳頭砸在車頂上。
……
車很難打,下雨天出機場的人幾乎都去打車了,計程車根本不夠用,王巧兒和木頭等了好久才打到車,直接去往紅口體育場。
可是王巧兒和木頭趕到體育場時,又看到了林茜和王宇浩,兩人竟然還沒進場。
“羽毛球比賽好像開始了吧?”木頭疑惑。
王巧兒四周掃了一眼,突然拍拍木頭肩膀,讓他看大廳上方的公示牌。
“西蜀隆安隊所乘班機,因蓉城霧霾延遲起飛,全國羽毛球聯賽第三十場冠軍賽延遲三個小時開賽。”木頭念出來。
對面的王宇浩和林茜臉色都十分陰郁。
“天公作美,給王少爺多三個小時泡妞時間,不知道是不是你大哥在十八層地獄保佑你,走,呆子,我們去看球賽,别妨礙王少爺泡妞。”
王巧兒和木頭去往足球比賽的售票窗口。
“林茜,我們去逛逛吧。”王宇浩向林茜提議。
“我也想去看足球比賽。”
林茜說完就走向足球賽的售票窗口,她沒說謊,她除了羽毛球,也喜歡看足球,甚至籃球,作爲女生,她沒有畫畫唱歌等優雅愛好,相比來說,林茜更喜歡健美健身和觀賞有對抗的運動。
“碰巧,我也想去看。”王宇浩笑道。
兩人到了售票窗口,王宇浩自告奮勇買票,因爲來得太晚,隻有靠後的票,王宇浩叫賣票的給包廂的票,态度不好的售票員直接把他的錢扔了出來。
王宇浩大怒,拿出電話就了出去:“三叔,你來下紅口體育場,這裏有個不識擡舉的售票員,我要張嘉賓票她竟然不賣給我……”
林茜看着王宇浩的一連竄動作,真覺得自己站在他身邊,就是丢人現眼,不等他打完電話,林茜掏出錢,自己買了一張票,進入看台。
王宇浩連忙挂了電話,再次把錢遞進去買票,那售票員橫了他一眼,把零錢和票一并甩了出來,王宇浩有氣沒處發,隻好氣沖沖地跟着林茜進去了。
四人進來時,雙方球員還沒入場,足球寶貝正在場上表演,一個個扭腰提臀,特别火辣,木頭和王宇浩都努力不讓自己去看,倒是林茜看得比較認真。
“林茜,你更喜歡哪隻球隊?”王宇浩沒話找話,化解自己的尴尬。
“雲海上崗吧,感覺是一支有志向的球隊。”林茜随口道。她平時關注體育版塊,浏覽了很多足球新聞。
王宇浩立刻大喜,道:“好巧,我也最喜歡上崗隊,實話說,我覺得中超球隊在國際上根本不入流,但上崗是個例外,中超的未來,國家隊的未來,我看都要靠上崗。”
“你惡不惡心啊。”王巧兒在一旁實在忍不住了,這得多不要臉才能說出這種話?
王宇浩看向旁邊的林茜,林茜顯然也被他惡心到了,心裏發誓不再接王宇浩的話,再和他搭話,丢臉的還是自己。
但王宇浩就是覺得這是王巧兒導緻的,是王巧兒揭穿自己,讓林茜不和自己說話的。
“你個非洲雞懂什麽?上崗隊本來就很強,我有說錯嗎?”王宇浩道。
“你罵誰呢。”木頭忍不住維護王巧兒。
“跟智障一般見識什麽。”王巧兒攔住木頭,輕松笑道:“上崗隊在中超算是強隊,可也沒你說的那麽誇張吧?什麽中超未來,國家隊未來,我看它連今天的對手也不如。”
“你是說華夏快樂?”王宇浩問道。
“沒錯,今天華夏快樂肯定赢。”王巧兒笃定地道。
王宇浩一下子就笑了,看來王巧兒比自己還不懂球,心下大定,剛才丢掉的面子,看來都能找回來了。
王宇浩豈會放過這等機會,對王巧兒道:“你确定今天華夏快樂赢?”
“确定。”
“你旁邊那呆子呢。”王宇浩看向木頭。
“如果你有家教,請叫他陳帆,當然,要是你有娘生沒娘教,我可以原諒你。”
“你……”王宇浩怒氣勃發,看了一眼旁邊的林茜,生生壓下自己的情緒,點點頭道:“好,陳帆也是這樣認爲的嗎?”
“我……”
木頭正要說話,被王巧兒阻止,王巧兒笑着對王宇浩道:“華夏本來就比上崗強,我和陳帆當然都認爲華夏赢。”
“哈哈哈哈。”王宇浩得意地笑了出來:“你們兩個果然懂球啊,就你們這樣的,也來假裝球迷看球賽?你們不嫌丢人麽?”
林茜也是疑惑地看向木頭和王巧兒,明顯覺得這兩個球盲,怎麽會大老遠來雲海看球?
似乎解釋隻有一個,那就是木頭和王宇浩一樣,也是爲了和自己巧遇,才假裝說來看球的。
王宇浩說話的時候,眼角餘光瞥向林茜,看到林茜的表情,明顯對木頭更加讨厭了,頓時心懷大暢,從坐飛機開始,一直到球場的悶氣,終于一掃而空。
“巧兒,你說什麽啊,今天上崗赢面大多了啊。”木頭小聲對王巧兒道,他聽王巧兒這樣說,都感覺無地自容,畢竟是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
王巧兒好像沒聽到木頭的話,一臉無知地對王宇浩道:“笑什麽?我說的難道不對嗎?華夏快樂有拉維奇、野牛等巨星,拿下上崗不是難事。”
“是嗎?”王宇浩道:“首先說,就算拉維奇和野牛在,他們也未必是上崗埃爾克森、孔卡的對手,更何況現在拉維奇回國參加國家隊比賽,野牛受傷,華夏就一個後衛外援居呂姆,怎麽踢?
最關鍵的是,上崗新來了綠巨人胡爾克,那可是球場上的坦克,試問華夏快樂哪個球員能擋住?還想在客場拿滿三分?虧你想得出來。”
“是嗎?”王巧兒皺了皺眉,好像才知道王宇浩這些消息,此時雙方球員進場,華夏快樂隊果然沒有拉維奇野牛的身影,倒是上崗的胡爾克身闆有點吓人。
王巧兒臉色有些難看,擡起頭争辯道:“就算這樣,上崗也不是華夏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