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葉舟……他怎樣了?”葉雨追上葉靈兒詢問。
“關你屁事。”葉靈兒看也沒看葉雨一眼,就甩開了她。
楊東來到葉雨旁邊,發現葉雨并沒生氣,反而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苦,有些無奈。
所有少男少女裏,就隻有葉靈兒和葉雨沒有害怕的神色,其他那些少男少女臉上都是害怕,對比之下,葉雨顯得格外與衆不同。
“據我所知,你并不是葉羽的親妹妹,你是前兩年葉羽的父親在外面撿回來的,我不明白,你昨晚爲何要颠倒黑白,誣陷葉舟。”
楊東昨晚就覺得這個少女有些奇怪,所以問了莊裏人,得知了葉雨的身世。
“就算不是親生的,也有養育之恩,何況當初我和母親山中落難,是養父救我,報恩不行嗎?”葉雨随口道。
“可你似乎也不是那麽愛報恩,你平日裏似乎與葉舟和葉靈兒更要好吧?”若非如此,葉靈兒也不會如此恨葉雨,感情越深,背叛越痛。
“你對我這麽感興趣嗎?”葉雨突然回頭對楊東笑,明媚的笑容,讓楊東恍惚了一下,才發現這個女孩,生得好美。而且,好像在哪裏見過。
可是腦海裏過一圈,楊東還是沒想起來。
“你昨晚逃跑,但現在看起來,你并不害怕,爲什麽?
你明明逃跑了,卻又折了回來,爲什麽?
你平日和葉羽關系并不好,與葉靈兒關系較好,昨晚卻誣陷葉舟,爲什麽?
你誣陷葉舟也就罷了,爲何又要讓他不死?你現在又來關心葉舟生死,爲什麽?
你做事處處矛盾,讓人不感興趣都難。”
“平日我懶得回答這些問題,不過我相信楊少俠問我這些問題絕不是好奇那麽簡單,所以現在我耐着性子全回答你。
葉羽一家當初對我和母親有恩,所以我必須報恩,昨晚之所以帶葉羽逃跑,就是想報這個恩,隻要葉羽跑了,我就算還了他家的恩情了。
之所以折返,是因爲我知道當初在山裏救我和母親的,不是葉羽的父親,是葉舟的父親。隻是葉羽的父親發現了我具有特殊能力後,隐瞞了葉舟父親的事。
到現在葉舟的父親也不知道他救了我和母親。
隻是葉羽的父親沒想到,我們一族都能與動物對話,那天我們雖然昏迷,但我們知道一切。
爲什麽陷害葉舟?一來可以報恩,二來,我需要葉舟欠我一個情,這件事後,我會保住他的命,然後要他答應我一件事。
所以我怎麽可能讓他死?怎麽可能不關心葉舟生死?他要是死了,我怎麽辦?”
“陷害人也是你報恩的方式嗎?”楊東冷笑。
“不,葉舟的命,隻換我一個請求,今天我會報答莊主當初的救命之恩。”
“很好奇,葉舟那廢物,能做到什麽連你都做不到的事。”楊東笑着道。
“很簡單,取消我和他之間的婚約。”葉雨道。
“你們之間有婚約?”楊東楞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葉雨的請求是這個。
“葉舟不知道,他父親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隻有我和母親知道。
我們一族最重報恩,因爲我們族人身體特殊的原因,如果我嫁給葉舟,很可能改變他的體質,讓他得以具備修煉的能力。
所以母親選擇了這種方式,讓我報恩。我到這裏兩年,爲的就是想辦法讓他自願取消我們的婚約。”
“你不喜歡他?”楊東道。
“他有什麽值得喜歡的嗎?”葉雨反問。
“倒也是。”楊東苦笑。
葉雨不理解地看着楊東:“喂,你那什麽表情,我又沒說你,楊少俠雖然受傷,但我感覺得出來,你是當世頂級高手,與葉舟完全不一樣。”
“是嗎?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和他完全一樣。”不知爲什麽,在内心裏,楊東總是無法把自己和葉舟區分開來。
“魔高千萬丈,蜀道直通天。”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傳來一聲厲嘯,大雪中,一團烏雲飄飛而至,到了山莊上方衆人才看見烏雲上站得有人。
烏雲降落,消散,幾個人影在煙霧中漸漸清晰。
“雲渡巫山?”楊東怔了一下,雲渡巫山是蜀山最厲害的輕功,已經是接近禦劍飛行的存在,這幾個人竟然會蜀山的“雲渡巫山”,絕對是蜀山的頂級高手。
從烏雲上下來的一共八個人,全部都披着黑色鬥篷,帽檐遮住整個額頭,低着腦袋,看上去十分陰郁,強大的氣場散發開來。
爲首一人擡起頭,視線射向前方的莊主,如風霜雕刻的臉頰,堅定兇悍的眼睛,讓人隻看一眼就不寒而栗。
幾名少年少女已經吓得完全退到了長輩的後面,一大批護院家丁提着兵器戰戰兢兢,要不是莊主還站在前面,恐怕他們早已扔了兵器逃跑了。
大批黑衣人從山莊外面湧進來,呈半圓形保衛山莊。
“以我之氣,捍天之正,魔高萬丈,蜀道通天。”爲首之人念完,看着莊主道:“大訓祭司,好久不見,大祭司讓我來請你回蜀山,是你自己走,還是要師兄親自動手?”
大訓祭司……楊東感覺到頭陣陣眩暈起來,旁邊曉夢皺眉問道:“怎麽了?”
“沒……沒什麽。”楊東看着眼前的莊主,不知爲什麽,總是想到蜀山那個身爲大訓祭司的男人,甚至兩個人的影像在眼前慢慢融合。
“左聖靈,這次竟然勞煩你親自動手,看來這次大祭司是下決心了。”莊主向左聖靈拱手。蜀山的人已經追殺了他很多年,前後來了很多高手,但還是第一次出動聖靈級别,聖靈是僅次于大祭司的存在。
“知道就好,請吧。”左聖靈退後一步,後面七名祭司和一衆黑衣人讓開一條路。
“我不會回蜀山,祖巫秘笈絕對不能重現,祖巫術出,蜀山毀滅,我不能坐視蜀山萬劫不複。”莊主道。
左聖靈笑了:“大訓祭司還是那麽會講笑話嗎?誰不知道你不交出祖巫秘笈,是爲了你兒子,你聲稱你兒子擁有祖巫血脈,妄圖讓他煉成祖巫術,居心叵測。
你身爲蜀山祭司,執掌十二門之一,竟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你不羞愧嗎?”
“左聖靈,你知道我大訓一門,繼承大訓祖巫最大的遺産是什麽嗎?是訓誡,是大訓祖巫爲蜀山,對天立下的誓言。
不管左聖靈你信與不信,大訓祖巫說過,祖巫術出,蜀山毀滅。我們大訓一門的身上,都背着祖巫的詛咒,如果我們背叛了保護祖巫術的誓言,我們全部都将萬劫不複。
我絕對不會把祖巫術交給你們。”
莊主身邊的各大家主,看着左聖靈的眼中都有畏懼,但沒一個退縮,因爲正如莊主所說,他們都背着祖巫的詛咒,他們必須保護祖巫術。
“大訓祭司,你好手段。”左聖靈冷笑道:“先是用你們大訓祖巫訓誡,義正言辭的告訴我們,我們誰也不能得到祖巫術。
再謬稱你兒子有祖巫血脈,可以學習祖巫術而不違背祖巫誓言。結果不就是你的兒子學成祖巫術,成爲蜀山第一人嗎?
你這等騙術,能騙别人,還能騙得到我不成?更别說大祭司。
大祭司已經下了命令,這次整個大訓門,敢不從命者,全殺。
我數三聲,再不束手就擒者,格殺勿論。”
黑衣人紛紛拔出兵器,一陣金屬交碰的聲音,整個莊園被肅殺氣氛籠罩。
“一。”
“二。”
“三。”左聖靈數萬三聲,竟然沒有一個投降,大訓門是蜀山的詛咒之門,每個人都帶着詛咒,所以葉羽他們敢跑,卻不敢真的背叛大訓門。
“很好,那就别怪我不念同門之情了。”左聖靈手揚了起來,七大祭司,一衆黑衣人全部做好了戰鬥準備。
“慢。”莊主伸手阻止左聖靈。
“怎麽?想通了?”左聖靈冷然看着莊主。
“我們這裏連我在内,有七位家主,我們也不想傷及大訓一門的無辜,不如這樣如何,我們七人輪流挑戰左聖靈。
若左聖靈勝,我甘願雙手奉上祖巫秘笈,并且當場自裁。
若我們僥幸獲勝,左聖靈放我們一馬,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左聖靈越笑越大聲,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大訓祭司,幾年不見,你膽子倒是大了不少嘛,竟然敢與我動手了?”
“我願第一個領教聖靈威靈。”莊主道。
“好,既然你找死,那我成全你。”
左聖靈祭出一根禅杖,向天空一抛,一道道黑色氣流從禅杖爆射出來,狠狠砸向莊主。
莊主全身被黑色氣流籠罩,幾乎無法呼吸,拼盡全力穩住身形,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道黃色光芒閃現,一道道符文包裹住莊主身體,同時散發黃色光芒與黑芒對抗。
“這不等同自殺嗎?”曉夢皺眉道。
楊東沒答話,他不認爲莊主是那麽蠢的人,側頭看了一眼葉雨,發現葉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左聖靈,十分專注。
莊主根本不是左聖靈對手,不過四招,就被震飛吐血。
左聖靈冷眼一瞥:“本尊的龍圖幻方,已能獨成領域,大訓祭司,以你修爲絕對不可能突破我的領域,現在能保一命,乃是本尊開恩,如果識時務,就将祖巫秘笈交出來。”
莊主試了兩次,才艱難爬起來,擦了一口嘴角的血,虛弱地道:“左聖靈修爲了得,不過我們約定了我們七人輪番挑戰左聖靈,還有六輪呢,若六輪皆敗,我自會雙手奉上祖巫秘笈。”
“真是麻煩,那就趕快,下一個是誰,上來。”左聖靈不耐煩了。
莊主看了旁邊的二叔一眼,二叔眼中帶着畏懼,但還是鼓起勇氣上前。
“左聖靈尊,賜教。”二叔向左聖靈行禮。
左聖靈掃了二叔一眼:“以你的修爲,根本不配與我動手,不過看在祖巫秘笈的份上,我給你三招的機會,隻要你能接我三招,我算你勝。”
“你……”二叔臉龐漲得通紅,在翠屏山莊這麽多年,包括莊主在内,還沒人敢對他如此不屑。
“怎麽?不服氣?不服氣就用你的實力說話。”
左聖靈伸手,五指屈張,一股巨大的吸力傳向二叔,二叔控制不住腳步,身體不由自主向左聖靈滑去,雙腳在地上踩出尺深的溝槽。
“嘭”
就在二叔接近左聖靈身體時,左聖靈突然變吸爲攻,一掌打在二叔胸膛上,吸力與掌力疊加,二叔的身體好像被兩塊巨石前後擠壓一般,骨節的碎裂聲清晰無比。
“這倒是與你的掌力接近。”曉夢對楊東道。
楊東自創的東雷掌,就是摧心掌和吸心大法的結合體,借助吸力與穿透力融合,爆發出比本身内力強大一倍的掌力。
“這是蜀山龍圖幻方起手式,乾坤中央。”旁邊的葉雨突然出聲。
蜀山共分十二門,其中以中央兩門,河圖與洛書最爲強大,龍圖幻方就是河圖一門衍化的強大招式。
龍圖幻方精義,既陰陽乾坤化五行,共分七式,第一式是乾坤中央,既以陰陽鎮乾坤,第二式到第六式分别是天一生水,地二生火,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天五生土。
第七式則是最強大的五行共生。至少在蜀山的記載中,沒人練成,這是上古大巫的強大招式,足以憑借五行之力,改天換地。
傳說中還有第八式,沒有名稱,陰陽與五行共生,但是這已經是混沌領域的招式,别說後世蜀山,上古大巫和十二祖巫也無法掌握,也許從開天辟地到現在,隻有盤古有這個能力,但他會不會,也沒人知道。
“乾坤中央?就他嗎?”楊東看了那左聖靈一眼:“他不過是用陰陽衍生術,在龍圖領域内模拟了一個陰陽乾坤而已,不倫不類,距離陰陽乾坤的境界差遠了。
不過,他能結成龍圖領域,也的确是非常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