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拼命反抗。”
在楊東指揮下,夾克男和格子衫男子生硬地撲向小敏,小敏開始反抗。
“還有你們兩個,也上去。”楊東對另外兩名男子道,兩名男子上前排隊。
“回頭把視頻交給冬竹,讓她想辦法開除這五個學生,還有,去找蕭仙仙,我想她有的是辦法對付這幾個小痞子。”
蕭仙仙精明得跟狐狸似的,對付這幾個小痞子,手到擒來。
全身是傷的木頭動了幾下嘴,欲言又止,想說的話沒說出來,最後道:“蕭仙仙不在廈門,出海了。”
楊東離開都市世界後,蕭仙仙找過楊東,木頭作爲楊東朋友,人又在廈門,蕭仙仙當然問過,兩人算有交集,加上蕭仙仙人很漂亮,木頭有印象。
“出海?幹什麽?”楊東皺眉。
“聽說有人在東海海底,發現了一個古城池,裏面有很多寶物,蕭仙仙去尋寶了。”
“古城池?”楊東隐隐感覺有些不對勁。
“對了,好像在鵬洲島附近。”木頭想了想道。
楊東卻眼皮一跳:“鵬洲島?”
木頭點點頭,勉強笑了一下道:“我教學生地理,還拿這事舉例了呢。”
楊東根本沒聽到木頭在說什麽,現在腦海裏隻浮現着“鵬洲島”三個字,還有島下那一條古墓暗道,死人林,殺人霧氣,珊瑚海,乾坤陣。
還有那具保留神識的骷髅。
楊東本不肯定在秦時明月的鵬洲島出現的東西,會在都市世界也出現,但是蕭仙仙去了,就肯定有問題。
難道陰陽門,蜀山,已經發現了鵬洲島下,就是蒼龍幻境了嗎?
楊東再次看向那五個學生,忽然覺得,這五個學生找木頭麻煩,絕不會是要錢那麽簡單。
格子衫男生,夾克男,已經将小敏全身剝光,楊東卻沒耐心了,将女生的手機遞給木頭,走上前。
格子衫男生正爬上小敏的身體,被楊東一腳踢在屁股上,滾倒在地。
“嗬,你還真有反應了?”
楊東冷笑地看了格子衫男生隆起的褲裆一眼,将扯得破碎的衣服扔回小敏身上,對五人道:“你們幾個聽着,剛才拍的視頻在木頭手上,你們自己掂量着點,另外我問你們一個問題,隻要你們如實回答,我就放過你們。”
“大哥請問,我們一定知無不言。”夾克男忙道。
“我問你們,是誰讓你們來敲詐木頭的?”楊東問道。
“沒人叫我們來,我們就是缺錢花了。”格子衫男生道。
楊東冷笑一聲:“還敢撒謊?你們幾個都是本地人,會不知道木頭是什麽家底?他能拿出錢來給你們?
恐怕你們是想讓他走投無路,去求人吧?”
楊東一把提起格子衫男生衣領,格子衫男生的脖子被領口勒的生疼。
“剛才我說我是楊東,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你那一刻很開心是嗎?覺得自己完成任務了是嗎?可以賺大錢了是嗎?”
“你……你怎麽知道?”格子衫男子結結巴巴地道。
“快說,誰叫你們來的。”楊東臉色突變,聲色俱厲。
格子衫男子吓的渾身一顫,立即道:“是……是……”
“不能說。”一旁的夾克男大喊一聲,楊東冷厲的眼神立刻投過來。
夾克男全身發寒,結結巴巴地道:“真……真是我們自己來的,我們知道木頭老師和楊老大,還有張佳董事長,是朋友,楊老大和張董控制着武俠集團一半的股份,有的是錢,所以我們才想敲點錢花……”
夾克男說完,戰戰兢兢地看着楊東。
“你确定?”楊東盯着夾克男。
夾克男畏畏縮縮地點頭,就在這一瞬間,一把劍突然出現在楊東手上,劍光閃過,夾克男幾乎沒感覺到疼,一條手臂就被完整地切了下來。
鮮血噴湧。
格子衫男生,小敏,還有另外兩個男生都吓傻了。
要他們當流氓,欺負幾個老實人,他們能辦到,可是幾個學生,哪裏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
“輪到你了,你有一次說實話的機會。”楊東看着眼前的格子衫男子。
格子衫男子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隆起的褲裆慢慢變得濕潤,水滴一滴一滴,從褲管滴在鞋子上和草地中。
“是,是上次我們幾個搶劫小學生,被警察帶進局子,沒想到來了縣局的人,而且竟然是縣局的局長,親自找到我們五個。
說如果我們幫他來敲詐木頭老師,隻要引得你現身,就給我們每人五十萬,要不然,我們就要坐幾十年牢。
我們害怕坐牢,所以就……就……對了,他還帶着幾個陌生人……真的是陌生人,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兇神惡煞的,不像是警察,而且連那局長在他們面前,都畢恭畢敬的。
我面對他們,連呼吸都不順暢。”
“果然。”楊東沉吟地點頭,果然是有人想引自己現身。如果楊東沒猜錯,那幾個陌生人應該會武功,不過是那種外練武功,不能收住氣勢。
這樣的修爲,應該停留在武者階段,楊東不放在眼裏,但在都市世界,應該是非常厲害的。
雖然沒有确鑿的證據,但是楊東已經能推斷,那幾個陌生人,要麽是陰陽門的人,要麽是蜀山的人,或者其他想要解開蒼龍七宿秘密的人。
現在鵬洲島發現了“古城池”,也就是蒼龍幻境已經找到了,那麽最缺的就是四件寶物。
陰陽門和蜀山的人,都知道陰陽盤,神樹,都在自己身上,他們不上天入地地找自己才怪。
以前陰陽門和蜀山相互制衡,還不至于如此大膽,現在看來,蒼龍七宿秘密的揭開,已經近在眼前,蜀山和陰陽門的争鬥白熱化了。
“滾。”楊東呵斥一聲,格子衫男子等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小敏用破衣服遮擋重要部位,也跟着離開,隻剩下夾克男痛不欲生,被楊東一腳踢了出去。
楊東拿出電話,給XM市局的王懷章打了個電話,讓王懷章查那縣局,先不打草驚蛇,看能不能查出那幾個“陌生人”是誰。
“木頭,剛才我讓你被多打了一會,怪我嗎?”楊東收起電話,問木頭。
木頭搖搖頭:“我知道你的理由。”
“我也想問,你爲什麽不反抗,就算打不過,也不至于被這樣欺辱吧?難道你不明白,就算你忍得了一時,他們也不會放過你,隻會無止無盡地繼續下去嗎?”楊東不理解地看着木頭。
“我知道,可是我又能如何?”木頭低聲道。
“如何?沒想到你們一班的人也能說出這種話。”楊東用了一個“你們”,把自己排除在外了。
“你記得你們當初是怎麽對我的嗎?我剛到一班,你們就把我圍在樹林,那時候你害怕過?還是你們一班的人,隻會仗着人多欺負人,落單了就變慫蛋了?”
楊東真不想看到木頭剛才忍氣吞聲的樣子,甚至都不想出手了。
“你以爲我想這樣嗎?”木頭突然擡起頭,眼中泛出了淚水,提高聲調道:“要是隻有我一個人,我早就跟他們拼了。
但是媽媽還躺在病床上,衣食起居都要人照顧,我要是出了事,我媽媽怎麽辦?媽媽身體本就虛弱,醫生說她絕對不能受刺激,要是我出事了,可能媽媽也就跟着去了。”
淚水不斷從木頭眼眶裏滑下來,顯然,這些淚水他已經忍了好久。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個人在承擔這一切,不能對任何人說,現在好像情緒決堤一般。
“對不起,我沒想到你的情況。”
楊東看着木頭的樣子,心中一痛,可能是自己太久太久沒有體會到底層人的辛酸,才會想當然的要求木頭。其實這個社會,有很多無奈,很多牽絆,讓你無法快意恩仇,做心中理想的自己。
其實,木頭一個人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大學沒畢業就回來做志願者老師。和自己又何嘗不一樣?自己心裏那些煩惱,又能對誰說?對身邊的朋友戀人說了,不但不會有作用,還隻是加劇他們的擔心而已,何必?
因爲自己心中的牽絆,自己又何嘗沒妥協過?
“你媽媽的病怎麽樣了?”
木頭搖搖頭,顯然不太好。
楊東皺眉:“班長不是給過你手術費了嗎?是不是不夠?”
“不是。”木頭抹了一把淚水,可是淚水卻流得更多,語氣也變得抽泣起來。
“手術失敗了,醫生說……說,媽媽已經活不過半年了。”木頭淚水刷刷下落。
從小媽媽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淡,供自己讀書上大學,就是想看到自己出人頭地那天。本來腦子笨,高中成績不好,被分在最差班,媽媽都快放棄了。可是木頭“鬼使神差”地考上了重點大學,又讓媽媽高興了好久。
木頭記得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媽媽看着錄取通知書上的大學名,笑容一整天都挂在臉上。
可是現在,自己就要畢業了,就要工作了,就可以養媽媽了……媽媽卻撐不住,要去了。
在聽到醫生說媽媽的病無法治療時,木頭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黑暗。
“這麽嚴重?”楊東看了一眼時間,和千曉婷約定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鍾,應該還來得及:“帶我去你家,我給你媽媽看病。”
“楊東你……”木頭疑惑地看着楊東。
“放心,我的醫術肯定比那些醫生高。”楊東道。
木頭點頭,就要帶楊東離開,突然楊東一把拉住他,神色大變。
“誰?”
楊東大喝一聲,一股陰冷的氣息彌漫開來,讓本就寒氣襲人的初春,仿佛進入了隆冬臘月。
這氣息楊東太熟悉了,就是剛才在學校操場感受到的那種氣息。
那個女人……
楊東回頭,隻見一個穿着一身補丁衣服,戴着無檐布帽的年輕女子,靜靜地站在深可及膝的草叢中。
補丁衣服像是乞丐裝,但是卻幹幹淨淨,厚厚地包裹着身體,也看不出身材。臉蛋上全是污垢,同樣看不出美醜。
她應該就是曾老闆口中的絕世美女。蹩腳的易容,讓楊東不知道這個女人意欲何爲。
最讓楊東心驚的是,連他也不知道這個女人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楊東擁有神識,感知力不知比一般武者強多少,但在剛才,也隻是發覺一股特異的氣息接近。
這樣看來,之前在操場也不是錯覺,這個女人真的是突然消失的。連自己的神識也沒捕捉到她離開的路線。
這個女人到底什麽來頭?
“你是誰?”楊東走上前,問那名女子,同時保持着全身心的警惕,空間中的月影劍随時準備出鞘。
“蘭巧兒。”女子弱弱地回答,目光畏懼地回避楊東的視線,看上去好像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
“蘭巧兒?我還翠花兒呢。”楊東無語,不但易容蹩腳,這編謊話的本事也蹩腳,不過以她的修爲,犯的着撒謊嗎?
“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指使那幾個學生,想要引我現身的人吧?”除此之外,楊東想不到其他可能。
這個女人一直跟着木頭,現在又出現在這裏,顯然有所圖謀,以她的修爲,不會謀木頭錢财,除了想引出自己,還有什麽解釋?
“不是。”女子搖頭,看着楊東的眼神似乎很委屈,好像在告訴楊東:你冤枉我了。
很漂亮的眼睛。楊東看着女子的眼睛,不否認曾老闆的審美,這個女人如果去掉不堪入目的易容,一定是一個美女。
“我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都告訴你,不要打我身邊人主意,否則不管你修爲多高,我都不會放過你。”
“恩。”女子害怕地點頭。
楊東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這女人裝蒜的本事太厲害了,她這模樣,楊東反而不好無緣無故地出手。又不知這女人深淺,楊東隻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們走。”
楊東也不在這女人面前隐晦,提起木頭就飛了出去。
女子擡頭看着楊東和木頭飛走,嘴角彎起一抹笑容:“有意思呢,竟然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