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大人,你說我想借蒼龍七宿上位,我不否認,但月神大人知道原因嗎?當年月神和東君大人那麽好的姐妹情,月神大人爲了成爲陰陽家第二人,都可以将她置于死地。
如果我威脅到月神大人,月神大人應該不會對我手下留情吧?所以我爲何要對月神大人客氣?我不過是在做月神大人當年做過的事情,而且手段比月神大人光明正大得多。”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想的。”月神不斷搖頭,臉上青紫色的光芒連閃,一道道符文湧上晶瑩剔透的臉頰。
“若當年焱妃還在,由她鎮守蜃樓,怎麽會發生月神大人這樣的事?如今扶桑神木被毀,蒼龍七宿解開之日遙遙無期,月神大人不覺得自己應該承擔責任嗎?不覺得是退位讓賢的時候了嗎?”
“我說了,别再跟我提她。”月神突然擡起頭,血紅的眸子望向星魂。
星魂冷然一笑,毫不畏懼:“如果焱妃的名字,能夠讓月神大人認識到自己的卑劣,我倒是覺得應該多提一下。”
“找死。”
月神渾身遊龍之氣突然爆發,金黃色氣流在空中幻化出成千上萬的符箓,一道道金光将夜幕照成白晝,如厲鬼出籠,呼嘯地飛向星魂。
“終于出手了嗎?”
星魂嘴角冷然一撇,手掌繃直,用力一砍,同樣是遊龍之氣。
星魂和月神的遊龍之氣都出自焱妃,但是他們的遊龍之氣與月兒和焱妃的不同,與千曉婷的也不同,星魂無法用龍遊之氣封住竅穴,抵擋月神陰陽氣的進攻。
但是星魂一直拿月神爲假想敵,對月神的了解,超過除東皇外的任何一人,遊龍之氣比聚氣成刃對月神有效得多。
雙方氣流在空中相撞,眼看就要爆開,突然一道強大的紫色氣流射來,瞬間罩住月神和星魂兩股氣流,兩股氣流沒有震開,紫色之氣鋪散開來,撒了一地。
月神和星魂的身體都被紫氣籠罩。
兩人同時面色大變,一下子跪下來。
“恭迎東皇大……”星魂跪地下拜,卻被一股氣流沖飛,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一個紫色的寬大身影落在月神和星魂中間,正是陰陽家首領,東皇太一。
“東皇大人,你怎麽來……”
星魂一句話沒說完,又被一巴掌扇飛。
星魂忍着全身劇痛爬起來,跪在地上屏氣凝神,心跳猛然加快,他和月神都不知道,東皇太一從來不出陰陽家一步,今日爲何出來了?
“第一掌,是打你目無尊卑,蒼龍七宿,是本座交給月神的任務,沒有交給你,你就無權過問,明白嗎?”東皇冷聲道。
“是是是。”星魂倉皇應答。
“第二掌,是打你不識體統,當年關押焱妃,是本座的意思,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屬下明白。”星魂低着頭,不敢擡頭看東皇腳面。
東皇冷哼一聲,這才轉過去,對月神道:“你起來。”
月神戰戰兢兢地站起來。
“月神,你做了一件對不起我的事,你知道嗎?”東皇背負雙手,平靜地道。
月神趕緊道:“屬下辦事不利,讓楊東救走蓋聶與衛莊,罪無可恕。”
“啪”月神被一巴掌打飛,五個血紅的指印,在月神臉上清晰可見。跪在地上低着頭的星魂,嘴角劃過一抹笑容。
“再想想。”東皇冷聲道。
“屬下讓楊東毀了扶桑神木,罪該萬死,請東皇閣下治罪。”月神跪在地上道。
一股吸力突然加到了月神脖子上,緩緩将月神的身體提了起來,月神呼吸困難,在空中艱難地看着東皇。
東皇張開的手掌伸到空中,對着月神的脖子,随着食指中指和拇指的收攏,月神的脖子被越收越緊,雪白的臉頰通紅一片。
“你可以再想想,不過留給你的時間不多。”東皇太一一邊收緊手指一邊說道。
“東皇……大人,我不該……對你隐瞞……長生……不老丹……”
月神話音剛落,脖子上的力道突然解除,掉在了地上,喉嚨重新打開,月神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你救了自己一命。”
東皇背對着月神,沉聲道:“本座從來不關心什麽蓋聶衛莊,扶桑神木枯萎,我倒是更想知道楊東是怎麽辦到的。
扶桑神木是天地孕育的至寶,根本不可能被凡人毀棄,就算本座,也無法枯萎扶桑神木,楊東身上,一定還有很多秘密。
不過。”東皇淩厲地看着月神,月神瞳孔一縮,東皇道:“月神,你最不該做的事,就是妄圖欺騙本座。”
“我隻是不想讓東皇大人……”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東皇打斷了月神的話:“你想告訴本座,長生不老丹與陰陽家無關,本座不知道,還可以劃清責任是嗎?
月神,本座今天告訴你,無論什麽情況下,你都沒有欺瞞本座的權力,你應該知道,本座授予你蒼龍七宿的任務,意味着什麽。
如果你腦中已經有欺騙我的念頭,那麽,或許你真的不是承擔蒼龍七宿任務的最佳人選。”
“東皇大人……”
東皇打斷了月神的話:“我知道你的本意,念你初犯,本座這次不追究,不過,如果再有下次,你知道是什麽下場。”
月神渾身一寒,突然想到了當年的焱妃。
“東皇大人,如今我們該怎麽辦?”星魂看到月神沒受到實質性的懲罰,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
“東皇大人,屬下有事禀報。”月神道。
“說。”
“楊東身上很可能有道家的乾坤法寶,屬下推斷,幻音寶盒和陰陽盤,很可能就在楊東的乾坤法寶裏面。”
東皇沉吟地點頭:“原來如此,難怪我的神識印記竟然一點用沒有。”
“神識印記?”月神突然有些明白,爲什麽東皇知道自己欺騙了他。
東皇太一道:“這你不需要知道,現在看來,扶桑神木枯萎,很可能也與楊東乾坤法寶有關,楊東身上的秘密,遠遠超過我們的想象,這也是我親自來到桑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