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看到水寒劍,眼睛一亮,如果以水寒劍發動麒麟冰魄,這樣強的冰凍之力,應該對月神有效果吧?
“曉婷,注意跑位。”水寒劍帶起寒冰之力,劍氣不斷轉移向月神。
水寒劍似乎就是專爲麒麟冰魄而生,兩者相加,冰凍效果絲毫不下于月神發動的冰凍術。月神避開了劍氣,依然不同程度受到麒麟冰魄影響,招式間再也不能那樣行雲流水,千曉婷得到喘息之機。
“少少,給我加藍。”
少司命聽懂了,在給千曉婷施展治愈術的同時,開始向楊東輸送内力。
楊東得到少司命内力加成,水寒劍的劍氣開始帶出六脈神劍,一道,兩道,三道……六道六脈神劍劍氣不斷射向月神。
“不可思議,巨子和千姑娘,少司命聯手,似乎要擊敗月神了。”雪女驚訝道。
高漸離輕輕颔首,之前燕丹選楊東爲墨家巨子的時候,他們心裏對楊東的修爲是不以爲然的,可是現在看來,楊東的修爲已經與燕丹差不多了。
此時的楊東與當初機關城的他相比,修爲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這樣下去,月神必敗無疑。”蓋聶道。
“似乎,你們想得太美好了吧?”衛莊突然出聲,掃了一眼月神身後那些人。
“你們忘了?這裏可不止月神一個敵人,勝七,越窮,還有那幾十個蜃樓護衛,都還在恢複内力,一旦他們解除鸩羽千夜的毒性,我們都将死無葬身之地。”
衆人神色頃刻凝重起來,是啊,現在場上的形勢,似乎對自己這方有利,可是一旦讓勝七等人恢複,那就是滅頂之災。
“巨子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高漸離道。
衆人看去,隻見楊東竟然再次擺出了四個分身的劍陣,同時發出六脈神劍遠程攻擊月神。這樣做太耗内力了,可是這也是增加六脈神劍覆蓋範圍,最有效的辦法。
楊東此舉很明顯就是爲了快速擊敗月神。
月神面對這樣狂暴的進攻,形勢越來越惡劣,自從當年焱妃被封印,這麽多年來,月神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樣強大的壓力。
可是月神是誰,楊東和衛莊能判斷此刻形勢,她當然也能。月神知道時間是站在她這一邊的,開始以輕功拖時間。
千曉婷本來就不會輕功,強大的遊龍之氣讓她能自然帶出高明輕功,可是比月神那是差遠了,能跟住月神已是極限,月神想拖時間,千曉婷絲毫辦法也沒有。
如此一來,月神隻需要防止楊東的遠程攻擊,壓力減少至少一半,場上形勢頃刻逆轉。
“看來,最終我們還是在劫難逃。”雪女道。
蓋聶輕出一口氣,似乎放棄之後,心境反而放開了。
“花簇未開,已注定凋謝,萬物逢春複蘇,秋日落葉紛飛,生與死,不過是道的輪轉,沒什麽可怕,隻是……”蓋聶看向遠處瞎了的天明。
“如果當年天明是我犯下的一個錯誤,那我也許永遠也無法彌補這個錯誤了。”
“蓋聶,現在我可以問你,當年……爲什麽要那樣對荊轲了嗎?”高漸離突然問道。
蓋聶與天明的父親荊轲,本來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在荊轲刺殺嬴政時,蓋聶卻幫了嬴政,不但保住了嬴政性命,還陷荊轲于死地。
最後蓋聶成了嬴政親封的天下第一劍客:劍聖。
對于這一點,端木蓉,高漸離,雪女,以及墨家所有人,心裏都有疙瘩。
理智告訴高漸離,蓋聶不是那種攀附權貴的人,但是,他想不到答案,有什麽原因,使蓋聶背叛兄弟,做了嬴政暴君的鷹犬。
“如果我說,是荊轲讓我這樣做的,你信嗎?小高。”蓋聶道。
“你放屁。”高漸離突然怒了,大聲對蓋聶道:“姓蓋的,這時候你還要侮辱荊轲嗎?
我隻是想在臨死前,聽你一句真心話,你不願說就不說,我不稀罕,但你不能诋毀爲天下人獻身的荊轲,作爲一個替嬴政賣命多年的走狗,你不配。”
“小高,别這麽說,蓋大俠不是那種人。”雪女對高漸離道。
“我也想他不是那種人,可是他倒是給我一個理由啊,告訴我,他當年爲什麽幫嬴政,爲什麽殺荊轲,爲什麽在鹹陽宮效力八年,說啊。”
高漸離氣喘籲籲地大吼,身上的大小傷口被牽動,臉色血紅一片。
荊轲是高漸離最好的朋友,也是高漸離這輩子最敬重的人,蓋聶不但是殺荊轲的兇手,現在還诋毀荊轲,高漸離豈能不生氣。
“事情已經過去多年,當年的是是非非,今天說已經沒什麽意義,我也不想再提,小高,如果你還是恨我,就一劍殺了我吧。”蓋聶低着頭,用低沉的聲音道。
“冠冕堂皇。”高漸離冷哼一聲道:“不想再提?你要是有光明正大的原因,有什麽不好提的?蓋聶,我真沒想到這時候你還要隐瞞,還要撒謊,你怎麽對得起當年荊轲對你的信任?”
“都要死的人了,還吵什麽?”剛醒過來沒多久的白鳳,不耐煩地道,早知道是現在這種局面,還不如不醒呢。
蓋聶不再說話,閉着眼睛,看似平靜的表情背後,沒人能知道蓋聶此刻的痛苦。
“荊轲,當年你似乎選擇錯了,但是我相信你是對的,隻是或許,我們還需要時間。”
迷茫在蓋聶的眼睛裏,但是那隻是還沒找到方向,可以看得出,蓋聶從沒放棄過心中的理想。
“衛莊大人。”這時赤練突然出聲,對衛莊道:“我想,如果我們今天真的在劫難逃,臨死之前,你一定想知道一個人的消息。”
“誰?”衛莊随口問道。
“紫女。”
“什麽?”衛莊臉色立刻變了,擰眉看向赤練,臉上的震驚一目了然。
赤練看到衛莊這個表情,就知道這些年,自己的确連紫女的影子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