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楊東有神識和隔空取物,要在千機樓裏拿出千機銅盤,并且換一個假的進去,輕而易舉。
……
桑海地方軍軍營,士兵三三兩兩圍在一起,臉上都是憂慮,整座軍營暮氣沉沉,統帥白剛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白酒,嘴裏不斷罵娘。
“他娘的,要是讓我知道,誰弄了那石人和石壁,我扒了他皮。”白剛怒喝道,本來前途無量,現在頭頂卻一片灰霾。
“将軍,陛下會怎麽處罰我們?會殺了我們嗎?”一名将軍緊張地對白剛道。
“我……我哪知道。”白剛氣哼哼地道,他也無法确定,而且以他對嬴政的了解,這次絕對不可能善了,隻是又能做什麽呢?現在隻能聽天由命罷了。
“将軍,要是陛下要殺我們,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一名小将大聲道,他全身都在發顫,可是他不想死。
誰都知道秦始皇暴虐,這幾天,軍營裏在流傳着秦始皇要将他們全部誅殺的流言,等待死亡的滋味太煎熬,他和很多将士都快被逼瘋了。
“張開,你胡說什麽,陛下不會殺我們的,一定不會的。”白剛怒聲道。
“将軍,你别自欺欺人了,兄弟們誰不知道陛下的作風?三年前的上原郡,一個村民隻因說了一句皇帝讓他吃不飽,結果整個村落就被全部屠殺,那次我就是參與屠殺的領軍将軍之一。
這次出現石人和石壁,分明是想要颠覆大秦,陛下能饒得了我們嗎?與其等着死,還不如拼了。”
張開提着佩劍站了起來,身邊的将軍士兵都躍躍欲試,白剛眼看要壓不住局面,大喝道:“來人,張開大逆不道,拖下去,軍法處置。”
大秦烈烈,始皇在世,誰人敢反?白剛隻能等那一線希望,造反……白剛做夢都沒想過。
兩名士兵上前,拖起張開就走,張開大喊大叫,全是不服。就在這時,一名外營士兵匆忙跑進來。
“将軍,剛才小人小解,在草叢裏發現這個。”士兵走上前,将一副卷軸遞給白剛。
“這什麽玩意。”白剛随手拿過。
“是黑龍卷軸。”一名将軍道。
白剛好像接了一個九十度的窩窩頭,在手裏颠了好幾下,差點掉在地上,拿着卷軸驚恐地問那将軍:“你說這是什麽?”
“黑龍卷軸,帝國最機密的文件。”将軍重複道。
“什麽?”白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上下審視幾遍,心跳到嗓子眼。
“将軍,還有這個。”那士兵又遞給白剛一個圓盤。
那将軍立刻道:“這是千機銅盤……天啊,是誰這麽大膽,竟敢截留黑龍卷軸和盜取千機銅盤。”
“白将軍,現在怎麽辦?”
所有人看向白剛,擅自拆開黑龍卷軸是死罪,可是這時候桑海出現黑龍卷軸,裏面是什麽内容,這些幾天幾夜擔驚受怕的将士,誰不知道?怎麽可能不打開?
遠處被羁押的張開用力甩開兩名士兵,大聲道:“白将軍,我說得沒錯吧?那黑龍卷軸肯定就是陛下對我們下的誅殺令,我們都要死了。”
“閉嘴。”白剛大喊,咬咬牙,猶豫了好一會,大喝道:“誰懂機關術,來解開黑龍卷軸。”
有千機銅盤,解開黑龍卷軸還需要機關術,沒想到這支地方軍隊裏還真有會機關術的人,一名士兵跑過來,拿起黑龍卷軸和千機銅盤,開始破解裏面的機關。
白剛和衆将士汗水一顆顆打在地上,緊張到極點,一些人已經捏緊了手中佩劍和長矛,好一會兒後,黑龍卷軸終于解開。
“将軍,這就是黑龍卷軸上面的内容。”士兵遞給白剛,其他将軍壓根不管白剛的命令,立刻湊過去看。
“……自受令之日,盡殺卧虎山将軍士兵,不論何人,一個不留……”
白剛和衆人看着上面的文字,臉色慢慢變得灰敗。
“這卷軸會不會是有人僞造的?”一名将軍抱着最後一線希望,試探着問道。
“絕無可能,就算是墨家叛逆,也不可能僞造出黑龍卷軸。”另一名将軍肯定地道。
“啪”地一聲,黑龍卷軸掉在地上,白剛一下子軟倒在地。消息傳開去,整支軍隊大嘩。
“皇帝要殺我,皇帝要殺我,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白剛已經六神無主。
“現在還能怎麽辦?反了啊,難道你們要等死嗎?”張開大聲道。
“你說得輕巧。”白剛大罵道:“帝國多龐大?光靠我們這一萬多人能反嗎?當今皇帝橫掃六國,要滅掉我們,好像碾死一隻螞蟻,怎麽反?不但不會成功,還會連累九族。”
“白将軍,你不會要等着章邯和楊東來,将我們全部活埋了吧?”
張開走上前,撿起地上的黑龍卷軸,緩緩捏緊:“何況,我們不是沒有機會。”
“有什麽機會?”白剛和衆将士看向張開。
張開陰狠地道:“自從蒙恬帶軍北返,桑海所有的軍隊都在我們這裏了,也就是說整個桑海,除了我們這一支一萬多人的軍隊,餘下軍隊湊不齊兩千人。
而桑海周邊郡縣,幾乎沒有成建制的軍隊,也就是說整個東方,我們這裏是最龐大的一支軍隊,怎麽會沒機會?”
衆将軍點點頭,的确如此,大秦除了南疆和北疆,包括京師在内,兵力其實都空虛得厲害,這一萬多軍隊已經超過整個大秦東方,其他軍隊數量總和。
“你說得對,可是……”
白剛還在猶豫,張開立即道:“何況,我們還有一着絕世好棋,隻要我們走好了這一步,就算攫取整個大秦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哦,什麽好棋?”白剛等人立刻來了興趣。
張開冷笑一聲道:“當然是蜃樓,蜃樓是皇帝建造的一座海上移動城堡,裏面的金銀珠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糧食藥材等各種生存物品,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