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阿玲的劍就是結結實實地插在他的胸口,不由得他不信。
黑劍突然記起來了,剛才那短短的數招,阿玲的劍法太恐怖了,根本不像是凡人的劍法,僅有的那一點點修爲支撐,就爆發了出了無比強大的攻擊力。
而自己擁有強大的修爲,配上比起阿玲來遲鈍無比的劍法,猶如漫天星鬥一般,璀璨好看而沒有任何意義。
“你用的什麽劍法?”黑劍艱難地問阿玲。
“你不配知道。”
阿玲嘴角帶起一抹殘酷的冷笑,一劍拔出,黑劍“啊”地一聲慘叫,胸前鮮血狂噴,身體向後倒去。
阿玲的劍立刻再次刺出,這一劍将結果黑劍的性命,白劍吓的臉色煞白,以劍撐地,身體一蕩擋在黑劍身前,阿玲的佩劍刺入白劍胸口。
“白憐。”
兩人雙雙倒地,黑劍大喊一聲,急忙爬起來,一把抱住白劍,兩人都不斷流出鮮血,身下已經一片血泊。
以他們的修爲,恐怕在他們拿月影劍時,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而楊東,同樣沒想到這個結果,看到阿玲出手,輕而易舉就擊敗了黑白雙劍,楊東感覺腦子有些轉不過來,阿玲當是這九個南越劍客裏面修爲最低的人,劍法就如此恐怖,那花白胡子又是什麽境界?甚至風胡子,也不可能像他表面看起來那麽和善。
這十個人的修爲,遠遠超過了楊東的預料。
但是更讓楊東想不到的是另一件事,阿玲使用的劍法,竟然是仙劍劍法,這又是怎麽回事?而且楊東看得出來,阿玲的仙劍劍法,比自己的仙劍劍法還要厲害得多,幾乎已經達到當初看仙人舞劍,那一男一女兩人的仙劍劍法境界。
唯一的區别恐怕是阿玲沒有神識,所以還是以手禦劍,以氣運劍,那一男一女兩位仙人,已經是用意念在對抗。
他們使用仙劍劍法,就不難理解阿玲爲什麽能以這麽低的修爲,發揮出這麽強的戰力了,仙劍劍法本來就不需要多少内力支撐,楊東能在重傷的情況下,打敗雨蒙山上的三百多高手,就可見一斑。
今天在對付那些機關鳥的時候,楊東爲了分出内力用水火兩系的陰陽術,隻能選擇用消耗内力極少的仙劍劍法,這肯定被風胡子他們看見了。
他們那時候應該就認出自己用的劍法,和他們的劍法相似了吧?
看向一旁的風胡子,發現風胡子也笑呵呵地看着他,應證了楊東的猜測,但是更多的疑問又從楊東腦海冒出。
阿玲出手沒有任何餘地,看着黑白雙劍抱在一起,血流滿地,也沒任何同情,挺劍就刺,黑白雙劍絕望地閉眼。
就在這時,黑暗中一聲鳥叫劃破長空,凄厲的聲音如鬼哭狼嚎。
“機關鳥?”
“機關鳥又來了?”
阿玲的劍差點吓的脫手,黑白雙劍茫然四顧,南越劍林的劍客不由自主向楊東聚攏,在他們看來,機關鳥到來,隻有楊東能救他們。
可是花白胡子和風胡子漸漸感覺到有點不對勁,鳥叫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四面八方,密密麻麻,黑暗中仿佛有成千上萬隻機關鳥在聚攏靠近。
煉金森林太黑了,瘴氣濃稠,就算點着火把也照不了多遠,南越劍客都看不到來了多少機關鳥,隻能聽見密集的震動鐵片翅膀的咔嚓聲。
可是楊東能看見,他啓動了鬼眼,但眼前一幕映入眼簾時,楊東真後悔自己爲什麽會鬼眼,仿佛海浪一般,一層一層的機關鳥從四個方向,如倒塌的城牆一般壓過來。
楊東看得頭皮陣陣發麻。
“楊少俠,全看你的了。”阿玲一把抓住楊東的衣袖道。
“看個屁啊。”楊東一把打開阿玲的手,吸星大法吸起落在一旁的月影劍,身體騰空而起。
“長老,他跑了。”阿玲急着向花白胡子喊道。
“還不跑等死嗎?”
這麽多機關鳥,就算是南越劍林第一金劍士來了,也得被它們啄成白骨。花白胡子大喝一聲,也跟着楊東飛上天,風胡子,其他南越劍客紛紛騰空飛出。
楊東的禦風術,南越劍客的輕功都是非常好的,速度比機關鳥快了一點點,在成千上萬的機關鳥四面合圍之前,十一人從漩渦中沖出。
機關鳥迅速變向,如黑色的巨浪一般卷向天空,煉金森林上方無數的禁制,在機關鳥面前沒有任何作用,卻對楊東和南越劍客造成極大幹擾,十一人還沒來得及沖頂,一個方向的機關鳥已經沖天空俯沖而下。
情急之下,十一人隻得變向,從機關鳥包夾的縫隙中飛出去。
楊東向下方看了一眼,隻見下方黑蒙蒙一片,好像坐飛機從窗外往下看的雲層一般,激烈湧動,鳥鳴聲震耳欲聾,兩聲隐約而尖利的慘叫從黑雲下方穿透而出。
那是黑白雙劍,楊東能想象此刻的他們是怎樣的慘狀。
這或許就是妄圖闖入煉金森林的必然命運,這樣的命運,或許也會很快降臨在自己頭上。
這些機關鳥既然是軒轅劍門的傳信鳥,他們自然就有辦法規避那些禁制和陣法,而自己和南越這些劍客卻不可以,更何況自己的耐力,也不可能比得上這些鳥。
這樣跑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但是停下來,面對那些恐怖幽靈嗎?楊東覺得那簡直是癡人說夢,自己可以對付一隻機關鳥,三隻機關鳥,幾十隻機關鳥,甚至幾百隻機關鳥耗盡内力也可以對付。
但這裏至少幾十萬隻機關鳥,裏面還夾雜着無數的紅點,如何與敵?就算是東皇來了,也沒有任何生理。
難怪陰陽門除了第一代掌門,後來的掌門護法長老,來到煉金森林的全部陷落了。難怪煉金森林裏如此多的寶物,卻除了黑白雙劍那兩個傻子,沒任何人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