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開始因爲憤恨殺人,而手中威力無比的寶劍,完美實現他的意志,無數的血光不斷滌蕩在眼前,這個人還用劍魂侵蝕嗎?他自己就已經是個魔頭。”
“……”楊東突然記起上次與大訓祭司交戰,當催動出蚩尤劍劍氣那一刻,自己好像真的有些收控不住,甚至……想殺了大訓祭司。
難道這就是自己心智的蛻變嗎?
憤怒和仇恨,不用外力影響,也可以化成心魔。
在大唐世界時,不幹不淨告訴自己,自己有心魔未除,無法由術入道,難道就是指的這個?
可是就算想明白又怎樣?七歲時的陰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在楊東腦中抹去,那是楊東内心深處不願提及,卻永遠潛藏的噩夢。
風胡子繼續道:“蚩尤劍的劍魂是不可能控制純陰純陽劍主的,隻可能與劍主的内心發生共鳴,劍主會慢慢被自己的心魔吞噬,最後與蚩尤劍的劍魂完美融合。
這也是人劍合一,與非純陰純陽的人劍合一不同,它表達的是蚩尤劍主人自己的意志,但是他們的結果是一樣的,無論是否純陰純陽,蚩尤劍最終的表現都是無盡的殺戮。”
“我會有那樣一天嗎?”楊東輕聲道。
“楊少俠,你說什麽?”風胡子疑惑地看着楊東。
楊東搖搖頭:“沒什麽,看來我得把這把玄女劍交個一個女人了。”說着勉強笑了一下。
入夜之後,森林裏更加不能視物,明天夜晚才是白虎七宿完全彙聚之日,花白胡子等南越劍客都打算休息一夜,明天再繼續找,找了個敞口的山洞入宿。
楊東的鬼眼夜晚看東西跟白晝一樣,神識也不受黑暗影響,不過這煉金森林到處都是陣法,沒有風胡子破陣,全靠神識規避,會非常累。
白天大戰那麽多機關鳥,特别是那紅色機關鳥,葉舟的内氣消耗嚴重,楊東也打算先歇一下,順便恢複消耗的真氣。其他人睡下後,楊東便在一旁打坐調息。
參天的樹木高不見頂,不知什麽種類的鳥叫聲回響在黑暗中,陰森而恐怖,葉舟靜靜靠在一棵簸箕粗的大樹下,運轉真氣,突然眉頭皺了皺,微不可查的響動傳進楊東耳中。
“你們幹嘛?”楊東沒有睜眼,一邊調息一邊冷聲問了一句。
“你果然沒睡着,也對,在煉金森林裏面,誰敢真的入睡。”
黑劍拿起楊東放在旁邊的月影劍,站起身來,白劍從另一棵大樹後站出來,接過黑劍扔過來的月影劍,拔出鞘來。
“好劍。”白劍看着劍刃笑道。
“風胡子那老頭都說是好劍,還是十大名劍無法相比的仙劍,自然差不了,就看白憐你能不能喚醒這把劍了。”黑劍笑道。
白劍不屑地“切”了一聲:“老娘從小就是爲劍而生的,什麽劍到我手中,隻會産生比它本身更大的價值,區區一把玄女劍,不會有任何問題。”
“你倒真是爲賤而生的。”
楊東睜開眼睛,掃了一眼兩人:“你們要拿這把劍,就不準備給他的主人打聲招呼嗎?”
“本來沒打算,不過現在覺得有必要。”黑劍輕佻地看着楊東,漫不經心地道:“楊東,這把劍歸我白憐妹妹了,你不會不答應吧?”
“我有多的選擇嗎?”
“你最好答應,這樣我們還能相安無事下去,你也可以活着出煉金森林。”
楊東低着頭笑了一下,拍拍手站起來,戲谑地看着黑白雙劍:“你們打的一手好算盤,拿我寶劍,還要我幫你們對付森林裏的機關鳥,等出去後,你不會那麽好心放過我吧?就算是防止仙劍出世的消息,你也會殺我滅口,不是嗎?”
黑劍冷笑地打量楊東:“你覺得你有其他路可走嗎?你隻有賭一把,賭我們好心,否則你現在就會被我殺死,這就是修爲低的悲哀,也是你的命。”
楊東無奈地微微一笑,這兩人修爲是比他高,但隻純靠修爲吃飯,他楊東早死幾百遍了。少沖劍緩緩蓄力,就要動手,一個女聲傳來。
“還不知道誰的命悲哀呢。”
在山洞中休息的南越建林衆劍客的人走出來,說話的是銀劍士阿玲。楊東默默收了劍氣。
阿玲走上前,不屑地打量黑白雙劍一眼:“你們未免太心急了吧?等出森林了再動手也不遲啊,想在這裏動手,問過我們了沒?”
黑白雙劍盯着阿玲,愣了好幾秒種,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小姑娘,就憑你也敢出來管閑事?你以爲你們人很多是嗎?就你們這點修爲,信不信我一個劍勢就能把你們全宰了?”黑劍道。
一旁的白劍不耐煩道:“既然出來了,就一起解決了吧,風胡子,你不是說你們找到了黑雲心嗎?金魄什麽的我們沒聽過,黑雲心倒是聽過,是不錯的鑄劍材料,交出來吧。”
“哦,還想要老頭子我的東西?”風胡子笑呵呵的一臉慈祥,旁邊花白胡子等八名劍客一貫的孤傲冷酷。
白劍被風胡子的笑激怒了,大聲道:“哥哥,跟這群廢物啰嗦什麽,黑雲心就在他們身上,除了楊東,其他全殺了,還怕得不到黑雲心嗎?”
黑劍點點頭,兩人同時拔劍,白劍的劍指向距離最近的阿玲,黑劍的劍直取花白胡子。
花白胡子低眉垂首,看也沒看刺來的黑劍,“唰”地一聲,阿玲利劍拔出,隻見一道白光閃過,“啊”地一聲慘叫,白劍手臂帶起血花,身體飛了出去。
“白憐。”
黑劍大驚失色,還沒反應過來,阿玲的劍已經到了面前。
“好厲害的劍法。”
黑劍臉色大變,急忙抽身迎敵,可是他的劍法比起阿玲的劍法,就好像是蝸牛揮動的一般,狼狽抵擋幾招,被阿玲一劍穿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