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君哈哈大笑:“沒錯,這次老夫倒是要幫幫楊東那小子了,到時候他用不用功力煉丹,就是考驗他對陛下忠誠的時候了,哈哈哈。”
雲中君心情大好,突然又想起一事,對秋雪道:“對了,府裏那些禦鬼丹,真人丹,還有三枚未成型的聚仙丹,都裝點好了嗎?記得,一定要派頂級高手押運,這可是老夫多年的心血,真人丹價值連城,聚仙丹更可稱得上罕世寶物,不能出半點纰漏,知道嗎?”
秋雪伸手輕輕打了雲中君一下,嬌嗔道:“知道了,大人交代的事,我還能不辦妥麽?這次押運的都是從羅網,影密衛和我們陰陽家金部挑選的高手,别說那些叛逆分子,就算是一支叛軍到來,也聞不着一粒丹藥味。”
“哈哈哈,你真是我的小心肝啊。”雲中君喜笑顔開,一臉猥瑣的笑容,一把将秋雪拉進懷裏,秋雪甜膩地抗議了一聲,就任由雲中君動作了,不一會大堂傳出羞人的聲音。
外面的下人早已習慣了,都各自退到五十步外。
……
“楊東。”
趙高面前的小幾上,擺放着一片片算籌,算籌上寫着一個個名字,伸出纖細的手指,拿起一根,上面赫然寫着“楊東”兩字,筆墨還沒幹,明顯是剛寫上去的。
在趙高的身後,站着六個好像影子一般的人,六人全部佩劍,四男兩女,除了兩個女的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四個男的形狀各異,寒氣森森,他們靜靜地站在那裏,整間屋子好像蒙了一層冰霜。
他們正是羅網的核心,六劍奴,六位一體,天下無敵。
“大人,這個楊東有什麽特殊之處嗎?”
在趙高的旁邊,還站着一人,他的佩劍同樣屬于越王八劍之一,但不屬于六劍奴,他是羅網的另一名頂級高手,位列天極一等,名爲驚鲵,深受趙高信任。
“扶蘇身邊的人,又受陛下信任,難道還不特殊嗎?”
趙高低沉緩慢的聲音,讓人聽着全身發冷,不過驚鲵和六劍奴早已習慣,亦或者他們根本不在意什麽語氣,他們隻在乎趙高到底說了什麽。
“當初千曉婷成爲仙夢公主,同樣得到陛下信任,與扶蘇關系莫逆,但是大人并沒有覺得她有特殊之處。”
“沒錯。”趙高摩挲着手上的算籌:“但是這個楊東不同,根據剛剛傳來的消息,這個人與墨家,農家,陰陽家似乎都有關系。
他是墨家醫仙端木蓉的弟子,又是農家蚩尤堂的堂主,陰陽家少司命從來隻聽東皇的話,除了任務,對身邊的一切不假辭色,卻獨獨推薦他到聖女身邊。”
“這樣說起來,這個人的确不簡單。”驚鲵沉吟道。
趙高笑了一下:“更有意思的是,這個人修爲不高,卻被流沙,影密衛,陰陽家三大勢力追殺過,他到現在還安然無恙。換了你,你能辦到嗎?”
趙高看向驚鲵,驚鲵自诩武功天下頂級,但想了想,還是搖頭。
“不但如此,他還在陰陽家右護法月神的眼皮底下,帶走了陰陽家想要找的一個女孩,據說那個女孩能解開蒼龍七宿的秘密。。”
“面對月神還能救人?”驚鲵一臉的不可置信,月神的恐怖修爲和手段,帝國高手沒人不知道,這個女人不經常出手,甚至基本上不幹體力活,但是沒人懷疑她的實力,絕對不在星魂之下。
驚鲵自認面對月神,自己能不能逃走都是問題,更别說救人走了。
“但是這些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今天他和扶蘇在青玄門外,交談那麽久,都說了什麽。”
“屬下立刻去查。”驚鲵立即道。
趙高搖搖頭:“羅網雖無孔不入,但談話的就他們兩人,如何查法?是把楊東抓來,還是把扶蘇抓來?都不是好辦法。
不用去查了,雖然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但我知道他們都說了什麽,因爲扶蘇回到府邸後,做了一件事。”
“什麽事?”驚鲵問道。
“他什麽也沒做。”趙高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手裏的算籌一下一下敲擊在茶幾上:“你如果知道後天是什麽日子,就該明白,扶蘇什麽也沒做,才是最大的反常。”
“後天是……楚夫人的祭日。”驚鲵臉色微微一變。
趙高點點頭,平靜地道:“沒錯,後天是楚夫人的祭日,這個女人雖然是扶蘇生母,但是陛下早已下令,所有人與這個女人斷絕關系,包括扶蘇。
沒有人知道楚夫人葬在哪,皇帝陛下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葬在哪,或許屍骨早已抛棄荒野,化爲塵土。因爲皇帝陛下不允許任何人祭祀這個女人。
任何懷念這個女人的舉動,都被定爲冒犯帝國尊嚴。
但是以往每年,扶蘇都在家中設祭,自己親自祭奠楚夫人,俨然還是把這個女人當成他的母親。
陛下雖然沒有真的降罪于扶蘇,但是心中也早已對扶蘇生出芥蒂,不出意外,扶蘇雖爲長子,是不可能繼承大統的。
因爲那個人的名字,在陛下心裏就是一個永遠無法抹去的噩夢,扶蘇懷念楚夫人,就是迫使陛下繼續面對那個噩夢。對于執着大秦萬世的陛下來說,那個噩夢實在太過可怕。”
驚鲵緊皺眉頭道:“三天後就是楚夫人的祭日,扶蘇卻什麽也沒做,難道他今年不打算祭祀楚夫人了?”
“這個孩子長大了啊,他本身聰慧過人,比十八世子胡亥強過何止千萬倍,一個聰明的人,一旦心智也開始成熟,那得是多麽可怕啊。”
趙高拿起手上算籌,将“楊東”兩個字橫在眼前:“而這,正是拜這個人所賜,雖然我不知道他昨天和扶蘇到底說了什麽,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對扶蘇提過一個名字……昌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