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靈點點頭:“其實你也看出來了,不是嗎?要不然你不會問我是不是石蘭,你知道我來這裏,也不是爲了當方士。”
正因爲荀靈自己是爲她深愛的人而來,所以楊東的眼神,能很自然地與她内心引起共鳴。
“呼~~~”楊東長出一口氣:“看來我們同病相憐,既然如此,我提醒你一件事。”
“什麽事?”
“我知道你是道家的功法,所以你千萬别去試圖打開雲中君丹藥閣外的六道甲子鎖,那不但會驚動雲中君本人,而且還會封鎖掉你身體裏的陰陽術,到時候你必然暴露。”
早在荀靈第一次使用水系法術,楊東就看出來了,雖然荀靈極力用陰陽術僞裝道術,但是卻逃不過神識的查探。
因爲少司命,楊東對六道甲子鎖再清楚不過,小靈就是因爲六道甲子鎖,暴露了他的道家身份,然後被少司命親自處決。
這可能也是少司命心中難受的回憶之一吧?
“六道甲子鎖,封鎖陰陽術?我怎麽沒想到。”
荀靈突然臉色大變。
楊東凝眉看着荀靈:“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好一會兒後,荀靈才反應過來,搖搖頭道:“沒事,不用擔心,在來之前,我師父曉夢大師,教給我一套很有效的破解六道甲子鎖方法,隻要看清了六道甲子鎖初始轉動位置,就可以演算出來破解路徑,最多再有兩天,我就能打開丹藥閣的六道甲子鎖了。”
聽了楊東的話,荀靈已經猜到,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因爲六道甲子鎖才暴露身份的,隻可惜曉夢大師才剛剛出關,要是之前曉夢大師也教了他破解六道甲子鎖方法,該多好?
“曉夢?”楊東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拿着拂塵,白發,一身淡綠齊地長裙,大胸,身材極好,容顔極美的女子。
這個女人年紀輕輕,執掌道家天宗,不但看輕生死,連男女之防也看得極輕,竟然可以洗澡的時候見客,楊東倒是很有興趣認識一下。
沒想到荀靈是這個女人的徒弟。不過比起曉夢來,荀靈可就食人間煙火多了,竟然還早戀。
“楊東,謝謝你提醒,作爲報答,我也教你煉丹,祭祀和推算吧,雖然這些本身沒什麽用,但是要在方士館待下去,學會總比不會好。”荀靈對楊東道。
“好。”雖然已經打定主意,用赤尾參進獻秦始皇,但是會點能忽悠的方士伎倆,也是有益無害的,左右無事,不如學學。
“嘻嘻,祝我們都能心想事成。”荀靈笑了起來。
楊東詫異地看着荀靈,剛才還差點流淚,現在就笑的沒心沒肺,看來是個很會調節情緒的女孩,也或者是隐藏情緒。至少之前楊東除了看出她是來自道家的,也沒看出她眼神裏有啥。
“小心,别動。”
荀靈正高興地大步向前走,楊東忽然出聲,荀靈疑惑道:“怎麽了?”
“前面有陷阱。”楊東道。
“陷阱?”
荀靈視線落在前方地面上,這才感覺到那地面隐含着非常炙熱的能量,果然是一個陷阱,道家本以對環境敏銳著稱,自己剛才都沒發現,楊東竟然發現,這人的洞察力也太恐怖了吧?
“是誰,偷偷摸摸放陷阱,算什麽好漢,有本事出來單挑。”荀靈雙手叉腰,大聲喊道。
“臭小子,你還有點本事嘛,竟然能看出我布設的陷阱。”
一個聲音從旁邊林中傳出,一名男子随即走了出來,楊東和荀靈擡頭望去,正是陳開。
“你真本事,上次用控火術暗算我煉丹,今天又偷放陷阱,你真是将小人兩個字诠釋得淋漓盡緻啊。”荀靈不屑地對陳開道。
“臭丫頭,你和這小白臉,害得羽雪不能進入方士館,我恨不得将你們碎屍萬段。”
陳開爆喝一聲,一掌打向荀靈,手掌在空中由白轉紅,燃起熊熊火焰,周圍的溫度陡然上升,楊東和荀靈同時感受到一股熱浪襲來。
荀靈食指和中指并攏,一圈圈水紋帶出,彙聚成一個冰盾擋在身前,接下陳開的火焰掌,冰盾化作無數冰錐射向陳開。
兩人一個水系一個火系,對攻數十招,幾乎不分勝負,但是荀靈因爲不能使用道家法術,處處隐藏,在出招和閃避上變得遲鈍了不少,數十招後,漸漸不支。
“嘭”
陳開一掌打在荀靈胸口,荀靈飛身退後,衣服燃燒起來,運用冰寒功力才将火焰熄滅,不過也狼狽不已。
陳開趁勢急攻,運轉全部功力,洶湧的熱量向荀靈席卷過來,荀靈知道光憑陰陽術的功力,肯定不是陳開對手,咬咬牙,手掌一伸,就要催動道家法術,卻被一旁的楊東用手捏住。
楊東向荀靈搖搖頭,荀靈也知道在方士館催動道家法術的後果,隻能收了掌力,這時陳開已經攻過來,楊東動也沒動,身體的能量突然磅礴湧出,陳開的身體一下子被震飛出去,剛好落在那陷阱上。
陷阱“轟”的一聲,冒出沖天大火,那火焰好像火柱一般,又濃又急,瞬間點燃陳開全身,陳開痛的哇哇大叫,慌亂中吸納了烈火之力,全身已經被烤的焦黑,倒在地上,大喘粗氣。
“楊東,沒想到你這麽厲害。”荀靈驚訝地看着楊東,真打起來,陳開肯定不是她對手,但是她怎麽也不可能像楊東赢得這樣輕描淡寫。
“怎麽處置他?”楊東問荀靈道。
荀靈看着陳開皺了皺眉:“他也受到該有的懲罰了,算了吧。”
“你确定?這種人可不會感激你的恩情,反而會變本加厲,留着他,你以後麻煩不會少。”楊東道。
荀靈怎麽會不知道楊東的意思,要是今天不是楊東,自己肯定得用道家法術,道家法術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但荀靈還是道:“算了,放了他吧,他也不是爲他自己。”
楊東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知道荀靈是因爲覺得陳開和她是同類人,都是爲了愛人,但是她卻不知道,她和這個卑鄙而是非不分的男人有本質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