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心焦地看着戰場,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卻無可奈何,就算是想助陣,也近不了兩人五丈之内。
楊東臉色越來越白,生氣在一點點抽離,嘴角擦幹的血液再次溢出,一點點滑下下巴。
“噗”
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楊東知道自己快到極限了,炎陽之力最終敵不過許開山的冰雪之力。
“我就不信你什麽都能學。”
楊東突然變身金剛巨人,丈高的身軀金色耀目,再也不用炎陽之力,六脈神劍射穿許開山的冰盾,一掌轟擊向許開山頭頂。
“來到好。”
許開山看到楊東這一掌打來,差點興奮到心髒跳出來,這一掌威力無窮,許開山估計自己要受傷,可是……他甘之如饴。
因爲許開山找上楊東的目的還有一個,就是當初楊東擊敗甯道奇那一掌,竟然比以金剛不壞之身使出排雲掌威力還要大。
那就是黯然銷魂掌。
如果楊東就這麽被打死了,這一掌許開山沒學到,會非常遺憾,而現在,楊東終于使出來了。
這是楊東的最後一搏。
金剛不壞之身加排雲掌加黯然銷魂掌,三者相加,不斷遞升楊東的内力,此刻楊東瞬間的内力已經超過了許開山。
這一掌下來,許開山不肯定自己能接住,很可能會受傷,但那又如何?自己受傷,楊東這一掌之後卻是強弩之末,任我宰割。
許開山壓制住心頭的狂喜,同樣将排雲掌掌力催動到最大,正面一掌接向楊東。
“不好,小賊陰險。”許開山突然臉色微變,楊東的掌力帶着黑氣,顯然不是排雲掌加黯然銷魂掌那麽簡單。
“老狗,一起死吧。”
“轟”,雪花四暴,許開山和楊東的掌力對在了一起。
“噗”許開山吐出一口血。
如他所料,他沒有接住楊東的掌,黯然銷魂掌的内力太強大了,任他修煉大《光明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護體真氣還是被打出裂痕。
可是,也僅此而已了。
唯一和許開山預計有區别的是,兩人的掌力分不開了。
“陰癸派的天魔血手。”許開山冷然地看着楊東。
“現在才知道?晚了,既然要死,小爺也要拉着你這老狗墊背。”
楊東獰笑。他教了婠婠淩波微步等武功,婠婠也教了楊東武功,包括天魔血手,本以爲這種自殘的功法,以後會用不到,沒想到現在用上了。
“哈哈哈哈哈。”
許開山忽然狂笑出聲,看着楊東仿佛看着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小賊,我沒看錯你,你果然狡猾多端,陰險詭計層出不窮,老夫今日稍有大意,還真栽在你手上了。
你不錯,變身之後,你小子内功大漲,與我對天魔血手,不吃虧,最後不但可能同歸于盡,我想,如果你的變身能維持到我先撐不住,最後你還能活下來,是嗎?”
“可惜,你已經撤不開掌力。”
以楊東現在的内力,許開山敢撤開天魔血手的掌力,必然反噬心脈,非死既重傷。
“我想楊少俠你是糊塗了吧?老夫是撤不開掌力,但是别忘了,這裏還有我大明尊教數百名高手,小子,看我們誰先死。”
許開山大喝一聲:“來人,給我拿下婠婠,殺了楊東。”
窗口,陽台上,大門前,大街上,廢墟上,一個個大明尊教高手巋然不動,許開山本以爲大喝一聲,楊東和婠婠死期就到了,可是迎接他的,是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來人,你們都聾了嗎?給本座殺了這兩個小賊。”許開山暴怒。
“别喊了,老狗。”
一個女聲傳來,一名女子提着一根棍子款款移步而出,微笑地對許開山道:“明尊,今天你恐怕殺不了楊少俠了。”
“莎芳……”
許開山震驚地看着那名女子,又驚又怒地吼道:“你想反了不成?”
“反了又咋的?”莎芳手上把玩着逍遙棍,慢悠悠地道:“上次明尊不是問我,去中原爲什麽沒帶回石青璇嗎?我說是因爲楊公寶庫開啓,邪王石之軒出現,阻撓了我的計劃。
很不好意思,屬下撒謊了,早在那之前,楊少俠就救了石青璇,并且感化了小女子,小女子早已歸順楊少俠了。”
許開山凝眉:“這麽說,你搜索天山,不是爲了挾持師妃暄要挾楊東,而是真的爲了幫楊東找師妃暄?”
“明尊聰明。”
“你唆使蓮柔帶兵襲擊******老營,不是爲了讓我回纥一統草原,也同樣是爲了緩解瓦崗的河北之圍,是嗎?”
“明尊的智慧,真是天高海深,屬下佩服。”莎芳微笑,露出兩個媚人的酒窩。
“奸夫****。”許開山勃然大怒,一張馬臉氣成紫紅色,“可笑啊可笑,我許開山一生精于謀算,沒想到被我最器重的屬下算計了,莎芳,我封你爲明尊教善母,右光明使者,恩寵有加,爲何叛我?”
“恩寵有加?明尊,你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你要是對我恩寵有加,會對我用腐心丸嗎?老狗。”莎芳忽然愠怒,殺氣四溢。
許開山知道莎芳是鐵了心了,對着其他大明尊教高手喊道:“難道你們也要叛我嗎?立即給我殺了楊東婠婠和莎芳這個賤人。”
周圍隻有雪花落地和寒風呼嘯耳邊的聲音,冷飕飕的涼氣從許開山後背直達心底,楊東和婠婠嘴角帶起一抹笑容。
“别喊了,省點力氣吧。”楊東微笑地看着許開山,這是從最開始戰鬥到現在,楊東第一次真正的微笑。
“許開山,你把我當成最可怕的對手,對我千方百計的算計,又是易容,又是确認我帶了三寶,又打碎我的飛天神遁防止我逃跑,還算計了我所有的武功。
但是,你怎麽沒想過,我也一直在算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