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兩個,一個身材勻稱,相貌如刀刻斧劈,手中提一把寬刀,一看就是一往無前的勇士,乃是畢玄的三徒弟褚亞飛。
另一名腰粗體圓的壯漢,是畢玄的四徒弟鐵托。
畢玄來到天山,一直在打聽楊東的下落,突然聽聞師妃暄出現在白紗峰,猜測楊東肯定會來,立刻風塵仆仆地趕來白紗峰,果然遇到楊東,徒弟冷飛揚的仇,終于可以報了。
“不管你信不信,你徒弟冷飛揚不是我殺的。”楊東淡然對畢玄道。
“聞名不如見面。”畢玄看着楊東冷哼一聲:“原來擊敗甯道奇,殺死宇文傷,中原新崛起的第一高手楊東,竟然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懦夫,我呸。”
畢玄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臉上的表情充滿仇恨和不屑。
楊東看着眼睛發紅的畢玄,知道自己怎麽解釋都沒用了,随口道:“你的意思是說,今天我們非得打咯?”
“小賊,今天你必死無疑,不過,你剛剛打了一場,内力消耗不少,老夫不會趁人之危,給你半個時辰時間調息,半個時辰後,我要看看新崛起的中原第一高手,成色幾何。”
畢玄将手中月狼矛(突厥名阿古施華亞)用力一抛,“轟”的一聲,狠狠插進雪層中,濺起一朵大大的雪花。
那矛因長期浸染畢玄的火力量,黑中透紅,仿佛在烈焰中煅燒過無數年一般,望之讓人生畏。畢玄就是用這支矛,縱橫草原無敵手。
“既是報仇雪恨,既爲生死相搏,你要現在打,我奉陪。”
楊東看了畢玄一眼,隻見畢玄端端正正的站立,閉眼養神,沒有半點動手的意思,笑了一聲:“迂腐的老頭”,不再客氣,盤坐開始恢複内氣。
雙方一邊三人,畢玄閉目垂首,和月狼矛一起在雪地中如标槍般站立,婠婠和辟塵道人警惕這畢玄身後的褚亞飛和鐵托,楊東盤坐在地,運功導氣。
就這樣,雙方在雪地裏一動不動過了半個時辰,雪花停在楊東身上,幾乎讓楊東成了一個雪人,睜開眼睛時,睫毛上的雪粒唰唰掉落。
擡頭看向畢玄,卻很詫異,那些雪花落在他身上,都化作輕煙消失不見,連雨水都沒流下一滴,看來這老頭的炎陽神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時辰到了,楊東,受死吧。”
畢玄擡起手臂,在眼前用力一揮,一股氣勢滔天的炎陽之氣,猛然間洶湧而出,周圍的積雪瞬間融化消失,逼人的熱浪如台風一般向楊東卷過來。
别說處在熱浪中心的楊東,後面的婠婠和辟塵道人也被熱浪逼的飛身後退,辟塵道人手上的拂塵瞬間着火,要不是扔得快,差點燒到辟塵身上的衣服。
楊東聞到一股布料烤化的焦臭味,是自己身上傳來的,畢玄的炎陽神功着實恐怖非常。
體内的冰雪之力瞬間放出,化解着周圍的炎陽熱力,楊東對畢玄笑道:“老頭,你最大的錯誤,就是在這冰天雪地找我報仇,你不知道我會一種掌法,在雨雪的環境下,威力倍增嗎?”
楊東的排雲掌,已經使過很多次,特别是對上宇文傷時,更是發揮得淋漓盡緻。
就算江湖人不知道排雲掌,難道還不知道麒麟冰魄嗎?楊東學會麒麟冰魄的事,雙龍軍和宇文閥二十萬士兵都看見了,畢玄豈能不知。
但是畢玄的神情沒有任何異動,反而嘴角劃過一抹不屑的冷笑,仿佛楊東的話,在他聽來,及其幼稚可笑一般。
楊東有些把握不定畢玄的想法,這老頭是自大,還是真的笃定他的炎陽之力,強過自己的冰魄之力?
豔陽熱力持續不斷傳來,楊東以麒麟冰魄相抗,并沒有感覺畢玄的内力比自己強,對比一下畢玄和甯道奇,除了内力性質上,畢玄的内勁大火大陽,兩者内力差不了多少。
楊東這些日子内力又有精進,并且繼續修煉第一層的長生訣,再加上融入冰魄之力,沒道理輸給畢玄。
可是,很快楊東就發覺了不對勁。
畢玄的炎陽之力竟然是一波接一波的,而且非常有章法,當楊東催動冰魄之力時,炎陽之力就持續消退,而當楊東也收回冰魄之力時,炎陽之力以更強的狀态沖擊而來,楊東不得不強力抵抗,随時不能分心。
楊東發現,在内力差不多的情況下,自己竟然完全處于被動,這是怎麽回事?
楊東不再保守的防禦,開始向畢玄進攻,月影劍揮出寒冰劍氣,劃破炎陽之力的阻礙,欺身刺向畢玄胸口。
畢玄擡頭望了楊東一眼,帶着一抹冷笑,側身閃避過月影劍的進攻,手掌一揮,又是一股熱浪轟向楊東,并且不是從正面過來的,而是側面。
楊東眉頭一擰,一掌向側面打出,炎陽之力被冰魄化去的瞬間,另外兩股熱浪從左上後三個方向襲向楊東。
這下楊東終于感覺出不對了,畢玄操縱炎陽之力的方式,跟自己完全不同,甚至跟以前見過的高手都不相同。
好像那些炎陽之力是飄散中空氣中的力量,而畢玄隻需要用心念指揮,就能随心所欲地讓這些力量湧向他想它們去的地方。
這老頭難道成仙了不成?除了神仙,誰能這樣操縱内力?
楊東記得原著上說畢玄的炎陽之力,随心而發,随心而收,能形成炎陽氣場,也同樣能形成一道道敵人看不見的炎陽氣流,當時就覺得不可思議。這和法術有什麽區别?
可是現在,事實就在眼前,楊東不信也得信了。這老家夥已經相當于在用法術了。
如果自己的冰魄之力,也能做到這樣的操控程度,完全可以落于不敗之地,但事實就是做不到,哪怕是以摧心掌控制内力的方式,依然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