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客看了一眼周圍人望向楊東三人的眼神,對李靖和紅拂女叮囑道:“二弟,三妹,你們聽着,今天搶邪帝舍利是次要的,一定要保證楊兄弟的安全。”
李靖佩服地看了自己大哥一眼,若是換了其他人,絕對沒虬髯客這樣的胸懷。
虬髯客上次投來瓦崗,直接言明要做瓦崗的大頭領,有楊東的舉薦,加上瓦崗确實沒有足夠威望的人做大頭領,有虬髯客這樣一個豪俠,在民間官場聲望都很高的人來做大頭領,包括沈落雁在内,許多人還是贊成的。
但是瓦崗諸雄也不可能讓虬髯客就這樣做了大頭領,特别是有了李密的前車之鑒,單雄信等人更加謹慎,聲明虬髯客要做大頭領可以,必須先立三件讓瓦崗諸雄心服口服的大功。
虬髯客爽快答應,第一件大功就是将張家的财産全部無條件捐助瓦崗,要知道張家可是天下僅次于柴家的第二巨富,有了張家的資财,瓦崗這支農民軍終于擺脫了一直以來陰魂不散的财政困境。
而且虬髯客說了,無論立不立得下第二第三件大功,财産都不會再收回來。這等于是斷絕了虬髯客以後再尋機起事的根基,足可見虬髯客要做瓦崗大頭領的誠意。
第二件大功就是來楊公寶庫拿邪帝舍利,如果拿不到邪帝舍利,那麽虬髯客不但再也當不上瓦崗大頭領,也沒有機會在這亂世崛起,從此一無所有。
現在眼看邪帝舍利在望,虬髯客能以保護楊東爲先,這需要非凡的勇氣和魄力。
不過,李靖對虬髯客的決定并不意外,若不是虬髯客有這樣的胸襟,當年李靖不會和他結義。
雖然風塵三俠在這裏武功并不算高,但這裏的人肯定都會優先搶邪帝舍利,三人要保護楊東,應該壓力不大。
“出塵,你的意思呢?”見紅拂女一直沒說話,李靖回頭問紅拂。
“大哥,二哥,似乎有些不對,那莎芳爲什麽一直駝着背走路?”紅拂手指橋上的莎芳,一頭霧水地道,這樣一個美女,馱着背走路好不協調。
“或許是昨晚和宇文家的人打鬥,受傷了吧。”李靖也疑惑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大笑聲從太子湖大橋上傳來,響徹天空。
“哈哈哈,梵清惠,李元吉,宇文化及,你們别躲了,一群傻蛋,出來吧。”
衆人都看到是楊東在說話,可是聽到的卻是女聲,許多人立即意識到不好。梵清惠等人踏雪而出。
橋上的“楊東”嘿嘿一笑,拿出一根棒子:“我家公子神機妙算,感謝各位陪小女子遊覽雪景,小女子就不奉陪了。”
“楊東”說完用水洗掉臉上的妝,露出本來面容,衆人大吃一驚,竟然是莎芳。而旁邊兩人卸妝之後,石青璇是黑竹竿,那個“莎芳”是白胖駝子。
三人到了橋的另一頭,莎芳提着逍遙棍,用力打出,大橋轟然坍塌,磚石掉下太子湖,冰面破裂,湖水鼓動。
又是數棒橫掃,将湖面的冰層打的七零八落,莎芳收起棍子,帶着身體健康的白胖駝子和黑竹竿飛快的逃走。
梵清惠一衆人來到太子湖畔,隻看到被大橋磚石攪混的湖水和滿湖的冰渣。
其實在昨晚,楊東發現梵清惠等人沒來,隻是派人監視時,就已經意識到今日去楊公寶庫會被人跟蹤,所以連夜爲莎芳,石青璇,黑竹竿,白胖駝子和自己易了容。
莎芳和黑竹竿,白胖駝子負責吸引梵清惠一批人的注意力,楊東自己和石青璇易容成黑竹竿和白胖駝子,假裝在床上養傷,等其他人跟蹤莎芳三人離開後,兩人立即去了長安西躍馬橋。
至于白胖駝子和黑竹竿的傷勢,早已在昨晚被楊東治好了。
梵清惠看到眼前的場景,不用人說,隻要聯想到昨天在悅來客棧,楊東易容成老頭的樣子,就已經清楚了怎麽回事。
看着面前滿湖狼藉,氣憤地一掌打出,湖水掀起滔天巨浪。
一群人除了風塵三俠,其他人都是又氣又恨。
跟着莎芳三人兜了這麽大圈子,楊東和祝玉妍恐怕已經得手了,梵清惠深深看了師妃暄一眼。
“妃暄,你出的好主意。”
寒聲說了一句,梵清惠立即帶着桑紅葉等慈航靜齋弟子掉頭,師妃暄看着梵清惠焦急的背影,愧疚道:“師父,對不起。”
長安西,躍馬橋,這裏比太子湖更冷,湖水表面結了厚厚一層冰,鵝毛大雪落在冰面上,将冰層淹沒,零下十幾度的天氣,若是普通人跳下去,不需一分鍾就會死亡。
楊東安置了石青璇,一個人來到橋頭,遠遠看去,另一個人正從遠方淩空飛來,穩穩落在躍馬橋上,二十幾歲的芳容,祝玉妍這個少婦站在雪下橋頭,也是風華絕代。
“小子,挺準時嘛,你還真敢來,就不怕本後殺了你?”祝玉妍冷笑地看着楊東。
楊東曬然一笑:“我相信以我的武功,雖然打不過陰後,但勉強還能逃一會命,如果陰後不怕驚動被引開的梵清惠等人,大可以出手。”
“好小子,敢威脅本後的,你還是第一個,那咱們今天,就看誰先拿到邪帝舍利了。”
祝玉妍對自己有十足的信心,楊公寶庫大門機關在水下,以自己的武功,水下适應力肯定比楊東強。
而楊公寶庫一共七重,每一重都有機關,而且越來越強,自己當年跟着魯妙子,學了他不少機關術,豈是楊東能比的,無論如何,也是自己先到第七重,拿到邪帝舍利。
“那就試試了。”
楊東和祝玉妍都擡頭看着天空,雖然大雪紛飛,星辰不顯,但兩人都在計算金星最亮的時刻,
時間一到,兩人同時從躍馬橋跳下,打破湖面厚厚的堅冰,一頭紮入水中,水下的溫度倒是比水上稍高,但被冰層封鎖的死水下,逮着也不是那麽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