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是紅拂女,坐她旁邊的是李靖和虬髯客,沒想到這次風塵三俠一起出動了,也不知道上次給虬髯客說的入主瓦崗的事,進展如何。
不過既然李靖在,風塵三俠這次應該是幫瓦崗取楊公寶庫,虬髯客必然已經去過了瓦崗。
虬髯客沒有答話,李靖先道:“三妹,你錯了,淨念禅院不字輩的大師,就隻四大金剛,這不幹不淨,卻沒聽過,應該是其他寺廟的高僧。”
“什麽狗屁高僧,就一破爛和尚,就隻你們瓦崗的泥腿子沒見過世面,給兩個銅闆就能打發的垃圾,硬是說成大師,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李靖看過去,卻是宇文家的宇文士及,因爲身負重任,李靖不想這時和宇文家的動手,也沒在意宇文士及的羞辱之詞,打算息事甯人。
可是,就在這時,一聲爆喝響起,李靖旁邊的虬髯客憤怒地一拍桌面,騰地站起來,怒聲對宇文士及道:“你說什麽,我警告你立刻收回對這位大師的侮辱言辭,否則今天你休想活着離開悅來客棧。”
擲地有聲的話語,加上虬髯客的大嗓門,震的整個大堂發顫,宇文士及驚呆的看着虬髯客,他完全沒想到虬髯客這麽大反應,以至于和旁邊的宇文成都,宇文無敵,都忘了反應。
别說宇文士及,李靖和紅拂女同樣驚訝萬分的看着虬髯客,在他們心中,虬髯客性情豪放,但粗中有細,這次來長安重任在身,且關系到虬髯客以後是否能在瓦崗立足,虬髯客絕不可能因爲這種小事,和宇文家先起了沖突。
大哥這是怎麽了?
角落的楊東何嘗不驚訝于虬髯客的反應,如果虬髯客這麽沉不住氣,性格這麽火爆,楊東真的後悔将瓦崗托付給他了。
不過楊東肯定虬髯客不會如此不分輕重,大動肝火肯定事出有因。
但到底是什麽原因?
楊東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那烤火的不幹不淨和尚。
“喲呵,上次就是你這大胡子和那紅衣女對我們出手,在飛馬牧場又跟楊東那小子壞我們好事,還害死了我二哥。
我沒找你們算賬,就是給你臉了,怎麽?現在投靠瓦崗,又橫起來了是吧?告訴你,我宇文家可不懼你那泥腿子瓦崗,想打架,好,我們奉陪。”
宇文士及冷哼一聲,宇文成都和宇文無敵同時站起來,楊公寶庫即将開啓,他們不想節外生枝,但虬髯客反應這麽大,他們也不得不有所表示。
“我撕了你。”
虬髯客明顯被宇文士及的話激怒,就要過去大打出手,整個大堂再次彌漫火藥味,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傳來。
“施主,你生在紅塵中,六根不清淨,卻來管我這佛門清淨之人,實在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贻笑大方,哈哈哈。”
不幹不淨和尚嘲笑地看了一眼虬髯客,繼續烤火。他的話大漲了宇文家的志氣,宇文士及一衆人哈哈大笑,瓦崗的人都有些下不來台,連李靖和紅拂女都埋怨虬髯客幫錯了人。
“這邋遢和尚真是豈有此理,雖然那大胡子過了點火,但也是幫他,誰都可以譏諷那大胡子,他憑什麽?忘恩負義,禽獸不如,本宮都看不下去了。”莎芳憤憤不平地道。
“人家大胡子都沒激動,你激動什麽?你也想拿耗子?”楊東笑着對莎芳道,莎芳氣的臉蛋漲紅,正好叫的雞腿上來,莎芳拿起一個雞腿,當成了楊東的肉,撕下來大嚼。
楊東微微一笑,又看向虬髯客和那和尚,虬髯客爲宇文士及對和尚的一句侮辱之詞發怒,而不幹不淨忘恩負義嘲笑他後,他一點也沒生氣的樣子,隻是餘怒未消地看了宇文士及一眼,說明虬髯客和這和尚關系絕不一般。
這不幹不淨和尚到底什麽來頭?
“大師,無論如何,你剛剛從外面的冰天雪地進來,不能直接烤火,這樣對身體和皮膚都不好,如果大師不守戒,可以先喝口酒暖暖身。”
師妃暄看不幹不淨沒個正形的樣子,估摸着也就是個酒肉和尚,剛才不幹不淨對虬髯客說的話,連她都有些看不過去了,提醒完了後,就到了桑紅葉身邊,不再理不幹不淨。
“誰說我不守戒了?真是沒禮貌,小二,打兩斤素酒給我。”不幹不淨沒有一點領情的意思,依然在火盆前烤火。
小二馬上打來素酒,遞給不幹不淨,不幹不淨一掏僧服的荷包,大驚失色:“哎呀,糟糕了,我這荷包有洞,錢掉了,這可怎麽辦。”
楊東也不知道這不幹不淨的僧服怎麽會有荷包,不過那荷包掏出内村,全是洞,跟沒有荷包也沒什麽區别。
“算了,算了,不收你錢,你拿着酒趕緊走吧。”
不幹不淨渾身都不幹淨,掌櫃早想打發他走,這兩斤素酒大不了就給他化緣了,他留在這,損失更多生意。而且這裏都是武林高手,要是他那張臭嘴再說什麽賤話,引起了争鬥,生意還做不做了?
“瞧不起人是不?我又不是來給你化緣的,放心,我一定給你錢。”
小二想将素酒塞給不幹不淨,不幹不淨卻不接,搜遍全身,沒找到值錢的,卻從那不知多少汗垢的懷中掏出一支長箫。
不幹不淨拿着長箫,喜滋滋的跑到宇文士及旁邊:“公子,這支長箫是無價之寶,不過貧僧今天落難,又看你剛才教訓那大胡子的份上,隻要幫我抵了這九十文酒錢,這支長箫就歸你了。”
“什麽玩意?拿開。”宇文士及瞟了長箫一眼,非金非銀非玉,黑不溜秋的,和不幹不淨的皮膚一樣髒,厭惡的不行。
旁邊護衛見了宇文士及神色,立刻推搡不幹不淨:“滾開,臭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