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妙子想要傳音給李靖,商秀珣使了個眼色,立刻兩排帶劍婢女沖了出來,隔開了魯妙子和李靖,這些婢女武功極高,魯妙子想要毫無察覺的将聲音傳給李靖,根本不可能。
魯妙子臉色衰敗下來,知道這次又搞砸了,還害了瓦崗寨。
“李将軍,飛馬爲什麽不動了?”商秀珣詢問馬上的李靖。
李靖急的滿頭大汗,可是他哪裏知道怎麽回事啊,剛才能學會駕馭飛馬已經很不錯了。
“可能是壞了吧,我不太會修,看來得請那師傅來一趟了,這質量也真是做的不好。”李靖裝着不滿地道。
“是嗎?”商秀珣冷笑一聲,手裏拿起一個木塞子,對李靖道:“那位師傅竟然連通風塞的事情都沒告訴李将軍嗎?那那位師傅可以拉出去處斬了。
據本場主觀察,這飛馬注入内力可以飛行,但是爲了省力,有時候也可以借助灌入的風力帶動内部機關運作,在大風的環境下,隻要拔出通風塞,風流自然會順着漏風通道帶動飛馬的雙翅。
但是這種設計也讓這飛馬更不穩定,不知道哪天晚上大風,飛馬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所以加了通風塞。
李将軍連通風塞被拔出都不知道,我很好奇李将軍是怎麽把飛馬從瓦崗帶到飛馬牧場的。”
“這……”
李靖剛要說話,就被商秀珣打斷,商秀珣冷着臉道:“李将軍還要撒謊嗎?就不怕壞了瓦崗的威名?”
“場主恕罪,李靖這麽做實在是……”李靖跳下馬來,向商秀珣拱手。
“嘭。”商秀珣突然隔空一掌震碎了那飛馬,衆人都吓了一跳,冷聲道:“廢話不必多說,李将軍,别說本場主沒有給沈落雁和瓦崗機會,隻要李将軍和你瓦崗那位廚子,當場拿下他,本場主可不追究此事,戰馬依然可以五成價格賣于瓦崗。”
商秀珣手指魯妙子,淩厲的殺氣讓紅拂女李靖等人皆不敢逼視。
“這不公平吧?場主。”柴紹皺眉出言道,好不容易可以讓瓦崗失去買戰馬的機會,現在商秀珣竟然還要網開一面,柴紹站在李閥的立場,當然不願意。
“沒錯,瓦崗的人膽敢欺騙場主,罪大惡極,場主應該立刻派人将他們趕出飛馬牧場,永遠不得踏足飛馬牧場半步。”宇文智及上前一步道。
其他群雄代表紛紛起哄。
商秀珣看了一眼那些起哄的人,沉聲加了一句:“如果李将軍連這也做不到,就别怪本場主無情,從此瓦崗将自絕于飛馬牧場,本場主有生之年,絕不會再賣一匹馬給瓦崗。”
“殺了他,殺了他。”
飛馬牧場的衛士和帶劍侍婢一齊拔劍,舉劍呐喊,聲震四野,青色草原上殺氣騰騰。
“将軍。”瓦崗一名小将看到這種情況,知道今日若不殺魯妙子,瓦崗就算完了,要對李靖說話,卻剛上前就被李靖眼神止住。
“商場主,我們不會對魯妙子前輩動手的,你死心吧。”紅拂女與李靖心意相通,哪裏不知道李靖的行事作風,何況就算是她自己,也絕不會動魯妙子的。
“商場主。”師妃暄上前對商秀珣鞠了一躬:“無論如何,前輩也是你的父親,千般不是做女兒的也不該對其動殺心,何況即使場主心中積憤前輩當年抛妻棄女,李将軍也是一番好意,并非存心得罪飛馬牧場,商場主何必趕盡殺絕?
在下慈航靜齋師妃暄,鬥膽爲李将軍和魯妙子前輩求個情,希望商場主看在妃暄份上,大事化小,勿妄動幹戈。”
“魯妙子?那老家夥是魯妙子?二哥,你聽到了嗎?剛才她們說那是魯妙子。”
宇文士及急忙對宇文智及道,宇文成都,柴紹,李秀甯等人也同時臉色大變,誰不知道要找楊公寶庫,首先要找魯妙子,在清風谷跟丢了楊東等人,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了魯妙子。
“師姑娘是想用慈航靜齋的名頭,來壓我飛馬牧場嗎?”商秀珣看向師妃暄,臉色清寒。
“妃暄豈敢,僅僅是請求場主放下心中執念。”
“哈哈哈哈哈。”商秀珣忽然仰天大笑起來,冷聲道:“執念?當年這個老匹夫對我娘始亂終棄,爲了那陰癸魔女抛棄我娘,讓我娘郁郁而終,讓我成爲沒爹沒娘的孤兒的時候,師姑娘怎麽沒有來勸這老匹夫放下對那魔女的執念?
老匹夫抛妻棄女,罪大惡極,我若放他,怎麽對得起我娘?怎麽對得起我自己?如果連他都放,那天下多少負心薄幸的男人豈不是都要上天堂?那天道何在?
你慈航靜齋不知懲惡鋤奸,卻在這裏幫這老匹夫求情,講什麽好生大義,如此是非不明,善惡不分,與無惡不作的陰癸派有什麽區别?”
全場沉靜下來。
李靖看了一眼魯妙子,又看向商秀珣,咬牙道:“我們走。”提着劍,就要帶着瓦崗一幹人離去,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慢着。”
是楊東的聲音,李靖疑惑地道:“公子,你還有什麽主意?”
楊東抱着劍,笑了一下,淡然道:“說來說去,這是商場主的家務事,與我瓦崗何幹?不就是要魯妙子死嗎?簡單,隻希望商場主五成價格賣給瓦崗的馬匹,不要反悔。”
臂彎一松,劍掉落在楊東手中,順手拔出長劍,走到魯妙子面前,劍尖對準魯妙子咽喉。
“楊大哥,你做什麽?”秦夢岚紅拂女喊了出來,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到了楊東劍尖上。
“前輩,你女兒要我殺了你,我知道你不會反抗的,是嗎?”楊東沒理會周圍的目光,平靜地對魯妙子道。
魯妙子眼前是如寒冰的劍刃,但心卻更涼,當那匹自己做了三個月的飛馬,在商秀珣掌下粉碎時,魯妙子的心好像也碎了,他知道,自己這一生,也不會被商秀珣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