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去那兩年,安若素一個女孩子受盡了苦頭,要不是遇到李三道,遇到季慕雪,現在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着。
時過境遷,再看着自己家的地方,小時候在這片地方玩耍的回憶浮上腦海,安若素心中感到一陣酸楚。
“你爹真的偷磨盤了嗎?”楊東好奇地問道。
“當然沒有。”安若素怒氣沖沖地看着楊東,馬上又落寞下來:“可能是拉石料的時候,把放在石料場旁邊的水力磨盤帶上車了,可是那些族人都不聽我們說話,一定要冤枉阿爹。”
“行了行了,人死不能複生,事情辦完了,去江邊給你爹上柱香就好了。”楊東看安若素好像又要哭,有些受不了,他原本以爲安若素這樣的女人,就是沒有淚水的。
楊東一行人在那些族人引路下,很快看到了韓家的寨子,就在到了山腳時,後面大批漢子手持獵槍刀劍跑過來,将楊東一行人堵在了山腳下。
楊東定睛一看,竟然是那老族長,金牛寨第一勇士達哈,還有許多的族人。老族長八九十歲的人了,身體卻健碩的很,走在第一個,紅光滿面,威風凜凜。
“你們想幹什麽。”老族長旁邊一名六十多歲的老頭厲聲喊道。
楊東冷眼看了一眼族長等人,心中笑了一下,族長這邊的人雖然多,可是火力實在有限,韓哈三等人從事翡翠走私,有幾條槍,其他寨民最多就隻有獵槍而已。
别說楊東這邊還有幾把步槍,就是全用手槍,族長這些人也不夠塞牙縫的。
楊東手一揮,安若素的手下立即擡槍,防備着四周。
族長凜然變色,他來的時候隻聽說楊東帶了大群人闖向韓家寨,欲對韓家不利,卻沒想到楊東帶來的人有這麽強的裝備,漢人裏面帶槍的人可真不會太多,老族長懷疑地看着楊東,已經開始不确定楊東的身份。
“老族長,我倒想問你,你想幹什麽?如果是想阻止我去殺韓哈三,省省吧,我至少已經給了他三次機會了,在野湖邊一次,在山頂一次,在你們老寨又一次。
這就算我對你們這些少民的照顧了。
可是韓哈三猶不知足,還要帶人來圍攻我,差點就把我殺了,如果我這都不報仇,就不配稱爲雲海季家麾下的十大黑枭之一了。”
安若素詫異地看向楊東,忽然明白楊東這麽說的意思,頓時怒不可遏,這個壞的腸子冒煙的家夥,沒一刻不在想着算計别人。
這裏得罪的可是少民,一般人哪能得罪得起,如果楊東大開殺戒,就算是雲海季家也會有大麻煩,安若素不禁緊皺眉頭。
“雲海季家?莫非是……”老族長臉色大變。
“看來老族長還有點見識,給你看看我們的标志,若素。”楊東好像吩咐手下一般,傲氣地喊道。
安若素恨不得一把将楊東掐死,現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安若素不得不硬着頭皮站出來。
楊東手伸向安若素胸口,安若素吓的上身直往後仰,明白楊東的意思在鎮定下來。
楊東翻開安若素的領口,對老族長道:“看見标志了嗎?識相的,滾。”
“你……”老族長大怒,可是看着安若素領口的太陽花标志,又深爲忌憚,雲海季家在各省都有分布,南疆也不例外,老族長怎麽可能不知道。
甚至老族長還認識雲海季家在南疆的負責人,金牛山一帶,偶爾也會發生搶劫和偷盜外鄉人的事,隻要當事人不鬧大,老族長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唯有嚴令,對領口有太陽花标志的人,絕對不能動手。
老族長不禁大爲生氣,韓哈三誰不好惹,竟然惹到了雲海季家,這如何收場?
“原來是雲海季家的人,那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場誤會,不如這樣,兄弟暫時放過韓家的人,待我後面用族規好好懲罰他們。
另外我再送上兩千斤金牛山特産山貨,算是賠禮道歉,如何?”
如果讓楊東動了韓家人,他這個族長就不必當了,但是雲海季家,他們還不敢招惹,族長也隻能用這個折中的法子,希望大事化小。
“你做夢嗎?”楊東冷笑一聲,如果是在老寨院子裏,韓哈三不再派人追來,楊東就這麽出了金牛山,也不會記仇。
可是現在大老遠跑回來,楊東可不會隻拖着一車山貨回去,楊東是回來完成支線任務的,自己好久都沒得到獎品了。
“小兄弟,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老族長怒聲道:“你以爲韓家人爲什麽追殺你我不知道嗎?因爲你拿了我們族的鎮族之寶血龍玉。
在我們族,偷竊是重罪,是要判死刑的,偷竊鎮族之寶更是罪上加罪,韓家人追殺你們并不爲過。
念在你們是來自季家的人,隻要把血龍玉還給我們,我們就不再追究,希望兄弟賣我們這個面子,否則大動幹戈,對大家都沒好處。”
“血龍玉?你說這個?”楊東拿出從猛子身上搜來血寶石,舉起來給老族長看。
老族長怒不可遏,果然是這厮偷的,咬着牙道:“正是,還請小兄弟還給我們。”
“這寶石不是我偷的,是從那個叫猛子的人身上搜來的。”
“人贓并獲,你還想冤枉猛子?他怎麽可能偷血龍玉,你以爲我們會相信嗎?”
“不相信?呵呵,我證明給你看。”
楊東冷笑一聲,将血龍玉握在手中,面向老族長一衆人,緩緩用力,金牛山的鎮族之寶血龍玉,就在楊東手上慢慢變形脆裂,最後變成齑粉,從楊東的指縫滑下。
老族長和一衆族人震驚地盯着楊東,待反應過來,個個面紅耳赤,腦袋漲圓,隻恨不得将楊東吞了。
“混賬,欺人太甚。”老族長面紅脖子粗地大吼。
“我就欺人太甚了,你又能怎樣?”楊東已經捏碎了血龍玉,可是剩下最後一點,卻沒有從指縫中滑進去,楊東看了一眼,血龍玉化成粉末後,裏面還剩下一顆珠子,珠子晶瑩剔透,裏面有一抹嫣紅的霧色,看上去美麗而神秘。
觸手冰涼,楊東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什麽,但直覺告訴楊東,這是個好東西,不動聲色地收了起來。
楊東話音一落,安若素的手下紛紛拉開保險,老族長一張老臉刷的白了。
之前還可以認爲楊東的人不敢開槍,但楊東報了雲海季家的身份,那就不一樣了,雲海季家還真的敢對自己這些人開槍,雖然後果很麻煩,雲海季家需要動用很多關系才能擺平,但絕對是擺得平的。
要是楊東的人真開槍了,這樣的實力對比,族人恐怕沒幾個跑的出去。
老族長氣的白胡子直抖,一句話說不出來。
安若素看着老族長,時隔十年了,老族長已經認不出自己,當年族人冤枉了阿爹,其中就有這白胡子老頭,雖然阿爹說這隻是誤會,叫安若素不要記仇,但是現在看着老族長在楊東面前吃癟,安若素心裏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用槍算什麽好漢,有本事跟我單打獨鬥。”達哈在一旁看得大不甘心,扯着粗聲粗氣的嗓門對楊東大吼。
“單打獨鬥?”楊東笑了一下。
“成全你。”
隻見一道殘影滑過,楊東突然出現在達哈面前,一個劈挂掌打向達哈鼻子,達哈被打的後退兩步。
“嗚啊啊。”達哈大怒,大吼一聲,向楊東猛撲過來,楊東擡起一腳掃出去,達哈立刻被踹飛,高速相撞的力量幾乎踩扁達哈的肚子,大口大口 酸水吐出來。
達哈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周圍的金牛山族人大驚失色,達哈可是金牛山徒手搏鬥的第一勇士,竟然在楊東手上毫無還擊之力,雲海季家麾下的十大黑枭,果然名不虛傳。
“老族長,别說我沒給你機會,我數一二三,立刻滾,否則别怪我不客氣。”楊東伸出右手,握拳,伸出一根手指頭:“一”。
老族長臉皮顫動,活了八十多歲,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可是他卻不敢不走,要是楊東真的下令開槍,那族人就要面臨滅頂之災。
“走。”老族長壓着憤怒,大喊一聲,剛才怎麽來的,現在怎麽走,一溜煙的功夫,全都不見了。
楊東帶着人直接上山,到了韓家大寨,隻發現人去樓空,整個韓家寨子沒剩下一個人。
“那老東西可惡,竟然讓韓家的人跑了。”
很明顯,就是韓家的人發現不妙,通知了老族長帶人來攔住楊東等人,自己趁機溜走了。
不過顯然老族長沒有起到足夠的攔截作用,韓家人連收拾家當的時間都沒有,就全跑了,韓家寨子一片亂,許多裝翡翠的盒子散落在地,都是韓家人來不及帶走的。
安若素手下的人好像一群土匪一般,看到那些翡翠,就悄悄往懷裏裝,安若素被楊東挾持着,也沒法阻止,這他麽又不是打劫,怎麽能把人家家裏的東西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