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村,地處小河村上方,這個村更偏遠,居住在一座大山下。那座大山不但高大,而且還是一條河流的發源地。因此,此村名爲上河村。
我們三鬼一路飄飄蕩蕩,來到了上河村,這裏依然很窮,而且比我那個村還要窮,到處是瓦房,甚至還有破破爛爛的茅草屋。
一棟棟的瓦房,并不是青磚綠瓦。這些瓦房,是由磚石,土牆混建而成。這個村上,與其他地方情況相同,村裏面大多數都是婦女,兒童,老人。
年輕力壯的,幾乎全部外出務工,三兩年才會回家一次。上河村中,家家戶戶黑燈瞎火,已經全部入睡,農村人休息的很早。
城市人休息的晚,是因爲他們是腦力勞動,腦力工作,雖然也很累,可會導緻失眠,工作壓力大,因此常常夜深還沒入睡。再加上城市生活豐富多彩,一些青少年貪玩,很晚才會入睡。
而農村不同,農村人是體力勞動,由于在地裏勞作的很累,所以休息的很早。當然,農村人休息的早,也還有其他緣故,天黑後,他們沒地方遊玩,又不想長時間開燈費電,因此很早就休息。
靜悄悄的上河村,在夜空下是那麽的甯靜,鴉雀無聲,一片漆黑如墨。雖然這裏是村子,但與荒郊野外沒什麽區别,唯一不同的是能看到房屋。
我們進入村後,引起幾條狗‘汪汪’大叫。貓狗都有夜眼,能看到邪祟。進入上河村後,我便循着那個村婦的氣息而去。
由于她白天在廟中上香,所以留下了氣息。隻要相隔百米之内,我就能聞到她的氣息。趙大海一臉興奮的神态,估計他已經将自己當成神靈了吧。
唯獨隻有聶飛,一直愁眉苦臉。
聶飛今夜與以前不同,他以前冰冷,陰森,而今夜則是愁眉苦臉,心事重重。
“二弟,你爲何擺着一張臉,難道你惦記那些冥币。如果你想要那些冥币,擔心我們會少分給你,幹脆你全部拿去吧,我與三弟絕對不會有意見。”趙大海說道。
“大哥,我豈能那種性格。”聶飛搖頭道。
“那你爲何總是闆着一張臉,愁眉苦臉,悶悶不樂,難道你不想來,還是我們欠了你的錢不還。”趙大海繼續問道。
“大哥,三弟,福兮禍所伏,我們将來可能會有大麻煩。”聶飛嚴肅道。
“此話怎講?”我問道。
聶飛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句話,一定有深意。
趙大海也是不解的看着聶飛。
聶飛說道:“享受香火這種事,并不是任何一個鬼都有資格。你老祖之所以能享受香火,功德圓滿,是因爲他生前懸壺濟世,救了萬餘人性命。而我們無福享受這一切,也沒資格。”
聶飛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我還真是沒想過。
我們三個隻是孤魂野鬼,生前無功德,死後沒資格享受香火供奉。将來的一天,若被陰間或者天庭發現,我們會被五雷轟頂,會遭受處罰。
我們三鬼相當于人間冒牌領導,假借公章辦事,從中獲利,早晚會有牢獄之災。雖然我們是在做好事,但也是爲了能得到香火供奉,說白了,也就是自私自利。
這麽嚴重的問題,我之前沒想過。如此嚴重的後果,老祖宗爲何沒告訴我,而且還讓我假冒他。難道老祖宗當時大意,所以沒想到這點。
趙大海也覺得事情很嚴重,一旦東窗事發,後果不堪設想。
“二弟,那我們不去廟裏了,不接受香火供奉了。”趙大海萌生去意,擔心以後有大麻煩。
聶飛搖頭道:“不行,一則,我們需要這種機會,再則,我們已經犯錯了,就算現在離去也沒用。”
趙大海一臉沮喪,退也不行,進也不行。
我歉意道:“大哥,二哥,是我害了你們,如果将來真的東窗事發,要被問罪,我獨自承擔即可,絕對不會連累你們。”
“三弟,你這是哪裏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瑪德,沒什麽大不了的,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就安心的享用吧,等将來強大了,就算地獄的鬼差不來找我,我也要與孫悟空一樣,去地府中大鬧一番。”趙大海很豪爽道。
趙大海對任何事都能很快放下,所以他又恢複了原樣。
拍了拍聶飛肩膀後,趙大海對他說道:“三弟,沒什麽可擔憂道,以後的事誰知道,世事無常,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實聶飛也隻是擔心,而不是害怕,他外表陰森冷漠,但心思缜密,有先見之明。
村裏兩百米之外,傳來一一道哭聲,這是小孩子的哭聲。難道是那個村婦的孩子在哭泣,循着聲音來源,我帶着趙大海與聶飛走了過去。
當靠近一百米後,我感受到熟悉的氣息。
這氣息,正是白天去廟中燒香的村婦,我們找對了地方。
“大哥,二哥,我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就是那個上香的村婦氣息,她孩子今夜果然又在哭泣。”我神色凝重道。
“好啊,買賣終于來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邪祟在作祟,哥我平生就愛打抱不平。”趙大海捏了捏拳頭,第一個沖了過去。
“大哥,不要沖動。”聶飛擔心趙大海,于是追逐而去。
我也是跟着追逐而去,趙大海總是冒冒失失的,性格暴躁。說得好聽點,他是性格急躁,說得難聽點,他是沒頭腦,每次都那麽沖動。
村婦黃花秀家的房屋,是一棟破爛的茅草屋。房屋年久,牆體已經裂開,重新用水泥補上。看到這破爛的房屋,以及聽到小孩的哭聲,我想起杜浦的茅屋爲秋風所破歌,窮困潦倒,生活不如意。
趙大海已經沖了進去,聶飛也跟随進去。
茅屋中燈光亮了起來,村婦黃花秀打開了燈光,可能是娃娃哭的厲害,所以她開燈,哄娃娃睡覺。
我擔心趙大海與聶飛,于是大步朝着破爛的木門走去。是不是鬼魂作祟,很快便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