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家燈光還亮着,他還沒入睡,這麽晚了,這厮還不睡,肯定是做賊心虛。透過玻璃,我看到主任與他妻子坐在沙發上,兩人居然拿着計算器,正在算賬。
從主任的話音中得知,他們夫妻兩人正狼狽爲奸,算着這個月能弄多少錢,哪些錢能放入到自己的衣兜,哪些錢不能弄。
主任夫妻兩人都比較年輕,不到四十歲。同村四十歲上下的人,大多數都顯得比較老,尤其是本村四十歲上下的婦女,都被曬得黝黑黝黑的。因爲是農村人,日曬雨淋,長年累月在地面上勞作,所以會顯得比較老。
可主任不但細皮嫩肉,他老婆更是花枝招展,比本村同齡的婦女們,好像要年輕十幾歲。主任的老婆這時說道:“張衛國的老媽剛才在哭呢,你沒聽到嗎?”
“聽到了,那又怎麽樣?”主任無所謂道。
“你那天有些沖動,居然打了那老頭一頓,還讓人将他兩個兒子抓起來,我擔心那老頭會想不開,萬一要死氣死了,你難逃幹系。”主任的老婆說道。
主任無所謂道:“死了就死了呗,反正他都六十多歲的人了,而且我那天也是一時沖動,所以打了他。誰讓他的大兒子不知好歹,居然敢與我動手,而老不死的更不長眼,礙手礙腳。”
我站在主任家房外,聽到他的話音後,我緊緊捏着拳頭,周身的煞氣快速湧動,翻滾。瑪德,今夜不弄死這孫子,老子我就不是厲鬼,愧對老父老母。
主任的妻子說道:“我确實擔心,你會被連累。”
主任不屑一顧道:“放心吧,就算老家夥死了,也與我沒關系,我隻是打了他幾下而已,他哪有那麽容易死。就算他真的死了,也不是被我打死的,肯定是被氣死的,法律也不會追究我的責任。”
主任的妻子,覺得丈夫說的也有道理。法律隻說殺人償命,并沒有說氣死人也要償命。比如前幾天有個新聞報道,一個小夥子,在一家公司奮鬥了好幾年,終于當上了主管。後來因爲工作緣故,所以被老闆開除了。
那個小夥子回去之後,由于想不開,于是跳樓死了。這件事,法院也沒追究那個老闆的責任,雖然老闆的行爲,導緻小夥子想不開跳樓,但老闆并沒有将小夥子推下高樓。
她的丈夫隻是與村裏一個男子打架,對方的老父親過去礙手礙腳,于是丈夫打了老家夥幾下,告對方妨礙公務,将老頭子的兩個兒子拘留。就算老頭子死了,也隻是被氣死的。
主任的妻子繼續說道:“老張,你還是去看看吧,畢竟是一個村裏的人。”
主任也是姓張,我們這裏村上,大多數人家都姓張。其實按輩分算起來,主任與我們家還有些親戚關系,屬于隔了四五代人的同宗。
不過這個年代,大家都隻看錢,隻講究利益。在利益面前,就連親兄弟都不認,誰還管你什麽同宗,同姓之類的。
主任擺出架勢道:“如果我去了,豈不是很沒面子,就算要去,也要讓他家裏人親自前來邀請。而且那個老不死的,他一家子都太不懂事了,居然跟我鬥,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我憤怒發沖進了房間中,站在主任夫妻兩人的面前。由于我煞氣很重,所以當進入主任家後,房間中的紙張紛紛飄飛而起,一些小物品也是乒乒乓乓的落在地上。
主任夫妻兩人打了個寒蟬,還以爲是突然間起風了。由于夜風太大,所以吹開了房門,将家中東西吹得到處飄飛,滾落。
“快點去,将房門關上。”主任對妻子說道。
“門是關閉着的啊,窗戶也是關着的。”主任的妻子說道。
主任看了看房間一眼,發現門窗果然是關着的。可房間中居然陰風嗖嗖,吹拂而起的風,讓他毛骨悚然。
呼呼呼!
房間中陰風嗖嗖,狂風亂舞,吹拂得主任夫妻兩人一陣發冷,毛發直立。主任有種直覺,仿佛有什麽東西進入了他家,正兇狠的看着他。
由于心虛,所以主任看了看妻子一眼。
他的妻子也是臉色發白,農村人都很信迷信,尤其是半夜三更,發生這種詭異的事件時,他們更心驚膽戰,毛發直立。
“怎麽會這樣?”主任的妻子擔憂道。
“不不不知道,門窗都關得好好的,居然發生這種怪事,咱們快點出去吧。”站起身來後,主任便打算離開,他已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陰笑的朝着主任走去,既然老子我已經進來了,今晚就要了他的狗命。瑪德,居然還想走,他還走得了嗎。
當我靠近主任時,他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仿佛有一股寒風,吹拂進入他的體内。也仿佛有什麽寒冷的東西,已經靠近了他。
由于兩人陽氣比較高,所以看不到我。就算厲鬼索命,找對方報仇,如果對方陽氣不低,也看不到厲鬼,除非是陽氣很低。
主任身上的三把火熊熊燃燒着,頭頂,雙肩,這三把火都比較明亮,但對我沒半點威脅,畢竟我已經化身厲鬼。就算最低級的厲鬼,也不害怕活人身上的陽氣。
主任驚恐的看了看四周,雖然感覺有東西靠近他,似乎就站在他身邊,但他還是什麽都不到。越是看不到的恐懼,也就越是讓人覺得恐懼。
比如夜行人,半夜三更行走在偏僻的深山中,這時陰風嗖嗖,狂風大作,好似有什麽東西要出現。夜行人肯定會害怕到極點。如果真的出現了鬼魂,雖然也很害怕,但或許沒之前那麽恐懼。
“快點。”
主任對妻子說了這句話後,便打算沖出房間,去其他人家躲避一下。驚恐的同時,他也是很郁悶,自己怎麽會遇到這種怪事。
今夜,他們一個也走不了,全部都要死。
死吧!
我仇恨大叫了一聲後,鋒利的鬼爪子,快速捏着主任的脖子,死死的捏着他。厲鬼索命時,之所以喜歡捏着仇家的脖子,是因爲這樣更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