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相比較而言,三十二歲的周青既不屬于年輕人,身邊也沒有妹紙陪伴。雖然模樣并不顯老,但比起90後乃至00後,完全算的上是一枚滄桑大叔,再加上之前辭去工作,和女友無疾而終的分手,現在的他,完全是一個無青春無職業無女票的三無青年。
作爲一名外表老實本分,内心腹黑無節操的新世紀老男孩,周青便百無聊賴的獨自一人背着全套戶外野營裝備來體驗一把青春自由的氣息。
隻不過前半夜周青被一對對荷爾蒙過剩的情侶現場直播動作片的聲音弄得無比興奮,好不容易才合上眼,迷迷糊糊之間,帳篷外卻又響起了紛亂的腳步聲,這期間夾雜着幾聲古怪的喘息,鈍器擊打的聲音,讓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露營地再次喧鬧起來,而周青也不能幸免的從怒火中徹底清醒。
“尼瑪,還讓不讓人睡覺啦!”他坐起身子,扯着嗓子嚎了一聲,隻不過基本上一夜沒睡,嗓子啞啞的,毫無氣勢,讓他自己都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
“啊!!!!”一聲凄厲之極的尖叫聲陡然響起,随後鈍器重擊的沉悶聲響令這尖叫聲戛然而止。
周青頓時吓得心髒猛地一跳,連忙爬起身子,順手摸過手電筒,此刻四周帳篷裏面的人似乎都紛紛被驚醒,有人罵罵咧咧,有人尖叫怒喝,他打開手電撩起帳篷門簾,壯着膽子便要探出腦袋。
手電明亮的光柱輕輕一晃,周青頓時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恐怖怪物一閃而過,雖然沒有看清樣子,但一瞬間在光線下露出的血紅雙眸和森白獠牙,仍然吓得他無法抑制的連聲驚叫,整個人往後急退,腳下不知道絆到了什麽東西,噗通一聲摔倒在了睡墊之上,連手電筒都落在地上,骨碌滾了幾下。
周青感覺自己此刻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但求生的本能讓他手忙腳亂的重新撿起手電筒,啪的一聲将開關關掉,然後用這号稱防身照明電擊一體手電筒頂部的刺角用盡全身力氣,猛在帳篷上劃了一道,嘶啦一聲便将帳篷背面劃開一條大裂口,探眼一看,黑乎乎的什麽夜看不見,他摸索着操起身邊的徒步手杖,便咬牙鑽出裂口。卻見一個人影從前面急速跑過,一邊跑一邊發出凄慘的叫聲,而後一陣帶着腥臭氣息的黑影随後緊緊追上。
這時候也有幾個人已經出了帳篷,手電筒的光柱照射過去,順着光線,周青終于看清楚發生了什麽。
隻見露營地中,一隻恐怖的怪物正在追逐一個小夥子,這怪物的臉上長着許多白色的硬毛,碩大的眼睛散發着幽紅如血的光澤,而厚實的嘴唇被兩側外露的尖銳獠牙頂的翻開,整個臉就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一般,但它又是如同人類一般直立行走,長滿誇張肌肉的龐大身軀上裹着粗糙的獸皮,散發着腥臭的氣息,一隻巨大如簸箕一般的手中提着一根碗口粗細的黑色木棒,上面沾滿了不知名的液體和碎肉塊。
所有人都被這怪物吓得亡魂大冒,身體似乎都無法自控,隻顧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不遠處狂奔亂竄的小夥子涕淚橫流,瘋狂慘叫呼救,卻還是被怪物幾步追上,黑色木棒重重砸在他的後腦勺上,隻聽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頭碎裂聲響起,整個人便如同軟面條一般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跑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醒悟過來,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奪路狂奔,周青心中驚惶無比,他不由自主的跟着一對穿着白色衣服的情侶瘋狂跑去。
死亡的恐懼讓他很快便超過了那對驚慌失措的情侶,遠遠将他們甩在身後,他第一次如同不要命一般一直向前,向前,一直到胸膛都似乎要炸開一般,這才不由自主的慢下腳步,壯着膽子回頭一看,不管是那對情侶還是怪物都已經不見蹤影,心頭一寬,整個人幾乎就要軟到在地,心髒此時如同擂鼓一般哐哐直響,似乎下一秒就會跳出胸腔一般。
幸好周青還知道些體育常識,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然很容易暈,他勉強繼續向前又慢慢跑了一小段,這才撐着手杖緩緩向前走去。
此刻天空已經微微發白,視線也逐漸清晰起來,周青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跑到了通向景區公交車站的路上,他一邊四下張望,一邊拄着徒步手杖向前慢慢走着。
遠處慘叫聲再次傳來,周青卻安下心來,聽這聲音的距離,自己暫時應該還是安全的。
向前走了一大段,周青突然驚異的看到前方的地面如同被整個切割之後,拼接上了另外一塊地面,從綠草如茵的草地以及長滿大樹的公路,陡然變成了一大片如同末世一般的城市廢墟。
周青雖然不是金陵人,但是在這個城市呆了也十幾年,中山陵四周有什麽樣的建築,他還是很清楚的,這一片充斥着陳舊和破敗的氣息的城市廢墟以前絕對是不存在的,隻見倒塌的摩天大樓幾乎已經被厚厚的塵土泥垢完全包裹,不論是破碎的玻璃、瓷磚,裸露在外的鋼筋,大塊的水泥都看不出原本的色澤,而隻能從外形上才能分辨一二,一切都似乎表明,這是一座已經有着上百年以上荒蕪歲月的城市廢墟。
周青大口喘着粗氣,無論是剛剛劇烈的奔跑,還是眼前這匪夷所思的景象,都讓他大腦一片空白,回頭看了看來時的道路,微風浮動,茂盛的大樹輕輕搖擺,發出沙沙聲響,似乎一切已經歸于寂靜。
但周青知道,那裏還有一頭嗜血的怪物,随時可能會讓自己喪命。他隻能咬咬牙,向着這古怪的城市廢墟行進。
這片廢墟面積十分龐大,在殘垣斷壁的遮擋下,視線根本看不到盡頭,周青吃力的在其中爬高走低,不時會踩斷某個被風化而變得脆弱無比的東西,搞得灰頭土臉。
他不得不撕下衣袖紮住口鼻,免得被厚厚的積灰給嗆死,現在他有些後悔,逃跑的時候沒有帶上背包,那裏面可是有不少吃的和喝得,昨天幾乎一夜沒睡,加上驚恐和逃命,現在他已經有一種饑渴疲憊的感覺。
突然,他腳下一硬,将腳掌偏開,低頭一看,隻見一截光滑的金屬表面從泥塵中露出。
周青連忙用手杖扒拉了幾下,一把造型别緻的長劍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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