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朱明很是清閑,京城裏唯一熟悉的幾家子弟都已經是身負要職,自己現在也算是惹的一身騷,外出的機會便也就少了許多。
最開始的時候,那些個禦史便以家産未知在皇帝面前将朱明給狠狠的告了一狀。
接着,朱明便很是客套很是守規矩的上表自稱,說明自己家的那些财産什麽的都是合法合理的,都是從正當渠道獲取來的。
最後,朱明很是悲傷的發現,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因爲自己的這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才找皇帝理論的。在面臨了皇帝一番責罵之後,那些禦史們反倒是更加的起勁,甚至開始不管是有的沒的,隻要是能夠和朱明扯上關系的都給寫上所謂的萬字言。
什麽在建宅院擾民,什麽建築有所逾越,什麽虧待工人,形象城市容貌的,隻要是能夠想到的都被這些禦史給寫到彈劾的奏折上面了。
不過,面對着近期鋪天蓋地的奏章,萬曆統統的都給閑置在了一旁,不聞也不問。
“現在還這麽悠閑?”
又是新的一天,朱明一如往常的搬出一張椅子躺在門前的巷子裏面。旁邊,現在一整片的地面都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工地,衆多的工人每日裏孜孜不倦的爲了這家的官老爺做活。
躺在椅子上的朱明有些不耐煩的揮動着自己手中的蒲扇,現在的天氣即使是清晨裏也會覺得真真的燥熱。看着旁邊已經是走了過來的小張,便放下了手中的蒲扇交給身後的侍女,然後端着一壺茶水便對着自己的嘴裏面倒下去。
“皇上給我了一個正四品的左佥都禦史做,卻又不讓我去衙門裏坐班,不然也不會像你說的這般悠閑,那些個言官說不得要好好對待一番。”說着,朱明站起身将椅子向着旁邊輕輕的推搡了一下,眼看着頭頂上的陽光已經是快要照到自己了,這時候不早早躲避真等照上自個了,便熱的以一整天待不下去。
看看巷子裏這番悠閑的樣子,小張輕輕的一笑,從一旁侍女的手中接過一個凳子便坐在朱明的旁邊,也是拿起一把蒲扇便嘩啦呼啦的扇個不停。
“大人,按照目前的景象,那些言官是不可能停下來的了。”小張輕輕的将眼睛瞧向巷尾便看着幾名都察院的官員在那盯着:“這些人現在可都不是好對付的,那些衙門最近人員調動的很是頻繁,兵部算是完全落在了勳貴們的手中,皇上現在是真的準備将文官給壓下去啊。”
說完,小張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這兩天裏錦衣衛已經按照皇上的旨意逮捕了衆多的官員,這些人都是上書反對皇帝最近的一些列動作的。盡管朝堂上那些真正的大佬級的人物沒有說話,但是底下的這些官員這般的作爲未免就沒有那些人的指示。
朱明聽着卻是輕輕的一笑,還順道的朝着那邊巷尾的幾名都察院的官員招招手:“文官們不是那麽好對付的,皇上現在也隻是在試探,那些禦史彈劾我也是在試探,真正的好戲還得等。”
“現在各個衙門裏都在傳,皇上是準備提拔大人你做那個打壓文官們的人,大人還得小心啊。”小張似乎是知道些什麽一樣,緊張兮兮的湊到朱明的耳邊小聲的說着。
卻是沒有想到朱明卻是大笑起來,等笑聲停下來之後才開口說道:“皇上不會靠任何一個人來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再說真的要是這樣的話,我還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了。”
“哎呦呦,瞧你德行的。家裏邊的人今個下午就得進城了,我已經讓工人們将東邊的院子先給建起來了,到時候便讓家裏的人暫時的住那邊吧。”沉夢不知道什麽時候卻是到了巷子裏面,也是看了一眼巷尾的官兒們,便對着朱明一番話語。
這個時候,朱明便擡頭淡淡的看了小張一眼。
“明白了。”小張輕聲說完,便立馬轉身離去。
看着漸漸消失在視線裏的小張,椅子上的朱明輕聲的笑着。沉夢所說的家裏人,便隻有從關外來的人才算的上是的。隻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關外和太倉的兩邊的人,卻是關外的人也到了這北京城裏。
“你就真的要一直這樣躺着?”沉夢有些不明白最近的朱明,眉頭微微皺緊的詢問着。
“皇上現在不讓我起來,便不能起來。再說了,你家老爺可又不是傻傻的就真的等着被那些人給拆了。”朱明一邊說着,臉上卻是浮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來。
一旁的沉夢才剛剛反應過來,卻已經是被其緊緊的摟進懷裏面了,一時間的那張椅子便也就咿咿呀呀的響個不停。一旁的侍女便有些羞澀的轉過腦袋,而是用自己的身子将自己的老爺夫人擋在自己的身後。
“哎呀,您就不能注意點嗎,這白天的還是在外面……”沉夢有些嬌羞的輕聲說着,卻是引得朱明一陣嗯哼。
巷子裏,那張椅子又是一陣響動,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朱明才重重的出了一口氣,而沉夢也是輕輕的喘着氣。
“最近這都沒有活動了,胳膊腿的也是快要廢了。”一邊說着,朱明便敲敲自己的胳膊。
而一旁剛剛緩過氣的沉夢連連翻眼,嗲怪的說着:“您大老爺的身子疲了,可不還得累的奴家這雙手。”
說着,沉夢便有些浮誇的揉搓着自己的雙手。
巷尾,那幾名都察院的官員卻是拿出一些本子來,也不知道是在弄着些什麽事情。
被好好的服侍了一番的朱明,顯得神清氣爽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伸着懶懶的腰闆便觀察着自家未來的宅院。
巷子的一邊已經是徹底的被自家買下來了,都說京城米貴,等最後算賬的時候朱明才知道這京城裏的房子也是不便宜的。光是買下着巷子一邊原本的建築便已經是出了不小的代價。索性的是,現在爲自家施工的工人們都是魏國公家下面的人手,除卻了工錢便也不需要什麽。
眼看着這座院子已經是漸漸的起來了,朱明輕輕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