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好人壞人的問題其實是一個可以長期談論的問題,甚至是一個能夠讓所謂的史學家們争論的頭破血流的事情。
決定就做自己的朱明,迎接來了新的一天。
京城裏緊張的氣氛越發的明顯起來,街道上每個路口現在都有着五城兵馬司的人馬和被調集進入城中的京營官兵把守,而錦衣衛更是穿梭在一棟棟的建築立面,東廠的公公們則潛伏在陰暗的地方緊緊的盯着看似風平浪靜的京城。
廣大的普通的人民群體從來都是不知道真正發生的事情是什麽,也從來不知道那些朝堂上的官員究竟是在做着些什麽想着些什麽事情。
帝國要一直保證百姓們無知的一面,這不知貶義而是爲了保證百姓們能夠單純的生活着。皇帝需要保證皇家的神秘感,朝臣們需要圈禁起皇權來,于是皇帝便是出不了皇城的。
而在廣大的百姓眼中,皇城裏面是一個美好的世界,皇帝們不願意出到外面的疾苦的世界裏來,而皇帝也應該是永遠的待在皇城裏面的。
皇帝這一次是真的發怒了,平時裏不被動彈的京營能夠被大批的調進城裏來便能夠說明一切。
謝同仁從前面拿着一份清晨從錦衣衛那裏拿到的消息,就在昨夜裏京城裏又少了三百多名流民,事情也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在這樣下去滿城的百姓便會知道所有的事情的真相。
街道上已經被徹底的禁嚴了起來,索性的是朱明還能夠拿出文的武的官印腰牌來。
現今,京城各個城門下已經開始有少數的流民在京營官兵的引導下走出城門,這些人都是京畿附近受災的百姓,此時便按照朝廷的旨意先行遣返回鄉。
在京城這個官員滿地走的地方,沒走出兩步便能夠看到一個個各部大佬。
昨日夜裏,京城兩縣的衙門已經是給京城裏各家救濟災民的送去了通行的牌子,現在京城各城門下協助赈濟災民的棚子上都挂着官府下發的牌子,否則五城兵馬司便隻會不由分說的将其送進昭獄裏面。
在街道上看了沒兩眼,便沒有了興緻,整座城市被弄得神經兮兮的并不是一件好事,朱明很堅定的認爲沒多久京城便是震蕩起來,而自己需要做的便是安靜的待在家裏。
四書五經早晚都要通讀一遍,八月份的秋闱說早不早說晚不晚的,眼看着晃眼間便可能到了。
南直隸的秋闱相對于其他地方來說,是要簡單一些的,但卻是要嚴格一些的。帝國的士子大多出自江南地區,這已經是帝國的公式了,還有一少部分的便是取自關中和山東。
江南衆多的士紳階層造就了良好的環境,衆多的儒家子弟便被源源不斷的推送出來;關中和山東則是因爲老牌的世家地域,家族樣式的學堂将一批批同姓的士子送進京城裏來。
朱明正準備着将上屆的題目做一遍,卻是聽着前面下人在喊着有客人來了。
京城裏少有熟人,除了小張便也沒有能相熟的人了。
朝着書房外面應答了一聲,便在一旁一直安靜磨墨的沉夢服侍下穿上外套。
“有人要倒黴了。”
剛一到正堂裏,才看清來人是徐文爵和鄧文明的時候,朱明便聽着徐文爵輕輕的說了一句。
“哦。”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朱明輕輕的哦了一聲,便端起茶水品嘗起來。
“東廠的人在剛剛全都回去了,錦衣衛被下令按兵不動,也隻有發生大事的時候才會這樣子的。”鄧文明搶在徐文爵的前面說着,卻是引得一旁的徐文爵淡淡的看了一眼。
“不知道徐兄覺得聖上這是準備動誰?”朱明看了一眼鄧文明,便對着徐文爵問道。
這個時候,院門外面小張慌慌張張的便沖了進來,看着正堂裏已經坐下的幾人卻有些尴尬的站在屋檐下面。
徐文爵和鄧文明皆是用異樣的眼神看看小張,一身的飛魚服一眼便能夠認出來是哪一方的人,加上腰間懸挂着的腰牌便清楚的知道官居何職。
小張怎麽也沒有想到正堂裏除了朱明外還會有别人在,但是臨到頭了便也隻能是強撐着抱拳喊道:“小公爺、小侯爺。”
徐文爵、鄧文明兩人便隻是齊齊輕輕的點點頭。
“坐下來說,怎麽回事?”朱明看了一眼正堂裏的兩位勳貴子弟,指着旁邊的椅子對着小張說道。
小張便随着朱明的話坐在兩位勳貴對面,滿滿的喝下一碗茶水後才擡起頭看看朱明。
“說吧。”自然是知道小張在想着什麽,朱明便緩緩的開口說道。
“是。”這時候小張又看看對面的徐文爵和鄧文明才開口說道:“東廠那邊說是查出來一批可疑的人,都是聚在南居賢坊裏的。聖上已經下旨東廠逮捕那些人了,不過我們錦衣衛并沒有從那邊找到什麽可疑的地方。”
此番話一處,在場的人皆是凝重起來。
“失蹤的人有找到的嗎?”東廠這樣做原因有很多,但是朱明卻最關心丢失的人究竟在什麽地方,這才是整件事情最重要的地方。
隻是這時候,小張反倒是扭捏了起來,雙眼卻是緊緊的盯着徐文爵和鄧文明兩人。
朱明輕笑一聲,揮揮手對着小張解釋着:“徐兄和鄧兄都是自己人,有什麽事情但說無妨,相信真的有什麽事情兩位也不會向外透露的。”
一旁,徐文爵和鄧文明便連忙點頭應是。
這時候,小張才似是放下心來緩緩的開口說道:“我們錦衣衛查出來的是,這件事情可能和泰甯侯有關……”
說完,便是滿堂寂靜。
如果京城裏發生的這些事情是真的和着泰甯侯有關的話,誰都知道朝堂之上又會死一番人物的。
小張此時将眼神盯着徐文爵鄧文明兩人,畢竟這兩人都是帝國勳貴代表性家族中的子弟,而泰甯侯也算的上是勳貴裏顯赫的一家了。
“如果是泰甯侯,這件事就沒有那麽簡單了。”隻是這個時候,徐文爵臉色凝重的吐出一句話來。
登時的,一旁鄧文明的臉色便變得有些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