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多時候人想的事情并不一定就是那樣的。
世事無常,說的便是還沒有發生的時間裏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朱明現在的表現便有些自以爲是的樣子,帶着王一般的微笑就準備下令進城。
可是,現實卻還是在朱明的心上來了一劑重擊,哐當一聲的便将朱明從幻想裏砸會現實世界裏。
分不清是哪一方的人,但是哈密城外四面八方大量的士兵開始向着城市包圍過來。
“快進城……”
朱明手輕輕一抖,立馬沖着周圍的虎贲軍士兵大喊起來。
這時候,便見着鋪天蓋地的弓箭已經是向着城外的虎贲軍降了下來。
“保護少主。”城門裏面,虎贲也已經是看到城外大量的不知名的軍隊向着還在城外的朱明和虎贲軍圍了過去。
這時候,朱明真的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誰能夠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瞬間的,便覺得自己其實也隻是個魚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現在出現的人才是真正的漁翁。
人還在馬背上,隻聽着半空中弓箭劃破空氣的聲音已經是能夠聽見的了。旁邊,狼刺雙腳在地上猛的一蹬便躍到馬背上,然後什麽也不顧的将将朱明從馬背上掀到馬肚子下面去。
砰砰砰
頭頂上、身體周圍便隻聽着弓箭落下來的聲音,周圍更是不斷的傳來虎贲軍士兵的慘叫聲,之前已經準備慶祝戰勝的虎贲軍面對這樣突然的襲擊本就是一點防備都沒有的。
身上的戰甲稍微的能夠抵擋住落下的弓箭,但是身體上還有很多的地方是沒有戰甲貼片護持的。
嘶……
上面的戰馬突然的尖叫起來,朱明透着狼刺壓在自己身上的縫隙間隻能夠看到那匹戰馬在原地搖晃了兩下,便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快走。”
半空中暫時的是聽不見弓箭過來的聲音,左正業從旁邊沖過來一把掀開壓在朱明身上的狼刺,臉色緊張的說着。
周圍的,衆多的虎贲軍将士已經開始乘着敵人停歇的時候向着城門處移動,朱明看來一眼周圍的敵人,還是看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方的勢力。
還過多的想,自個整個身體便已經是被狼刺被扛了起來,在旁邊左正業的護持下便向着西城門瘋狂的逃竄。
城門處,虎贲已經帶領着軍隊擺出防守陣型,一等到城外的虎贲軍進到身後,便連忙的縮回城裏面。城牆裏一陣的機擴聲,城門便緩緩地被關閉上。
“究竟是什麽人?”一進到城裏面來,顧不得城牆上面不能待人的氣味,朱明便上到城牆上面仔細的打量着下面已經在準備攻城的軍隊。
一旁的虎贲輕輕的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周圍衆多将領也皆是一臉的疑惑。
夕陽漸漸的變成了晚霞,天邊已經看不見太陽的影子,隻留着太陽反射到大地上的光亮。
此時,哈密的情形便像是白天的時候一樣,一方守城一方攻城,也皆是在這西城牆上。
城外,現在正燃着大火,數十家的投石機因爲之前一時緊急便沒能被後勤營帶進城來,便隻能是連通着旁邊大量的火油一同點了。火光下,城外的軍隊整齊的排列出攻城的陣勢來,不用太過仔細的數,看着便也知道大約七千人。
此時的虎贲軍四營人馬在和鞑靼軍隊的作戰中,小半數的将士已經挂傷。而瓦剌方面,軍隊中的戰士身上也基本都是帶傷的。如果這兩支軍隊都是處在完好的狀态下的,朱明會選擇出城迎戰,但是這個時候卻并不是。
城牆上面,朱明最後還是扛不住空氣中刺鼻的氣味,要是朱明知道現在會是這樣子的絕對不會下令向城牆上投射火油的。于是,沒多久的便看着整條城牆上面畫面一轉,所有的将士皆是用一塊濕布裹着自己的半張臉。
一旁,狼刺将一支弓箭點燃,然後拉倒滿園的時候向着城牆外的天空中射出,呼吸間弓箭落在了城外的地面上,映出一小團的火光來。
敵人還在攻擊範圍外面,便隻能是暫時靜觀其變。
然而,這個時候樹欲靜而風不止,城外的敵軍中卻已經是有着一隊人馬手持大盾保護着一架造的很是結實的台子便向着城牆下面推了過來。
台子上有棚子,能看見裏面是有人的但是卻看不清究竟是什麽人坐在上面的。
虎贲輕輕的将手舉起,唰唰的城牆上一排的士兵便舉起長弓,箭也已經是輕輕的搭在了弓弦上面。
“再等等。”
朱明輕輕的開口說着,不管那台子上的人是有多重要,這個時候朱明隻想知道那人究竟是誰。
台子輕輕的在地面上移動着,城牆上面一片沉寂的殺氣,但城下的那些人卻似乎沒有任何的感覺,便隻顧着将被自己保護着的台子推向城牆下面。
最後,台子終于是停在了一個最合适的位置上面。
“施主,不置可否将城門打開。”
“仁慈?”
台子裏面輕輕的傳來一句話,朱明滿臉驚訝的輕念了一聲。
不用再過多的等候什麽了,隻是這麽一句話,朱明便已經能夠百分百的确定那台子裏面的便是之前在黑山上消失的仁慈,隻是沒有想到的是會現在出現在這裏,反而還是攜帶着衆多的軍隊到了哈密城下。
與此同時,遠處的敵軍陣前,一衆的沙彌也已經是走到了最最前面,隻是每個人手中都是持着兵器的。
現在才知道,這些所謂的沙彌也應該個個都是頂尖的高手。
城牆上面,朱明沒有做任何的動作,但是旁邊的虎贲卻能夠清楚的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要做什麽的,于是一直舉在半空中的手緩緩的放了下來。
頓時,城牆上面早已準備就緒的士兵便齊齊的松開手中的弓弦。
知道了是仁慈之後,朱明便沒有打算還讓對方離開這裏了,一切能夠殺死仁慈的機會朱明都絕對是不會放過的。能夠清楚的看到弓箭從城牆上面離開,然後便已經是落在了城牆下面,齊齊的落在了那台子上面。
“施主,你已經妄動殺機了。”
朱明的臉色變得一片煞白,城牆下,台子上已經是插滿了弓箭,更是有衆多的弓箭鑽到棚子裏面去,然而仁慈的聲音卻像是鬼魅一樣的傳到自己的耳朵裏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