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和帝國内部的平民百姓一樣日出而最日落而息的生活習慣,即使是到了夜晚村子裏面的人還是有很多都聚在一起。
這是理想的共産社會,觀望着自己眼中的村子朱明得出的結論。所有的生活必需品都是由三長老這樣的人從外面的哈密城裏面采購回來的,糧食村子完全可以自産自銷。
僻遠的村子裏面,大長老從來就不會外出,自然的便充當起了整個村子裏的教書先生。
男人們打獵或者種田,女人們相夫教子幫助農活。另一部分的男子則是成爲了守護朱明這一脈的戰士。
可能這個村子裏面的人已經很多了,但朱明相信在帝國各地和其他的地方,還是有着相當多的人是隐藏着身份在生活着的。
從三長老一路上的動靜就可以看得出來,哈密城裏面的大院子等等的一切,都表示着這些人的潛藏的力量還是巨大的。
從山坡上已經看出了村子是按照太極八卦建造的,在村子的正中間是一個很大很平整的廣場,夜晚的時候這裏已經是升起了一個個火盆,巨大的廣場便被徹底的照亮。
今晚似乎是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的,‘少主’的回歸給了村民們一個驚喜,但是長老們的回來才是真正的有着重要意義的事情。
直到現在,朱明才知道那些被一路保護着帶回來的包裹裏面究竟是有着什麽東西。
一把袋子的精細的食鹽被分到了每家每戶,一點點的糖果則讓整個村子裏的孩子興奮的一整夜不睡覺。
而剩下的則是衆多的藥草,是的,藥草成堆成堆的放在一起。
三長老似乎還十分的精通醫道,不停的指揮着村子裏面閑着無事的婦人們将衆多的藥草分開、切割、研磨、打包。
謝同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謝同仁也不知道之前在大殿裏面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朱明站在謝同仁的身邊小心的詢問着,才知道這些帶回來的藥材一部分是留給村子裏面的人的,而大多的則是要運到更遠的西邊。西域中亞那塊藥比人貴,戰争卻是從來沒有停止過,大長老的兒子孫兒和手下的戰士需要這些救命的藥草。
沒有看見過那些在西邊的人過的是什麽樣子的,但是從身邊謝同仁的表情上朱明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那些人過的并不是怎麽好。戰争和鮮血比任何的地方都要多,生命在那裏才是真正的不值錢的。而水、藥草、武器在那裏才是真正的值錢的東西。
藥草很快的便被分配好,看得出來村子裏面的婦人們很是熟練這些夥計。一包包的藥草被放在一個大箱子裏面,好幾箱子才完全的裝完藥草,然後便被拉到一輛馬車上。
沒有任何的停留,十二個戰士便護送着馬車向着村子外面駛出。
這些人和藥草要經過很長的時候和很多的危險,才能在最後送到那些正在戰鬥着的人的手中,才能夠在最後多挽救一些人的性命。
盡管都是漢人,也保留着漢人大多的習慣,但草原上的人的習俗也稍稍的滲透到這些人當中。
當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之後,吃過晚飯的肚子便又會趕到饑餓起來。
村中間的廣場上已經被清理幹淨,牛還是吃不得的,村子需要牛來耕地。但是一整支的羊卻是被放在了火堆上烤,頭一隻羊是給村子裏面最尊貴的人們吃的,而在旁邊火堆上烤着的好幾隻羊才是村子裏面所有人享用的。
盛宴上沒有看見三位長老,謝同濟倒是出現在了廣場上。
頭一隻羊身上被切下了一小塊的肉,然後便被送到了朱明的面前。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提朱明‘少主’的身份,但是就是這樣直接的送到朱明的手上。
看了看自己面前端着盤子的婦人,和大多數高原、草原人一樣幹燥的臉卻堆滿了微笑。朱明覺得自己不能不接受這一份尊榮。
雙手認真的結果盛放着羊肉的盤子,一小口的羊肉被放在了嘴裏面,廣場上便響起了震天的歡呼聲。
微笑的看着婦人的離開,朱明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謝同仁。
這個家夥着時候已經搶來了一整支的羊腿,正和謝同濟用一把刀‘公平’的分割這隻羊腿。
“你别看我。長老們應該都和你說了,這是你應該有的,我們也應該這樣做。”大半的羊腿還是被謝同仁搶到了,舔了一下油膩膩的刀背:“現在,我們也不能随便了……不過我覺得你應該不會在意這裏的,所以和大哥商量着還是和以前一樣。”
“就應該這樣的。”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麽,朱明隻能是木楞的應答着。
“長老們其實也是爲了你。我們不管是這裏的人,還是哪裏的人,都不會再逼着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而你……”謝同仁說着話,一大口的羊肉被塞在了嘴裏面。
話聽到一半沒有了,朱明有些着急的推推身邊的家夥,在戈壁上羊肉就已經吃了不知道多少了,真是不知道爲什麽就是吃不厭這些羊肉。
“你永遠都是我們這些人需要圍繞遵從的人。”謝同仁這次不含糊了,一把打斷了剛要準備說話的朱明,便接着說道:“你别說。以前因爲你父親去世你又不在,所以長老們才會管理這些事情,現在你看着吧,總是會将這些事情交給你的。”
朱明突然有種想要逃走的想法,看看雙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的謝同濟和謝同仁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選擇。
在帝國待得時間越久,朱明就越是發現自己并不是萬能的,也不再是無所不知的,事實總是逼迫着自己去做些事情。
“忘了和你說,出了村子裏面上千人需要你管着他們的吃喝拉撒睡。外面,還有數萬人需要你去管的……”
還不等朱明提問,謝同仁便和謝同濟像是一笑扛着羊腿便三兩下的消失不見。
愣愣的看着兩兄弟最後的位置,朱明蒙的一跺腳。
自己最後還是上套了,謝同仁根本就是在提長老們傳話的。三長老自覺說不通了,便拐着彎讓朱明自己來問,然後一通說完那麽責任就是朱明的了。
不知道的時候還能夠說的過去,知道了便隻能是自己去解決問題。